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司天韵早就感觉到了,但被容九这么直白的点出来,司天韵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若有所思,半晌,笑道:“在下想,这儿的所有人都要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哦?”容九扬眉,“我明明说要烧了这里。”
这也能谢?
司天韵却只是笑,笑得容九莫名其妙。
“他们应该谢的。”
闻言容九便不再接话,她发现自己生病后,见到的人都是莫名其妙。沈霖轩是,眼前这看起来长得不错的男人也是。
这么一想,容九还真仔细的观察起他的容貌,发现这人还真长得不错。跟白凌的妖孽不同,看着舒服,顺眼。
对容九毫不遮掩的目光,司天韵嘴角始终噙着微笑,涵养好得让容九忽略他刚才的莫名其妙了。
这人,挺有意思的。
容九扬眉笑了笑。
司天韵当然瞧出来了容九的神情变化,从看白痴的眼神到颜值欣赏,这心理路程转变得十分神奇啊。
竟然看上了他的脸。
司天韵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
两人说话的功夫,一行人匆匆赶来,“你确定看到她了?”
“看到了,少爷,就在刚才沈少爷带着她进营帐,我们早早吩咐了门卫,拦着不让她进去,她现在肯定在门口等着。”
“好,做得好,这一次我看姓沈的怎么护住她。”
阴阳怪气的声音,有些耳熟。
“哥,你别跟表哥闹太僵,爹跟元叔会生气的。”
“少管闲事!给我让开!”
“哥,是娘要我来照顾你。”
“滚。”
四五人腰间挂着长剑,行事匆匆,显然来者不善,走几步,就有一名粉衣女子脱离队伍出来,还没说两句就被李凯旋一把推开,摔在地上。
李凯旋看也不看,直冲着这边的营帐,脸上那一把八字胡还在,二十岁的年轻人,蓄着这把胡子,看起来老了十多岁。
容九一眼就见到了李凯旋,还有离得不远正在看戏的众多年轻人,有各大世家的子弟,有星云学院的学子,也有光明神殿的玄灵师们。
这座营帐聚集了敖龙大陆的众多优秀人才,不夸张的说,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敖龙大陆的天下将会是这些年轻人撑起来的,不过此时的他们也只是一群图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这热闹的主角,就是容九。
“那就是废了李凯旋跟王经义那对难兄难弟的女侠?”
“这勇气可嘉啊。”
这是同为十大世家的子弟的调侃。
“这女人胆子大得勒,还敢一个人上门,不怕李凯旋打回来啊,对了,王家的人也在吧,有人去通知了吗,没有的赶紧啊,让人过来,就有热闹看了。”
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年轻学子,脸上洋溢的是幸灾乐祸。
“最好废了她。”
这是跟容九有仇的玄灵师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撕了容九,钟田田等人的情况已经被众人知晓,到如今还有几个严重的仍闭门养伤,连人都不敢见了。
一个个哭得双眼红肿,要死要活。
那样可爱温柔的小师妹们被容九打成那副德行,只要是有几分血性的神殿汉子,都会站出来跟容九要个公道。
不过现在自然是李凯旋先了。
毕竟……
伤的地方有点狠。
就连王经义都要靠边站。
听说王经义丹田被废醒来的第二天,被人发现服毒自杀,被救醒后,仍心存死志,就连他的父亲一哭二骂三打都没能打消他的念头。
最后是王夫人从外面喊来一个婢女,大家一开始还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后来才知道这婢女有个爱好,下工时别的什么都不干,就爱往市井里钻,研听八卦,回来再当小故事讲给家里的姐妹听,声色并茂,又养得一手好段子,王夫人意外知道这事,特意将那婢女叫来,让其将李凯旋子孙根被废一事对着王经义声色并茂的讲述了一次,这才稍微挽回了王经义的自信。
不管怎么说,丹田被废总比连个男人当不了要好。
王经义就此便振作起来了。
这么一听,李凯旋就真的很可怜了。
毕竟这事本来李家瞒得挺好的,被王经义这事一宣扬出来,李凯旋不是男人已经成了落木城内最大的头闻,不过李凯旋本人似乎不知道这事。
李凯旋满脸戾色,裹着凌风直冲容九,容九偏头冲他笑了笑。
李凯旋脸一僵,当即抽出长剑,然而剑还未出鞘,就被人挡了回来,一身布衣的侍卫行礼道,“李少爷。”
李凯旋认出这是沈霖轩的人,厉声道:“让开!”
阿青不让。
他的任务是守护容九。
在沈霖轩出来前,他必须做到守护容九毫发无伤。
这边容九笑得灿烂,还学着众人对李凯旋拱手作揖,李凯旋眼睛都红了,容九却像没看见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又极有兴味的往他身下一瞥。
这举动刺激了李凯旋,他大吼一声,连剑也不拔了,直接上手要抓容九,阿青一个探手,不仅巧妙的避了李凯旋的攻击,还隔开了他跟容九之间。
保持在安全的距离内。
这精妙的身法,叫容九多了两分关注。
司天韵也笑道:“相传七星宫的身法剑术在敖龙大陆都堪称一绝,便是不习玄力,依靠绝妙的身法与精绝剑术,也能在敖龙大陆混的一席之地,传言果然不虚。”
容九也笑笑,“不虚不虚。”
有这么一个保镖,更加不怕挑衅了。
李凯旋知道自己打不过阿青,跳着脚挑衅:“容九,躲在男人身后算什么本事,有种就出来!”
“我本来就没种。”容九笑得好整以暇,“李少爷,你有吗?”
“没种”的李凯旋面色涨红,恶声道:“你别以为沈霖轩能护着你一辈子,总有一天,我要你死在我手里!”
李凯旋握住拳头,向容九比出一个手势。
那是一个相当淫荡的手势。
“我要你尝尽万人踏贱的滋味!”
李凯旋将语言的恶毒展现得淋漓尽致,一句又一句给予容九的都是对一个女人最恶毒的难堪。
一旁偷听的许多女子都微微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