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小九,你居然敢给我逃婚,不是,你逃婚就逃婚,你带着贺老大做什么,演的那处戏折子,私奔吗?你们两个婚事是明家不乐意,还是贺家不情愿!”
贺溯硬着头皮去阻拦,“大姐,小九就是闷着了出来走走,真的,你别揍她……”
明朝浅躲在李澹薇后面,扯着他衣袖可怜兮兮,“大姐夫,你快救救我,回去我给你做糕点吃,我做糕点的手艺可好了。”
李澹薇拽回衣袖,却被明朝浅抓的更死,“呜呜呜,姐夫姐夫你救救我!”
明朝清被一巴掌打飞贺溯,伸手去抓明朝浅。
这个小性子的妹妹,真的让她破功了。
她从开始就告诫自己,不要和小孩子斤斤计较,耐心哄回去,交给她母亲收拾,居然几句话就把她气得想敲她顿好的。
“呜呜呜,我错了,你不要打我!”明朝浅抓着救命稻草李澹薇,“大姐夫你说话话啊,你不要夫纲不振啊!”
拉扯之间,一个妇人冲出来,“天煞的东西,谁将我的男人打成这样了!”
那妇人看拉扯的人,“谁敢的!”
她气势的厉害,左右看看,直接抄着两把菜刀,气势汹汹。
“夫人,您冷静点,咱们有话好好说。”贺溯立刻开口,怂的朝后退,“大姐,大姐救我。”
明朝清诶了一声,上前道:“这位太太,适才我和——”
那妇人狠狠推了把明朝清,“我才不听你说话!”
李澹薇见明朝清无防备的趔趄,上前搀住她,看着气势汹汹不讲理的人,缓缓开口,“要么,你就冷静下来听我们说,说完以后,公了私了都可以,你若伤人了,原本这事是我们无力,也要变成你们无理。”
他顿了顿,看昏倒在地上的男人,“再则,事情闹的太大了,这位真正的身份被拽出来,恐怕多的是是非呢。”
那妇人一听这话,手里带火的菜刀瞬间放下,“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在这里和我说话吗?”李澹薇看她不信任的目光落来,“你放心,我们既来了,就一定弄的水落石出的走,现在,我们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热闹散去,一行人进了旁边的小肉铺,后面连着个院子,都是屠宰好的猪肉。
那妇人给端着几个碗提着个水壶,“没什么招待的,家里就这情况,你们看着了的。”
明朝清在旁边戳着明朝浅的额头说教,见李澹薇过来的目光,扯着妹妹去旁边继续说。
“小九,你为什么要胡闹,如今家中事情多,你就不能乖一点?”
贺溯看哭唧唧的未婚妻,“大姐,你不要骂她,我来说,我来给你解释。”
“你要么闭嘴给我滚,要么我一拳头打晕你,总之给我安静下来。”明朝清抱着手看哭哭啼啼的人,“为何要这样做?给我一个理由?”
边上的酥饼将贺溯直接拽走,方便姐妹两个人说话。
看人走了,明朝清直接,“你不喜欢贺溯吗?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吗?若是真的,我就给你哥哥去信,把这门婚事作罢了。”
“不是的不是的……”明朝浅捏紧了手指,使劲的摇头,“我,我不想怎么快嫁人,我想留在大姐姐的身边,帮你,帮你做点事,我是没用,没有七姐姐会打架,没有二姐姐处事四面玲珑,可我,可我不想去成婚。”
她越说声音越小,“我就是现在不想嫁人而已,我才逃跑的,贺溯,贺溯喜欢我,可我没有他喜欢我那么喜欢他……”
“你不要给我扯怎么话里头的话,嫁还是不嫁?我不逼你,你不嫁,那这婚事就吹了,你不能吊着贺溯,京城喜欢他的娇花多了去,不能只等着你,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不能耽误贺溯在议亲。”
明朝浅听着这话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我,我都没有好好和你们在一起过,我从懂事开始,爹爹,哥哥就不在身边,我如今都十五岁了,可是见过爹爹、哥哥的次数一双手都数的过来,我,我听说这一场仗打完了,天下就太平了,我想和你们好好呆一段时间……”
她捂脸哭的难受,“我就是不想现在嫁人,就怎么简单,七姐姐没有被你说出嫁,就是因她有用对不对,我知道我没有用,可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就只能跑了。”
“我不知道贺溯是怎么跟着我来的,我,我,我就是……”
“傻孩子。”明朝浅将她抱着,拍着她的背脊,“你是我看着长大妹妹,在我心中,其实我更加把你当做女儿对待的,贺溯很好,非常的好,你想出去玩,你想回来住,贺溯都可以依着你。”
“好了,是姐姐这几日太忙了,都没有注意到你害怕,是姐姐不好,好好,你不想嫁,咱们就慢慢来,只是不能在耽搁了,得回家,家里人都急疯了。”
明朝清拍拍她的脑袋,“不哭了行不行?”
明朝浅靠着姐姐呜呜呜的哭,“我就是想和你们多呆呆,他们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胡说,你们要是在夫家过得不好,只管来找我,明白吗?”
另一头,李澹薇看着始终不说实话妇人,缓缓的开口,“蔡酝到底是谁?刚刚那个人不是你的丈夫蔡酝,你非要我亲自将你们带上公堂吗?”
妇人很直接,“这位大人,我不知道你如何来寻我们,只是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这三年已经有人来寻找过你们了?”李澹薇看她,“你叫方翡可对,你本是应天府的绣娘,你的丈夫蔡酝是举人功名。”
“大人胡说什么呢,不过是同名同姓罢了,我现在就是买猪肉的市井商贩,什么南直隶,什么绣娘,大人不要胡说。”
李澹薇看她,“我是来帮你们的,我希望你们能把三年前那桩倾覆案告诉我,皇陵为什么会出事,这里距离皇陵只有两日的路程,你们一直都呆在这里,其实就是一直在等着沉冤昭雪的机会,那些尸体都在哪里你可知道?”
