看完阿朱送来的信,萧锐叹了一声。
他之前从未后悔留下破虏的性命,甚至是教他认字习武。但也知道自己考虑不周,有养虎为患之嫌,尤其是知道了自己的父皇早就做好谋划,设计将剑九霄除掉,将破虏的仇恨转移给赵皇,他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幼稚。
如今得知破虏为了报仇,愿意牺牲自己,萧锐心中有些悲凉,现在终于后悔了。
他应该在秋阳县的时候,就杀了破虏。
不是为了斩草除根,而是不让他活在痛苦中。
他刚刚十二岁,却已经明白了忠孝难两全的抉择,等他长大了,便要活在折磨中,想想都感觉绝望。
如今有了合适的机会证明自己,死了又如何?
可笑的是,这一切竟然又是一场阴谋,是夏皇为萧锐编织的阴谋,让破虏心甘情愿的去死,完全没想到自己依然是棋子。
“子房,奉孝,经历这么多事,我自以为自己适合当一名掌权者,如今看来,和父皇相比,差距太多啊!”萧锐将信转给两人。
不管是夏皇针对汝阳王,还是设计这场局,一点点让萧锐看到了温和的陛下背后,那身为当权者的冷漠和狠辣。
现在想想,萧锐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父皇要旁敲侧击地让自己调查汝阳王儿子的事,原来是让自己一点点揭露真相,看到那血淋淋的事实。
所以,学到了吗?
两人看过信,张良笑道:“殿下,当今陛下能登临大统,面对的困难处境是殿下现在的十倍百倍,我们永远无法想象当年的情况是何等残酷。陛下现在通过这种方式教导殿下,是良苦用心。”
“陛下终究有退位让贤的那一天,陛下对殿下寄予厚望,通过这种方式教导,算是比较温和的了。”郭嘉也道。
萧锐点点头,的确,自己父皇的方式很温和,如果残忍一下,直接抓来破虏逼自己下杀手,也能起到教育的过程。
“那就这样执行吧,不过要再等几天,看看能不能除掉黄麒麟!弄死赵皇也不急于这一时了。”萧锐立即同意了这个方案。
另外,他还想替长公主赵灵儿解决忧心之事,让他儿子不再纨绔,迷途知返,谁叫降临值很丰厚,浪费怪可惜。
说起赵灵儿的儿子鹿永旭,萧锐已经让李元芳调查过了。果然是一名纨绔子弟,横行皇都,遛马逗鸟,调戏良家妇女,干了萧锐一直想干却不敢干的事。
如何让这样一位纨绔改恶从善,这是一件好好思考的问题,另外萧锐很好奇,系统为什么要下达这个任务?
莫非这位鹿永旭身上有隐藏的支线副本?想到这里,萧锐来了兴趣,想去见见此人。
张良和郭嘉很纳闷,不解殿下为何对一个纨绔如此上心,但殿下不愿明说,两人便没有追问,便陪同一起。
赵皇皇都最有排场的花楼,必能找到鹿永旭的身影,不过他不好厢房,偏偏喜欢大堂内坐着,身边坐着花枝招揽的花魁,让其他人羡慕嫉妒恨,更可气的是花魁的作用只是倒酒。
暴殄天物啊!
萧锐几人进来,龟公是个眯眯眼,笑着问道:“几位公子,有什么能效劳的吗?”
“我们找鹿大少。”张良说道。
龟公立即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鹿永旭,连连点头,道:“几位随意,有事便唤小人。”
萧锐走向了鹿永旭,这位三十岁的长公主之子至今未婚,相貌很英俊,一双大眼睛让女子都艳羡,但就是留恋于烟花之地,名声极其不好。
有这样的孽障儿子,他母亲赵灵儿倍感烦忧太正常,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把种子逼出体外。
此时鹿永旭身旁,两名花魁陪坐左右,一个捶肩,一个倒酒,而鹿永旭用手臂撑着脸,欣赏台上的歌舞。
萧锐走到旁边,有了主意,便挥挥手,刚刚那名龟公又跑了过来。
“公子,有什么能效劳的?”龟公问道。
萧锐指着鹿永旭,道:“这桌的费用算我的!另外办个年卡,至尊VIP金卡的那种,送给鹿大少!元芳,掏钱!”
“是,公子。”李元芳应道,立即从怀中掏出赵国流通的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龟公虽然没听懂什么是维阿屁金卡,但看到银子似乎就明白了,只是…对方可是鹿大少。
鹿永旭诧异看着萧锐,问道:“嘿,从来都是本少拍别人桌子,今天倒是碰到新鲜的了。怎么,你钱多?”
“薄有资产,比不上鹿大少,我最佩服逛花楼叫花魁什么都不干的人。”萧锐笑道。
鹿永旭打量萧锐几人,感觉几人来历不简单,心中越加好奇,道:“那你说错了,不是我什么都不干,而是花魁身份虽然很低微,却也是人生不幸造成的,若不是生活所迫,谁会出卖尊严?”
