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和玉兔仙子之间一场没有任何看点的比拼就此结束,回到武院,
李春风把身上的破烂羊皮裘撤下,感慨万千。
打打杀杀终究是闹剧,只有种田才能让人变得强大。
农家最擅长的就是种田,运营。
种田流的鼻祖,真正的百家之首!毕竟,没有了我们农家,那些诸子百家都得饿死!
回到武院后山灵药圃,李春风盯着地上凌乱的木桶和木勺,气的挥拳,“石兰!你又跑哪儿去了!”
随着李春风一声怒吼,天空中轰隆隆,雷声大作。
头顶上一片阴云汇聚,阴云当中,一条神俊飘逸的赤龙露出了头来,她看着李春风,发出了人声,“师傅!你回来了啊!”
李春风道,“为师让你浇田,你跑哪儿玩去了!?”
赤龙从天而落,半空中红光幻灭化作一红裙红衣的曼妙女子,细细一看,这不是石兰姑娘吗?
石兰姑娘脸色发烫,搓着手道,“师傅,行云布雨这种小事,我打个响指就行了,你让我一勺子一勺子的浇田,这不是浪费龙吗?”
李春风拿起了旁侧的勺子和木桶,自顾自浇灌起来药圃里的灵药,“我教你多少次了,入了农家,要有农家弟子的样子,你整天飞来飞去的,以后遇到了掌教师兄,我怎么交代?为师的脸都丢光了!你就不能学一学陈光蕊吗?你看看陈光蕊,多么低调,多么努力,明明知道自己可以一只手击败敌人,还找了一大堆帮手坐镇,啧啧,小心行得万年船啊!”
石兰听着师傅啰里啰嗦的话语,玉容上几分得意,“师傅,你猜我刚刚去哪儿了?”
李春风浇灌灵圃道,“没兴趣。”
石兰道,“我刚刚去六重天月老那了!我本想着去看看月老最近有没有造孽乱栓红绳,谁料到,我看到了陈光蕊的红泥像,陈光蕊身上和颜如玉师妹,居然有了红线!”
李春风直起了腰,“你说陈光蕊和颜如玉有了红线?”
“对!”石兰道,“就是稷下学宫那个儒门的颜如玉,上次她和我认作姐妹后,偷看陈光蕊洗澡,被陈光蕊发现,说要我杀了陈光蕊给她报仇,我没理睬她,可这些天来,她又烦我不断,我寻思颜如玉会不会喜欢上了陈光蕊,结果去月老那一看,他们俩还真的有一段缘分。”
李春风听此,捋着胡须,“陈太守,文质彬彬,发妻是宰相之女,这颜如玉是稷下学宫入门弟子子路后人,也算是名门贵女,她去当二房,倒也合适,想来稷下学宫那群老东西,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可——”石兰在背后道,“我觉得二房轮不到颜如玉。”
李春风道,“你还看到了什么?”
石兰搓着手,“我还看到广寒仙子嫦娥,和颜如玉之间也有红线。”
李春风手里的木勺落在地上,老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嫦娥和陈光蕊有红线?你是不是看走眼了?嫦娥那一脉可不是一般人!凡人不知道,你们仙家是知道的,那可是帝俊羲和氏,上古天庭天妃留下的传承,当年天蓬元帅恳请月老给他和嫦娥缠线,月老都做不到,怎么可能给陈光蕊缠上?难道说陈光蕊的福缘身份比天蓬元帅还高贵吗?”
“这个,我哪儿知道?”石兰随手掐下来一朵灵药花朵,细细嗅着,“月老现在已经精神失常了,我去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非说自己遇到鬼了,还说这陈光蕊是九世光棍,这辈子来报应,但凡他遇到的女的,但凡他心有所想,都会成为他的女人,还说让我小心一点,别让陈光蕊看到我,这真是笑话,我怎么可能会相信?”
石兰话没说完,却发现师傅没了踪影。
石兰高声,“师傅!你去哪儿了?”
山下边传来李春风声音,“我去修书给掌门师兄,商量一下嫁妆的事情,陈光蕊是头肥羊,石兰咱可是一家人,到时候他得出高价才能娶到你!”
石兰脸色羞怒,“师傅!你疯了吗?我这等没人要的女子,怎么会嫁给陈光蕊,还有我和陈光蕊之间没有红线,我亲眼看了!”
然而,李春风已经跑的没影了。
这时,山上更多的武院老学究们围了来。
“丫头,你刚刚说什么?你和陈光蕊之间被拉了红线?”
“丫头,这事儿可是大事儿啊!你怎么不早说,那陈光蕊现在二房待娶,咱必须要先拿下二房!”
“石兰啊,不要妄自菲薄,你只是年少轻狂走了错路,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谁年轻时候没犯过傻事儿啊,我年轻那会还管我师傅叫绿毛龟呢……”
老学究们围着石兰,你一嘴我一语,石兰气的脸色泛红,“够了!我和陈光蕊没关系!你们这区群老东西,不要乱嚼舌!”
石兰一跃冲天,化作一条赤龙,消失在了视野里。
龙吟传荡在城主府,陈光蕊抬头看了一眼远方,哪儿来的龙?方向好像是武院,武院那还养龙的吗?
“大人!不好了!”
师爷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陈光蕊把手里受伤的兔子放了下,看着师爷,“本大人教你多少次了,遇到事情不要慌,要优雅,要矜持。”
师爷急道,“大人,矜持不了了!崔器被抓了!”
陈光蕊一怔,“被抓了?怎么会!”
师爷徐徐而来。
前天夜里,崔器收到一封密报,傲来国有一巨商运了诸多大货要走私入洪州境内,崔器喜出望外,点了三百军士就要去执行公法。
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个巨商货船上,宝贝没有,傲来国兵士倒有不少,足足两千多人!
三百人打两千人,没有任何悬念,崔器和他的手下全被傲来国活捉了。
现在傲来国国王派出全权大使龙波将军,给陈光蕊发来和谈文书。
明日午时,城外六里长亭会谈崔器和两国关税的事情,希望陈大人能够及时到来,不要让龙波失望,要不崔将军的人头怕是保不住了。
陈光蕊听罢,没说话。
师爷满脸焦虑,“这崔大人落在他们手里,我们可就被动了。大人这下怎么办?”
陈光蕊道,“在没有分出来胜负之前,我们按兵不动,现在已经分出来胜负了,我们就该动了,去找李义山,明日我和他一起去一趟城外,会一会这位龙波将军!”
师爷道,“是!”
陈光蕊抓着受伤白兔的耳朵,放在了一侧的玉笼里,眼神在熟睡的殷温娇身上扫过,声音几分怒气,“王八犊子!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待为父忙完自己的事情,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父爱如山!”
陈光蕊骂骂咧咧许久,才离开了屋子,只留下白兔趴在桌子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