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诩继承的血脉不同,在落木城内以皇自称,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十分强大,若不是因为神族血脉继承困难,后裔稀少,怕是整座落木城都要被他们称霸了。
但他们的尊贵地位还是可见的。
因为三大皇族的人,一出生就拥有强大的灵魂之力,都是天生的灵者,像宁族人,一出生就是控火系的灵者,天生的炼丹师。
宁仇就是。
今天刚刚突破三品炼丹师的他正打算召集同伴出来庆祝,谁能想到在路上碰到的一个小鬼,说她的姐姐也是三品炼丹师。
这叫被族内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的宁仇情何以堪。
也是这一种不甘的情绪,宁仇才会召集一群流氓去抓容欢,最好就是毁了容欢,再逼出他的姐姐。
只是……
场面好像失控了。
但宁仇可不在意。
大家越怕,他越高兴。
供出宁家又有什么。
容九唇角微勾,她更不在意,无论他是宁家人,还是皇家人,又如何?她只知道欺负了她的人,那就做好替自己收尸的心理准备!
“赤玉,把他们打下来。”
容九淡声道。
九尾火狐听令。
宁仇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如跟容九置气一般,同喊了回去,“李峰,杀了他们!”
被叫李峰的中年人不安的看向下方的九尾火狐,他可不是带头大哥他们那种二愣子,历练多年的他眼光多少都是有一些的,眼前的九尾火狐看似是普通的狐狸身形,但那一击的火炮术可不像啊。
至少是兽王级的妖兽。
李峰斟酌了一番,劝说道,“主子,今儿出得急,没带其他人出来,不妨先撤,改天调查清楚了他们的身份,咱们再慢慢来……”
“慢?”宁仇阴着脸,“你看她像是打算慢慢算账的样子吗?”
容九的动作都比他们快了。
九尾火狐又是一击火炮术要凝聚而成了!
宁仇指着底下的容九道,那恶狠狠的势头像是要把容九的脑袋拧下来,“不管怎样,你今天一定要把那丫头的命给我拿下来!”
眼看九尾火狐又一击冲着天空过来,李峰见机不对,权衡再三,还是决定离开,心志坚定的他不顾宁仇的愤怒,迅速的飞向了远空,边劝道,“主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等改天……”
“李峰!你放我下来,我要跟她拼了!这是我的命令!”
“主子……”
天空中争吵的声音远远传来,容九跟九尾火狐听得清楚,九尾火狐扭头问,“追吗?”
它也听到了百姓的议论,听起来好像是落木城的权贵,一来陌生地方惹了权贵是不是太张扬了点。
但不惹对方也不会放过他们。
九尾火狐还是决定,灭口的好。
容九远远的瞧着他们飞走的身影,因为宁仇的挣扎,李峰的飞行速度并不稳定,在半空扭扭转转的。
容九漫步走回铜鼎前,将射在铜鼎上的箭矢拔下来,箭矢的头已经秃了,不再锋利,但也足够用了。
容九再从一片狼藉的武器店里抓了一柄弓箭,搭弓而射。
她的箭术是在小时候练的,那时候的她已经被小老头收养,经常被他扔在森林里训练采药,采不到量就不给饭吃,只能自己觅食。地上的野兽她打不过,就只能盯一盯天空飞的野鸟。
所以在原始森林里的那几年,她除了识得了百草百药之外,还学了一手极佳的弓箭术跟身法。
容九目光淡淡的聚集在天空中的越来越小的黑影,随手搭着的弓箭,就这么把弦给拉紧了。
店家的心脏都快要跳出了喉咙口。
“姑娘啊,你知不知道你射的是谁啊!”
那是宁家啊!
宁家的人啊!
只是他的声音卡在喉间半天也没敢发出来,直到银色的箭身一划而过,流光还映出了他惊恐的脸。
隔得太远,众人看不到那支箭射到了哪儿。
只知道,天空中呈直线飞降的黑影,绝对是射中了无疑。
“你……”
四周原来躲得很远的人退得更远了,看着容九的目光像似盯着怪物,人群里有人发出了嘲笑。
“她绝对活不到明天。”
而对于掉落的宁家人,众人三缄其口,连提都不敢提。
“赶紧走吧,别在这儿呆了,等会宁家的人发现了,你就完了。”店家抱着容九随手丢落的弓箭无声哭着。
心里半天想说的话也不敢说。
但容九似乎读懂了,摆手道了一声,“谢了。”
他一声啼哭,这店子算是完了。
他是不是要转行啊。
容九牵着容欢大步就走进了一旁的客栈,看样子竟似乎不想离开案发现场,还打算呆着,这份胆量就是看不惯她的其他人也得服气。
念夏见到匆匆忙忙的跟上。
“小姐……”我们是不是要离开啊。
念夏欲言又止。
容九看着她的忐忑,疑惑的说,“他们不是还没回来吗?要等等他们吧。”
想到勿僧他们,念夏忙点头,“对对,他们出去找您了,我们约好了就在这儿见面。”
察觉到了她的紧绷,容九冲她微微一笑,“别紧张。”
念夏一下子就红了眼眶,轻轻的擦了擦泪,挂着眼泪笑着说,“不紧张。”命还在,小少爷也完好,一切都好好的。
至于其他人,就当不存在好了。
念夏在心底边念边往上走,不去想刚才的尸体,亦步亦趋的跟在容九身后,与她一起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走上了客栈的二楼,不断深呼吸的目光在看到白凌时,张大了嘴。
“凌王殿下!”
念夏吃惊道。
容九淡定的在白凌身边坐下来,目光越过栏杆看着下方张望着的众人,然而那一道道八卦的视线在接触到容九对面的人时,蹭的一声就缩了回去。
一瞬间,街上八卦的众人以比之前出现的速度更快的消失了,走之前,容九并没有错过他们眼中的惊恐。
容九微微一怔,这是怎么了?
她盯着白凌,摸了摸下巴,长得也不可怕啊。
白凌扬眉,“看我做什么?”
容九摇摇头,撇去多余的想法,“没有。”
斜对面的三楼厢房内,月白长衫的男子瞧着容九坐在白凌桌前,目光微变。“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