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们急忙向太医和皇帝禀告了这个情况,皇帝不太懂,但太医们明白啊,因此一个个心中都是一惊,都道事情有些糟糕了。
在现代的时候,临产时发现胎位不正,可以选择剖腹产,但在这个时代,胎位不正,确实非常危险,一般没有什么好办法。
苏昭仪一直生不出来,已经有了难产的迹象,再拖延下去,很有可能就是一尸两命。
其实若是在一般人家,遇到这种情况,发现事情已经不可逆转,稳婆或者大夫,便会开始询问家属,保大还是保小。
电视上演的这种情况,其实并不是编造。在古代的时候,确实会面临这样的选择。
这个时代的稳婆,会带钩钳之类的助产工具。如果家属说,保大,那孩子就会遭到破坏。
但如果说保小,稳婆们便会不顾产妇的死活,用蛮力割扩产妇的下面,帮助婴儿的降生。
而且,这个时代,由于女子的地位低下,只是男人的附庸。这个时代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媳妇没了,则可以再娶,续弦,纳妾。所以,大部分男人,在这种时候,都会选择保小。
所以说,这个时代的女人,生孩子,确实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只是,苏昭仪的情况又与一般人家不同。她是皇帝的宠妃,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帝的龙子。
所以稳婆和太医,都不敢伤及苏昭仪,更不敢伤及孩子。
谁敢去问皇帝,保大还是保小?那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而且皇帝早就说了,要母子平安。所以太医和稳婆们实在有些束手无策。
皇帝也是着了急,因此才会派人去找柳天赐柳无名,甚至京城中有名的大夫,稳婆,都要找来,接到宫中来。
谁有本事让苏昭仪母子平安,皇帝重重有赏。
此时一名婢女从苏昭仪的房间冲了出来,惊慌失措的喊道:“皇上,皇上,不好了,皇上。”
皇后斥责道:“什么叫皇上不好了?掌嘴。”
皇帝一摆手,说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宫女普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喊道:“皇上,苏昭仪她,晕过去了。”
皇帝他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看着那群太医怒道:“一个个的饭桶,朕养你们有何用?还不快想办法?
要是苏昭仪母子出了事,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太医们顿时吓得一哆嗦,全都跪了下来商量办法。
白一弦其实也不忍心一条生命,不,是两条生命就这么没了,于是也下意识的在脑中用搜索引擎搜索着办法。
大部分搜索结果,都是建议剖腹产,没想到,最后的时候,还真有一条不用手术的办法跳了出来。
白一弦看了看,这个方法,也不是万全之计,也是有一定几率的。
白一弦看了看皇帝,他若说出办法,若是管用,那还没什么问题,若是不管用,谁知道皇帝会不会责怪他。
可此时,苏昭仪房中再次传出声音,一个稳婆冲了出来,告诉皇帝,苏昭仪醒过来了,但若再想不到办法,苏昭仪母子恐怕就难保了。
白一弦心道,自己什么时候如此瞻前顾后,如此冷漠了?那是两条生命啊,怎么能眼睁睁的不管不顾呢。
白一弦想到这里,突然大声说道:“这里有没有推拿经验丰富的医女?稳婆也行。”
此时皇帝震怒,众人都不敢出声,白一弦一说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皇帝的眼中目露不悦之色,此时却有一名医女迟疑了一下,抬头说道:“我,我会。”
白一弦说道:“拿纸笔来。”
这种时候,白一弦抽什么风?不过还是宝庆王,在皇帝发作之前,急忙派人去拿纸笔。
纸笔取来之后,白一弦唰唰唰的在上面写了几味药,说道:“派人去抓乌头、生马钱子等药物,用这些帮苏昭仪镇痛。”
此时却有太医质疑道:“白大人,你说的这些药物,都有麻醉的作用。
苏昭仪原本就用不上力,你给她吃这些,那岂不是更用不上力了吗?白大人不是大夫,还是不要乱用药的好。”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些质疑起来。宝庆王等人更是用眼神示意白一弦不要多管闲事。
白一弦反问道:“不用此法,苏昭仪能生吗?”
说完也顾不得太医反应,立即又冲皇帝说道:“皇上,这些药物,只是帮昭仪镇痛,微臣会教给医女一套推拿手法,让她进去进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将胎位拨正。”
众人一惊,还有这样的手法。
那医女看了看皇上,皇帝也是满脸惊疑:这白一弦,连这个都懂?
不过事不宜迟,如今太医和稳婆都没有其它办法,再想想,白一弦以前屡立大功,而且懂得也很多,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
于是皇帝也当机立断,同意了下来。白一弦急忙将手法详细的跟医女解说了一下,并在一名太监的肚子上演示了一遍。
医女有推拿功底,自然一学就会,急忙走了进去。
有太医忍不住问道:“这种办法可行?”
白一弦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恕罪,方才事情紧急,微臣没有来得及向皇上细说。”
皇帝说道:“你详细说来”
白一弦对皇帝行礼,说道:“皇上,这套手法,确实有矫正胎位不正的功效。只是若是一个月之前发现胎位不正的话,经过一个月的外力推拿,大多数,是能矫正的。
如今苏昭仪已经临产,微臣也不敢保证其效果如何,只能一试。
如今我们也只能期望,苏昭仪腹中的胎儿,胎位不正不是太厉害,若只是稍微不正,用这套手法,说不定还有拨正的可能。
但若是逆转的太厉害,这套手法,恐怕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微臣不敢欺瞒皇上,请皇上恕罪。”
宝庆王微微皱眉,心道白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多管闲事,可他满身正气,又斥责不得。
他心中一叹,有心要帮白一弦,便说道:“白一弦,你可知道,你不是大夫,此事原本与你无关。即使出了什么事,皇兄也斥责不到你头上。
可你如今却自动站了出来……若是你的手法可行,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你的手法也行不通,皇兄很有可能会因此而怪罪你,甚至还会重重责罚。
你如此聪明,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为何还要站出来?站在一边,岂不是更安全些?”
白一弦感激的看了宝庆王一眼,对皇帝说道:“回皇上,回王爷,微臣自然明白这些。
但苏昭仪和其腹中孩子毕竟是活生生的性命,微臣实在做不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何况,她们还是皇上的妃子和孩子。
就算是为君尽忠,微臣也决不能坐视不理。身为臣子,怎能看到皇上忧心而不为皇上解忧呢?
若是有效果,苏昭仪母子得救,皇上龙心欢悦,微臣便心满意足。
若是无有效果,皇上要责罚微臣,微臣也绝无怨言。”
皇帝看了白一弦一眼,说道:“起来吧,难得你有这份心思,所有人都无可奈何,没有任何办法,所有人都怕麻烦上身,唯独你站出来。
不管你的方法有用无用,朕,恕你无罪便是。”
白一弦说道:“微臣谢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