此话一出,身旁的两位花魁掩面而泣,鹿永旭的话说到了她们的心底。
萧锐正想称赞他是妇女之友,谁知鹿永旭神转折。
“所以我还是喜欢去大街上,和良家妇人来个邂逅,如果碰到一见钟情的人,也是极好的。”
调戏良家妇女被说成这般高大上,水平果然很高。
随后鹿永旭起身邀请,笑道:“我鹿永旭的眼光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对志同道合的人!我观兄台气度不凡,必然也有和我相同的爱好,你如此慷慨,可否赏脸共饮几杯啊?”
萧锐也觉得鹿永旭很对味,正想向他请教一下如何调戏良家…咳咳,此时正好能接近他,完成系统的任务。
差点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表现出来了,幸好萧锐的脑袋灵活。
“好!”萧锐应道,随即挥挥手,让张良、郭嘉他们去旁边桌子。
鹿永旭立即让龟公叫来两名不接客的花魁,服侍在了萧锐身旁。
花魁不随便接客,但鹿永旭乃是青楼女子之友,都给他面子。两名花魁容貌不俗,一人用不染阳春水的玉指为萧锐肩膀,另一人为他斟酒举盏,这种感觉,的确很享受。
就是旁边的男性们一个个眼红嘴馋,同时一个个在心底暗骂:艹,这是男人应该干的事吗?
“兄台贵姓?”鹿永旭问道。
萧锐笑道:“在下法海,东藏郡人士。”
“东藏郡…已经被夏国占领了,法兄不感到悲哀吗?”鹿永旭随意问道。
萧锐反问道:“赵国东部大半疆域都将落入夏国之手,鹿大少不感到悲哀吗?”
鹿永旭顿时大笑,道:“不提这事,不提这事,传出去会有人说咱俩非议朝政呢,我看还是聊聊其他趣事。法兄,你比较喜欢什么年龄段的姑娘?”
这个话题很敏感啊,萧锐道:“喜欢这种事,不能单单看年龄,还取决于她的人品、性格和脾气,有些女子,虽然嫁了人,却胡闹野蛮。有些女子,虽然芳华少女,却贴心懂事,所以我喜欢漂亮的。”
“噗…”
旁边桌子偷听的男子立即喷出了嘴里的酒水,喷到了对面男子的脸上,那名男子幽怨地擦了擦脸,虽然早上没洗脸,但也不能这样吧。
鹿永旭竖起大拇指,佩服道:“法兄说的在理,的确不能以年龄段来评断,现在想想,我也的确是喜欢漂亮的。今日和法兄一见如故,来来来,咱们走一个。”
两人端起酒盏同饮。
“法兄可成亲了?”放下酒盏,鹿永旭问道。
萧锐点点头,道:“不才只娶了两房娘子,让鹿兄见笑了。鹿兄呢?如此懂得关心人,家中必有良妻支持。家中红旗不倒,才能做到外面彩旗飘飘。”
“哎…法兄这次猜错了,我至今未婚配。”说完,鹿永旭又饮一杯,而且是一饮而尽。
萧锐早知他未成亲,故意发问,只是引起话题:“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情绵绵无绝期,看来鹿兄未娶妻,心中必是挂念什么人呐!”
鹿永旭赞道:“法兄真是高人,一语猜中我的心事。这句话说得真好,此情绵绵无绝期…”
萧锐笑了笑,这短暂的相处,他发现鹿永旭并非想象中的那种啥也不懂,怼天怼地,我爸是李刚的货色,而是有智慧的纨绔,仿佛是被情所伤,才如此放荡不羁麻木自己。
“鹿兄如果愿意,可以说出来,闷在心中很不舒服的。”萧锐问道。
鹿永旭犹豫了一下,看着萧锐倾听的目光,他叹道:“那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尤其是志向,比一般男儿还高,若不是女儿身,必能笑傲天下。我无意中见到她,便误了余生,心中再也装不下其他女子,只能让良家妇人来慰藉我内心的忧愁…”
萧锐好奇道:“既然鹿兄喜欢,为何不去追求?”
鹿永旭感慨道:“追求她?不瞒法兄,她身份尊贵,见过无数青年才俊,我虽然很英俊、会疼人、技术好、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平易近人…”
“咳咳…”萧锐立即用咳嗽提醒鹿永旭,为什么他和萧炎一样,总喜欢借自己的优点来装饰他自己!
鹿永旭这才停止了自我夸奖,然后继续道:“我虽然很优秀,但还是入不了她的法眼,甚至是靠近她。可悲啊,我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也就是说,连做备胎的机会都没有喽?
人这辈子如果连备胎都做不了,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果然很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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