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一听,精神振作起来,急忙问到:“你肯定是每天一次吗?”
“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谁敢违反?”
“那就是,说他们藏身的地方每天都要冒烟?”
“我们族里负责做饭的女人,都是早晨四点半起床,把昨天夜里的排泄物,还有昨天积攒的垃圾都焚烧掉,我们管这个叫早清扫。”
张凡一下子跳了起来,“有这么好的线索,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是半夜,离早晨四点半还早着呢,我现在说还晚吗?”
腊月把饼干往张凡嘴里一塞,“快吃,吃饱了睡一觉,四点钟准时醒。”
“好。多亏带你一起过来,不然的话两眼一抹黑!”张凡道。
两人吃完,都是又累又困,便卧在干草上闭目休息。
到了四点钟,张凡被闹表叫醒,一骨碌爬起身来,推了推身边的腊月,“快起来,差不多了!”
两人赶紧从背包里取出一架摇控航拍机。
这架四桨航拍机性能绝佳,腊月在警察局经常操作它进行空中侦察,所以技术相当熟练。
两人准备就绪,看看时间已经是快到四点半了,便操作飞机升空。
而两人则随着飞机,向山梁上走去。
刚到山梁顶,看见对面山谷里迷雾腾腾,白色的雾顺着山谷向山梁上涌来,那气势有如千军万马,势不可挡。
两人不禁苦笑起来:这么大的雾,看来航拍没用了。
顺着山顶向前走,走了十几分钟,在另一个山谷出现之前,又放出航拍机。
航拍机在五分钟后飞了回来。
两人赶紧把上面的存储卡取下来,放在手机里播放。
果然不出腊月所料,只见画面之中,有一点点星火,冒着烟。
应该是一户人家。
两人对视一眼,都兴奋异常,不约而同地互击一掌!
有了!
赶紧把航拍机收起来,顺着山坡下去。
都是走山路的老手,况且这时东方已经微明,一路又没有乱石,走得很快,十几分钟后,就来到了山谷下。
这里有一条山路顺山向下,看来是有人家!
又走了几百米,眼前出现了一户农舍。
农舍孤另另地处在山坡上,四周栽着好多果树,红砖瓦房,门前篱笆整齐,井台石阶,显得十分有生活情趣。
两人缓步走过去。
很奇怪,这家人家独户居住,却竟然没养狗。
轻轻推开木制院门,只见窗子里透出灯光,而房山头的大烟囱里,冒出浓烈的烟。
烟气很重,呛得人要咳嗽。
显然这味道不是烧柴草的味道,而焚烧杂物的味道。
两人走近门口,细细一听,里面似乎有人咳嗽,便猛地拉开房门。
只见灶堂里,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洗澡。
一只大木盆里,热汽腾腾,女人正用毛巾在身上搓着,听见门响,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地向这边看,“你,你们是……”
张凡脸上有些不自然,虽然不是有意看人家洗澡,但猛然间看到了她的全部,不禁尴尬,忙后退一步,把腊月向前一推。
腊月也有些尴尬,便问道:“阿姨,我们是驴友,在山里迷路了,刚刚看到人家,所以进来讨口热水喝。”
那女人忙把毛巾扔在木盆里,慌乱地拽了一条浴巾把自己围住,神色惊慌地道:“你们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再进来。”
说罢,跳进了里屋。
过了一会,她走出里间,一边整理衣扣,一边微笑道:“进来吧。”
二人随她招呼,进入里间。
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屋里到处是书,桌上,书柜上,摆放着一摞一摞的书本。
张凡扫了几眼,高中习题集,高三理化冲刺,数学难题解析选……
这怎么回事?
难道是在复习高考?
不像啊,这女子看上去至少有四十多岁了吧!
那女子见张凡这样,莞尔一乐,轻声道:“奇怪了不是?”
“是,是有点不理解,这些书,是你看的?你在复习高考?”
女子苦笑一下,口气中有不尽的无奈:“我陪儿子在这里复习。”
“你……”
“我儿子已经参加过四次高考了。”
“啊?四次?”
一次高考脱层皮,他这四次,还不脱成只剩骨头?
“你是不是要问我,我儿子为什么在这里复习高考?”她见张凡和腊月疑色重重,不禁干脆挑明了话题。
“是的,这很不可理解,你一个女的,领个孩子躲到这荒山里复习高考,这太不可思议了……”张凡道。
“算了算了,我们不提这些,你们两人饿了吧?我锅里有冷饭,你们要吃就热一下,如果不急着吃,可以等我做早饭。”
“不吃不吃,我们天亮就走。”
张凡说着,又问道:“你这灶里烧的是什么?”
“噢,这个……是些烂树叶子,怎么,味道不好吧?”她问道。
张凡看得出、识心诀也读得出她在撒谎。
“没什么,没什么,一会就习惯了。”张凡乐了一下,“你儿子呢?”
“今天是周末,他爸派人接他下山去了,我和儿子约定,一个星期让他玩一天游戏,其余六天,在这里复习功课。”她有点讪讪地说,“让你们见笑了。”
“这很正常嘛。现在的孩子,玩游戏入迷,谁家家长也没办法的。”张凡又是乐了一下。
大概是平时接触不到人的原因,她对于张凡和腊月的到来,显得相当欢迎,一边让二人坐到桌前,一边拿出水果摆在桌上。
当她双手捧着水果盘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张凡看到一双很白很腻的雪腕之上,戴着一只绝代翡翠手镯!
以张凡对宝石的认识,当场可以断定那是帝王紫M国老坑水种绝品!
看来,这女人是大富人家的。
也难怪,不是大富人家,能娶到这么美的女人嘛?虽然她人到中年,但是从体形和肌肤上,完全可以断定年轻时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阿姨家是在山下居住么?”
“在县城住。”
“噢……家里做什么生意?”张凡以一种闲聊的口气问道。
她的脸色变了变,“以前是做珠宝的,后来败家了,现在就是坐吃山空,没法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