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许久,江怡然才抹干净眼泪,她对陈耀祖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稀罕得不得了,她疑惑地问,“你真回来啦!”
“不回来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啊!”陈耀祖揉着她的脑袋笑着。
江怡然才高兴一会,但一想到这家伙消失了整整半年,又生气起来,郁闷得背对陈耀祖坐,“你要是不如实把这半年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个遍,今晚别想在房间谁!”
睡不睡是其次,主要还得哄江怡然高兴,陈耀祖都懂的。
说了一时半会,江怡然沉沉地睡了过去,呼吸均匀,就躺在陈耀祖的臂弯当中。
越过满地的啤酒罐子,他将江怡然抱上楼去。
次日一大早,江怡然猛然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看向旁边的床位上是否有人。
没有人!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的都是梦!
她衣服都没有穿好衣服,就冲下了楼。
客厅里,陈耀祖正抱着陈萍萍玩飞行游戏,玩得不亦乐乎,江怡然彻底松了一口气,原来都不是梦。
“爸爸,再飞高一点!”陈萍萍坐在陈耀祖的肩膀上大喊着。
陈耀祖夸张地说:“再飞高啊,再飞高就要冲出地球表面了,你想上太空吗?”
“爸爸不是说刚刚从太空回来吗……我也想去太空!”陈萍萍兴奋得不行。
陈耀祖暗语,玩砸了。
想不到半年没见,这小家伙这么机灵,幼稚的谎言都骗不上她了。
他眼珠子一转溜,寻思着怎样骗过陈萍萍,还能让陈萍萍有所收获。
陈萍萍奶里奶气,字正腔圆,“爸爸,你不准骗我哦!”
好家伙,都知道怎么威慑老爸了!
陈耀祖一手提起她的腰带,把她安置在沙发上,“今天你不是得上学,等你上完学我才能把我的秘密告诉你!”
陈萍萍鼓足了腮帮子,气势十足的指着陈耀祖,“你就是大骗子,你知不知道妈妈哭了多少天,你还不肯告诉我,小心我让妈妈永远都不理你!”
不仅知道威慑,还知道威胁?!
要知道,她也才准备四岁,这长大了还了得。
正因童言无忌,陈耀祖听到了那句“妈妈哭了多少天”,他的心瞬间就柔软了下来,不敢再对萍萍硬气。
他缩在萍萍旁边,像一只大块头的猫,“宝,你偷偷告诉你爸,妈妈现在喜欢什么,我去买给她,道个歉!”
“妈妈喜欢幼儿园,但是幼儿园里的坏人总是欺负妈妈!”萍萍愤怒得两蹙眉毛挤在了一起。
“咳咳!”可不能再让小孩子这么胡说八道下去,江怡然赶紧干咳出场,阻断这段幼稚的谈话。
“行了,别听小孩子胡说,要上学了!你俩刷牙洗脸了吗?”江怡然问。
萍萍缠着陈耀祖的手臂,“洗了!但是妈妈没洗,妈妈还没有把衣服给穿好,羞羞!”
被陈萍萍一说,江怡然低头一瞧,自己漏得明明白白,虽然都是家人,但一被说羞羞,她脸如西红柿般透红,一边大喊着,“你们又不是没看过!”
一边跑进卫生间。
陈耀祖把萍萍交给张姐,自己则是钻进了卫生间当中。
他怎么可能对学校里有人欺负江怡然的事不着急呢。
江怡然刷着牙,陈耀祖突然杀了她个措手不及,“我跟你说了小半年的事,你这边的事,可一句话没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人敢欺负你呢!”
江怡然瞧他那嘚瑟的劲,连连呸了几句,“你是如来佛还是齐天大圣,人家为什么不敢欺负我,人家就惦记着我手里这块肥肉,我护得好好的,也跟我抢!”
陈耀祖疑惑。
照理说,高力不会对教育事业感兴趣,哪怕他想要回来抢,威慑一下陈耀祖,但现在高明已经入狱,高力就没有必要继续下手了吧。
江怡然继续说:“真是气死我了,也不知道从哪来的人,本来以低价和我玩拉锯战,没想到这两天突然提价,学校那边也是精明,想让我也跟着提价!”
“姓高?”
“对!”江怡然举着牙刷,激动地说,“就是姓高的人派来的,说是A市那边的大集团,我管他大不大集团呢,在这耍我!”
江怡然的暴脾气牙膏沫喷得满得满地都是。
漱完口,江怡然的脑子突然像是被冷水浸泡了似的,突然清醒了过来。
她抓住陈耀祖的耳朵,“等一下等一下,怎么那么不对劲呢,先是你在A市消失小半年,接着是A市什么高家出来和我抢幼儿园……不会是你在跟我抢吧!借什么高家的名头!”
说时迟那时快,陈耀祖赶忙把耳朵从江怡然的手里拯救出来,以免去那受刑之苦。
“我耍我媳妇还用得上这些阴招吗,我都是光明正大的耍的!”陈耀祖连忙否定。
江怡然将信将疑,“我暂时相信你一次,现在不早了,我得赶紧去银行,看一下可流动资金还有多少。”
陈耀祖诧异,“你这是非得要保下来这个学校?”
“也不算是非得,我总觉得那些人不安好心,学校这么多小孩子呢,如果落入了没有善心的商人手里,可不得遭了殃,我尽可能做我能做的事情,做不了也不会硬撑的,你放心吧。”
江怡然淡淡一笑,轻轻地吻上了陈耀祖的唇,薄荷味的香气流连在唇边许久。
离开前,江怡然还记得一件事。
她恶狠狠地揪了一把陈耀祖腰间的肉,疼得陈耀祖直呜呼。
“你给我记住了,要是今晚我不在,可不止掐肉这么简单!”江怡然愤愤地说。
还是家里的女人香,虽然麻辣,但哪哪都有味!
陈耀祖简单吃过早餐,和老宽一起回到了“新起点”总部。
老宽惊叹于公司的规模,“我就说你是大公司大老板,看来跟着你没错!”
更令老宽惊讶的可还没有结束。
上百个员工在楼上看到陈耀祖的身影,如同众星拱月一般下楼簇拥,其中最属耐不住情绪的梁宇生,直接冲到跟前,“死鬼,你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