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这次订婚又取消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兴许是宫本有了新的计划,你们还是多花点时间在这上面吧,我真的赶时间。”陈耀祖没有过多的久留,放下监听器就离开。
大雨还没有停止,哗啦啦地闷响让他的大脑神经一阵一阵的抽痛。
是那块淤血的地方又在作妖。
他强撑着精神打方向盘,冲进高速路,以限速最高直接冲入高速路,因为大雨倾盆,路上的策划很少,这几十公里,也就几分钟的事情。
此时的双眼,就像是灌了几吨铅,抬起来十分费劲。
我靠!
不会这么倒霉吧!
他低声怒骂。
什么时候出问题不行,偏偏上了车以后才开始头痛。
他紧咬着牙关,把持住方向盘,尽可能压低速度,突然间,他两眼一黑,无所适从。
庆幸的是, 虽然两眼看不见了,他依然有知觉,缓慢将车子停下,打着后尾灯。
但愿路过的人可以看到尾灯,如此才能不撞他。
他冷静地坐在驾驶座上,等待着双眼的恢复,现如今的手机都是触屏,他就算是摸到了手机,也没有办法打电话给人求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除了疾驰而过的车子声,也就剩下这大雨瓢泼陪伴着他。
哒哒哒!
有人叩着车窗。
紧张包裹着他的躯体,现在他没法看见任何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事物。
上下蠕动的喉结加快了速度。
突然间,一阵凉风吹进车内,雨丝飘了进来,陈耀祖往车窗的方向扭头,全身紧绷。
“老公!下车!”
是江怡然!
陈耀祖犹如落下悬崖得以被武林高手接住般放松。
“你怎么出现在这?”陈耀祖恨不得即刻抱住江怡然,但此刻的他,得摸索着打开门,大雨冲进车内,打在他的脸上,即便如此,也比刚才瞎着眼待在车内绝望好过得多。
他紧紧地攥着江怡然的手,仿佛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放开一般。
江怡然十分诧异。
陈耀祖的眼球,尽管在动,但却无神,再看他抬手,一直在半空中探索的模样。
她惊诧万分,拿伞的手在他眼前来回晃动,“你……你怎么了?”
“这事等离开这个地方再说,高速路上危险!”陈耀祖说。
可现在他不说,江怡然的担心就多一分。
她以为只是车子没油,车子才会停在高速路的中间,想不到陈耀祖的遭遇,比想象当中还要危险。
如果是突然失去了视觉,能够安全停稳竟然是不幸中的万幸。
她后怕得头皮发麻。
领着陈耀祖回到自己的车上,安排了拖车将路中的车带走,她才缓缓开动车子。
十分钟后,月市最为豪华酒店的最高层,江怡然把陈耀祖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中,为他裹上浴袍,吸掉身上的水,吹风机开始呼呼作响。
叶露端着红酒,饶有意味地看着夫妻二人的相亲相爱,酸溜溜地感叹道:“什么时候,也能有个这么爱我的老公?”
“每次一有男人靠近,你远离的速度比闪电侠都快,也不是人家不爱你啊,是你压根就没让人走进你心里过。”江怡然说。
头发差不多干,就关掉吹风机,她捧起陈耀祖的脸,直视着那双眼睛,除了灯光反射的光外,再去其他神采。
真瞎了。
心狠狠地被揪痛着。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瞎了呢?”她紧抿着嘴,双眼闪烁起了泪光,可现在已经够悲催,她赶忙抹掉眼泪,“没事,家里还有我呢!”
叶露看热闹不嫌事大,“啧啧啧,如果他这辈子都这样了,你难不成还得照顾他一辈子?跟我一样,开心的时候找女人,难过的时候找男人,多自由自在啊!”
江怡然脸色突然转变,怒狠狠地瞪了叶露一眼,“你才一辈子这样!我老公会好的!”
陈耀祖欣慰一笑,“不用跟她计较,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等我做完手术,淤血一清除,视线大概就能够恢复了!”
江怡然重重地点点头,“嗯!”
“想得倒挺美。”叶露翻起三白眼,赤鬼拿资料进入房间,叶露迅速正经起来,她放下红酒,专注于宫本。
“话说回来,宫本心也是够狠的,你为了救他,脑子都成这样了,他竟然还撤资,十三个亿!哪里是你一个小小的公司能够承担得起的!
不过,也不单单是你被撤资。
宫本最近很需要可流动的资金,很多他以前投资的中小型公司,都被通知撤资,光是我手上的就有十家,资金累计七十个亿,是一笔不小的数额。”
以往叶露还会说话含糊参半,让人摸不着头脑,今天倒是说的一清二楚,就是晚了些。
“你要是早点通知我这些事情,我也不会急到上高速,也不会突然失明。”尽管他不知道为何淤血会在那时候突然作妖,但如果他知道宫本急需要钱的话,他大可以轻松一些。
能拖欠久一点,代表能让宫本陷入僵局的时间越久。
叶露半空晃了晃拳头,“还敢怪我,要不是我找人时刻监视着你,你恐怕就要在高速路上被来往的车辆给撞飞了,更何况今天还是大雨!”
行吧。
好在叶露和江怡然的及时出现,否则他都不知道该在大雨中绝望多久。
“所以,订婚取消,也是你们做的?”陈耀祖问。
叶露发出嘻嘻的浅笑。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叶露这女的,每次一笑,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自己给自己留了个心眼。
叶露一瞧他眉头紧皱的样子,觉得更好笑了,不顾江怡然摆手示意她不要说,一通给说了出来,“幸好有你老婆的美色,否则这事也不可能成功!”
“什么!”陈耀祖怒然站起,吼声中气十足,他干瞪着大眼,转念一想,叶露这人开玩笑的前科多,以防万一,他再问了一遍,“你说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不是她说的那样,我主要是色诱,但绝对没有让他们碰我一根汗毛!”江怡然着急得直跺脚,一会鄙视叶露拿她开玩笑,一会委屈得和陈耀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