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大把大把的新衣物等不到就已经压箱底了。
身边的人会赏赐一些,更多的就是收在那里,一直都不会碰一下。
白蕊君不会管叶夫人的,平日里也只能管一管叶世礼。
起码的面子是要的,她顶多是不给叶世礼多的衣服,保证每一件衣服都是叶世礼穿过的,不存在没穿过就浪费的衣物。
可是那一次宠妃的宴会,她看到的是上好的丝巾绵巾,在宴会上就如抹布一样,擦一点东西就丢掉。
吃东西时候筷子掉在地上便扔掉。
一众路面,全是铺的厚厚的毛毯,将那盛大的地方全都铺了遍,一旦沾染一点污渍,就有人换掉那一块,而后补上新的。
换掉的东西,对于主人来说,就是丢掉的东西。
那些有排面的大宫女,身边跟着的都是一群小宫女伺候跑腿。
白蕊君想到自己身边经常都是珠儿跟着,就时常被说节俭,贤妻的名声也有这一部分。
宴会上的东西,更是奢侈到了极点。
什么鹿唇,熊掌,燕窝,就跟市面上的猪耳朵猪尾巴米粥一样的感觉。
那天,数不清楚的下人伺候,打扮隆重的夫人小姐,随处可见的奢靡浪费,一众人头上掐金点翠的首饰晃着白蕊君的眼睛。
这才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
背后是数以万计的下人们,一刻不停的劳作着,用着从这王土各地搜刮上来的东西来呈现那个时候白蕊君眼前看到的东西。
那一次宴会之后,白蕊君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来。
她想,赵小风完全不用担心她会想着帮这个王朝做任何事情。
一切只不过是定数而已,以后社会的进步才能改变现状。
是不是这个皇帝又如何呢,是不是谁的王朝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换一堆人来当人上人而已。
这一次白蕊君自己操持,还是走了自己要的节俭的路线,只是维护最基本的要求,其余的铺张浪费全都取消。
这日子过去,白蕊君知道,她这节俭贤惠名声怕是又要多些了。
虽然实际上,白蕊君也知道,那些世家勋贵会在背后嘲讽她小家子气,到底是乡巴佬,是从山野来的,就是个草台班子。
但是无所谓,白蕊君在意的并不是这些。
叶世礼一天晚上找到她。
“你有什么喜欢的吗。”
白蕊君喝着白水,眼神都不给一个。
“金子银子。”
叶世礼:“除了金子银子。”
白蕊君:“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叶世礼无奈:“那你说说,你生辰的时候想要什么呢。”
白蕊君:“别弄这些了,我不在乎,到时候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就够了。”
叶世礼叹了口气。
“你有时候跟个小老头似的。”
白蕊君:“纠正你一下。”
叶世礼:“嗯?”
白蕊君:“我是女的,应该是小老太婆。”
叶世礼沉默着盯了白蕊君一会儿。
“知道了,我还小老头行了吧,累死你算了,成天不知道忙什么。”
白蕊君心内冷笑,她忙什么。
忙着取某个人狗命。
第二日,白蕊君到了日子查看酒楼的收益,刚一进去,其中一个人就告诉了她一件事情。
毕什邡又来酒楼吃驴肉了。
上一次就是之前那一次。
这期间,毕什邡一直很关注她这酒楼对家的生意,今天忽然又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再次“偶遇”在拐角,白蕊君看到毕什邡那一双挑衅的眼就想捏紧拳头打人。
毕什邡:“好久不见,叶…贤妻?”
白蕊君:“………”
她看了珠儿一眼,珠儿已经准备好退下去的动作了。
房内,毕什邡津津有味的吃着面前的驴肉。
白蕊君坐在对面,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毕什邡笑了一声。
“没有表情的脸,不代表什么都看不出来。”
白蕊君翻了个白眼。
毕什邡将一筷子驴肉塞到了嘴里,享受那嫩生生还有些血液余味的口感。
“另一家也有你们这驴肉了,也是供不应求。
好多人去那边吃了,因为那个驴啊,用的都是最上等的云洲嫩草喂养长大。
比起你这边的,又要高上些价钱。”
白蕊君自然是知道。
但是她这边还是照样赚钱。
毕什邡嚼了几口吞下,又闷了一口酒。
“他们那边的钱现在花的如流水,进的如海涌,听说,还有个厨娘当着街去了那一边,舍弃了你们这一边。”
白蕊君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毕什邡:“那个厨娘很有些本事,让那边赚的盆满钵满,一手炙生肉实在是一绝。
我很喜欢。”
白蕊君冷笑一声。
“喜欢就去抢啊,这不是你这种人一向会做的事情吗。”
毕什邡盯住白蕊君,让白蕊君迎面感受到一股寒意。
“那是当然,这个厨娘,现在就在我的府上,这道菜,只有我一个人能吃。
对,我这种人,从来不讲什么道理信义,只要我高兴,我想要,随手杀一个人,之后救他全家还是又杀他全家,都只是一念之间。”
听得出来毕什邡这讽刺的意思,白蕊君不屑一笑。
“只是个厨娘而已,这个皇城,也还不是你做主呢。”
毕什邡笑得狂妄。
“你还有个胞弟是吧。”
白蕊君终于是抬眼,锐利的目光投向毕什邡。
毕什邡心情舒畅了。
“只是一个厨娘,你也只是个女人而已,你那弟弟,也只不过个黄毛小儿。
叶郡公…垂垂老矣,这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
叶世礼无非是个废物,那官家,迟早要死的昏君而已。”
毕什邡一口气说了好几个人,最后道:“宠妃?皇帝没了,谁来宠她?”
好个猖狂的人。
白蕊君冷哼。
“如你所说,你想如何就如何,你一个人,还能是神仙不成。”
毕什邡饶有趣味的看向白蕊君:“你知道我一个人一口气杀了多少个人吗,有些人是人,有些人就只是案板上的肉而已。”
白蕊君:“你与我说这些又怎样,要如何只管来就是,被你弄死,还是弄死你,跟你说这些话又能有任何关系呢。
你说这些话,我只当你在唱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