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谷桐所知,如今白羽魔君已经拿下第八层,成为了“天上人间”的新主人,黎沙拿下了第五层兵器市场最重要的原矿石区,虽还未完全侵占整座市场,但蚕食掉整座第五层势力,成为新的主人不过是早晚的事。
只有戎罗,据说因为性格原因,一直都没有在黑市定下来,但有消息透露,两位魔君有意拿下第四层,给戎罗魔君管理。
只是这消息到底是道听途说,谷桐也不敢确定,如今就见戎罗魔君的穿一身侍者装扮混进卖场,谷桐能想的东西就很多了。
也顾忌着戎罗,听说这位发起脾气来连上面两位都压不住。
谷桐没必要因为一个小侍者跟魔族魔君过不去,谷桐想到这里,从矮脚沙发上起身,带着几分灵族高高在上的“歉意”道,“刚才是舍弟冲动了,险些伤了殷姑娘,这是给姑娘的赔礼,谢过刚才殷姑娘的高抬贵手。”
殷莺莺面不改色地从谷桐手里接过晶卡,温婉地笑说:“刚才发生了什么吗,莺莺可什么都没看见。”
谷桐笑笑,“殷姑娘果然是聪明人。”
殷莺莺微微一笑,见谷桐有意支开他们,便也懂事地道:“谷小姐今天一天也累了,这间休息室是卖场给客人准备的,谷小姐若是累了,就在此地歇歇,莺莺还有事,便先行告退。”
谷桐点了下头。
殷莺莺领着蒙太退离两步,转身出了休息室。室内,两人一离开,谷桐一巴掌便扇在了谷丰的脸上,打出了血。
谷丰咬紧唇,不吭声。
“我看七叔把你纵得不知天高地厚,把在府内耀虎扬威那一套,都搬到这地方来了。”谷桐在手下递上的帕子上擦了擦手,冷声道:“居然敢对卖场的人动手,你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地方呆着不够,还想要拉着我一起?”
谷丰猛地抬头,冷笑:“不过是一个低贱的怜妓,我有什么不能动!”
谷桐冷笑,“你知道得倒不少,那你可知道,她现在是第四层的人,你打伤了她,是怕这里的主人没有借口把你留下,让他们再在你脸上印下一个‘奴’字?!”
谷丰眼底闪过一丝畏缩。
谷桐越看越觉得这个人不争气,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可偏偏七叔那一脉就这么一个独苗子,把人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平日里在外面装装样子也就算了,可私下里心黑着呢。
谷桐冷笑,“我不管你在府里搞的那一套,是杀还是虐待,那都是你的人,我不会干涉,但大人们想必教过你,出了门,我们要怎么做,该怎么做。”
谷丰憋屈地低下头,“我知道。”
“我们这一族的名分本就来得与其他灵族不同,多少人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平日里长辈们如何教你,要谨言慎行,不得堕了谷族的名声,可你若是再一次次丢了这谷族小公子的名头,我想爷爷也会对你很失望。”
提及谷州,谷丰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惧怕与动摇。“桐姐姐……”
“这件事藏不了,”谷桐打断了他的痴心妄想,“两亿你以为是谁都拿得出来?这事必然会惊动爷爷,而且你胸前的印记,如果不去掉,不靠爷爷,你以为凭我们府内的人谁能做到。”
谷丰心中的希冀破碎,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谷桐嗤笑,一点都不同情,“你身边的人呢。”
“谁?”谷丰避左右而言他。
“那个我从火域带回来的少年,拒霜。”谷桐道:“爷爷特意把他从我身边要走,给了你的。”
“他,他在府里,我自己偷跑出来的。”谷丰下意识地不敢明说拒霜失踪的事,他记得族内传过,谷州将人调给他时,这位大小姐可是很生气。
谷桐也没察觉他的异常,道:“你对那些下人也就算了,这个人你最好给我善待他,那小子可是我挑了很久才挑出来的。要不是爷爷说要给你培养,我本来想把他带给二叔。”
谷丰闻言心底更不舒服,居然要交给二伯?拒霜那小子就值得吗?他敷衍地道:“知道了,就是不知道那小子走了什么运,你居然动起了给二长老培养的念头。”
谷桐眉眼微挑,“你不知道?”
“该知道什么。”
谷桐见他满不在乎的神色就来气,冷笑一声,“不知道就算了。”
谷丰听这语气不对,不由缠住了谷桐的手臂,撒娇道:“姐,你就告诉我呗,我这次回去爷爷肯定叫我禁足,我也不敢这个时候去问他,这个拒霜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你跟爷爷都这般交代,也给我说说嘛,别我哪天教训他不知道分寸。”
谷桐厌恶地推开了谷丰,拒绝了他的接触。“问就问,别缠着我。”
谷丰嘿嘿傻笑,心底骂道,臭女人,有什么了不起。
要是谷弘在这,你怕是早就缠上去了。
贱人!
谷桐嫌弃地掸了掸被谷丰碰过的袖子,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也没什么重要,不过拒霜祖上血脉可能与灵族有些关系,他的体质很特殊,先天异火之身,万里挑一的天生炼药师,不过现在还未觉醒,灵火之力还十分微弱,爷爷说了,人要先好好养着,等他觉醒了异火能力之后,想办法将他的异火剥离出来,转入你体内,这是在给你铺路,不然你以为我乐意把人送给你。”
发现拒霜的异能之后,谷桐本来想要将他给谷弘,但移火之事本就逆天而行,谷弘已经过了最佳的年纪,便是移了也没用,所以谷桐才考虑将拒霜给二叔的小儿子。
谁知道谷州知道之后,把人给谷丰了。
虽说谷丰年纪也不大,但到底已是少年,十三岁的少年根骨差不多定型,再给移火,难度也会大大增加,谷桐也劝过,奈何爷爷一意孤行,谷桐也没办法,只能把人给谷丰了。
谷桐看着眼前人就来气,“你跟早春先回去,我去第三层找燕槿公主,回去之后,我自会给爷爷交代此事。”
谷丰迷迷糊糊地听着谷桐的安排,心底已然慌了手脚。
拒霜……
失踪了的!
“姐……”
“怎么了?”谷桐不耐烦地问。
谷丰听她这冷言冷语,抿了抿唇,道:“没什么。”
就当人自己跑了吧,这罪名也怪不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