方翡听着这句话脸上神情似有松动,依旧咬死,而后跪下,“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说的我都不明白,我就是买卖人……”
“买卖人?”明朝清的声音响起,“你难道不想给你真正的夫君蔡酝沉冤昭雪吗?你一直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看着行动轨迹的人来来往往,想收集更多的证据。”
明朝清走上前去,“你眼前这个,是当初埋下废墟的襄亲王的的儿子,如今他醒了,他睡了整整三年,醒来就是要找真相,眼下那些如山的尸体不知所踪,倾覆案到底是怎么出事的,他比你们都”
“你不要害怕,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知道,这些年肯定有人找上过你们,你和里头还没醒来人,已经对过无数次的紧急说辞,你不要怕,这个人身后是太子殿下。”
明朝清指着李澹薇,“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天子,你可以申冤了。”
其实,有很多野史记载这次的倾覆案,都朝着灭储去想的,各种说法都有,甚至还有人说,是如今的陛下动了龙脉,所以上天示警,造成了崩塌。
方翡盯着跟前带着面具的人,李澹薇摸着自己的脸,“你知道炸药吗?为什么都竣工了,还会有炸药……”
“因为……”
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他们要杀太子。”
李澹薇和明朝清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就见是那男子苏醒了。
“小人名叫蔡琅,蔡酝是我兄长,当初我同哥哥一道被骗到皇陵做事。”蔡琅开口,“然后那日暴雨,突然皇陵塌陷了,然后有人来了,我出去看的时候,我大哥就跑了回来,将我藏在了一处他挖出来的地窖之中。”
“我听着外面不对劲的声音,然后我瞧瞧的出去,都是在运送尸体,然后,我的屋子紧邻着废墟,您,您是李世子对吧,您应该记得,当时你们不是被埋在最里头的,你们就是监工的,是被倒塌的东西砸中的。”
李澹薇看他,“我记得很模糊了,你说你知道就可以。”
他看蔡琅的目光集中在明朝清的脸上,“无碍,你说就是了她可以听。”
“我就听着有人说,杀了太子一了百了,我还看重一个官员说什么要救人,说什么他的姐夫在下面,然后被一个穿着红袍的官员打了狠狠的一耳巴子。”
“如果我现在让你去认那人,你能认出来吗?”李澹薇抓住重点。
蔡琅立刻返回屋子,很快就摸着个画卷出来,不是一箩筐。
“我是靠画画谋生,这些画是我当初看到的景象,这个,这个就是那个官员、。”
蔡琅那处一副,明朝清一看,真是许镜奇。
“然后,有个人说,直接朝下面丢炸药。”
李澹薇听着这句话,抬手捂住了脸。
明朝清感觉李澹薇不对劲,当即就道:“然后又发生了什么,这里不要说了,说其他的。”
“然后就又来人了,开始挖掘,从里面抬出来两个人,我害怕,就回到地窖里头去了。”蔡琅道:“紧跟着就有人来屋子说话,。”
“说的什么?”李澹薇直接站起来。
“说的不能让太子活命,太子知道那些劳工的来历,若是翻到明面来,大家都吃不了兜着人,还说太子外家没什么用,即便真的死了,大约就是闹一闹而已……”
“另个一说,李澹薇怎么处置,和他一起的官员原本说的直接弄死,说的,万一太子把知道的的东西告诉了他就不好办了、。”
“然后那个人就否决了这个提议,说的他是明家的女婿,明家若是发现女婿没有了,闹大了势力太大了,恐怕是要亲自挑大梁来查这事情、”
他看着明朝清,“我记得你来我铺子闹事的时候,自称了明朝清,明家,你是镇国府明家的大姑娘是吗?”
他跪了下来,“不是倾覆案,是灭储案,不是灭储只是一部分,他们就是要封住太子殿下的嘴,那些劳工是不知道是谁弄来的,总是是突然出现在,他们说,是能用就用,用不了就封锁地宫暗道死了的好。”
“所以,你并不知道那些劳工的来历?”
跪着旁边的方翡道:“这三年我查了的,大概都是西边的人来询问的比较多,您好好想想西边三年前有出过什么案子吗?”
“为什么会踏?”明朝清疑惑的开口,“你们说了怎么多,都没有任何人说到了皇陵为什么会踏。”
这也是她非常疑惑的地方,史书对这个事情只是记载了,李星弦,李澹薇两个人发现了其中肮脏,肃清了朝野,可是具体怎么塌的美人知道。
再则那是监工啊,其实都差不多大成了啊,为什么就塌了,从蔡琅的话里头可以退出,他们不是炸皇陵,是想在人来之前,把皇太子、还有另但薇弄死在里头,或者让他们埋葬的更深,。
反正一句话,就是不能活,即便死不了,也必须是要开不了的口人。
她看李澹薇,“你细细想想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随即道:“若你目标是肃清朝政,这里就足够了,若是你要知道为什么塌,那么现在只有——”
她点到为止,李澹薇看她一眼,而后道:“去皇陵,我要知道为什么塌。”
李澹薇看向两个人,“方翡你如何来这里的?”
“我是来寻夫君的,结果找到了在这里隐姓埋名的人,我们都想替那些人昭雪,那些尸体这些年被零零散散的移开,此前这里有军营来驻扎过。”
军营两个字一出来,明朝清顿时怔住。
不是吧,不是吧,她现在是洗不干净了?
李澹薇的目光朝她打了过来。
“我,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但我是好人,你带我一道吧。”明朝清看他,“我们一起去,这样你就不会怕我杀人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