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时光。
他们必须拿到手。
“也许阿九姑娘恢复后,主子的情况会好些也不一定。”毕竟当年白凌的血咒也是容九想办法压制的。
等容九恢复,也可能找到办法。
无价跟至宝这样安慰着自己。
两个人又去了一趟隔壁的屋子,看了看流域,翻遍了他身上,虽然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也想看看神器时光是不是在他的身上,免得去主殿白跑一趟。
但搜遍全身,什么都没有找到,无价一阵失望,加强了结界之力,便跟至宝匆匆离开了。
人一走,流域便睁眼醒了过来。
“魔?”
他喃喃念着,恶劣地道:“有意思。”那样强大的人,如果成了魔,世人会如何看待他呢。这般想着,他就忍不住蠢蠢欲动。
好似找到了新的玩具一般。
……
此时的落日森林,已然成了一片战场,在容九出现在花楼被白凌确认平安之后,潜伏在落日森林的人便行动了。
而逼到绝境的里斯巍等人,不得不再往内退,这一退,便退到了主殿的地盘,与被追杀得草木皆兵的玄灵师等人一碰上。
两方人一言不发地便打了起来。
打得十分惨烈。
无价安插在里斯巍手中的人负责挑拨离间,每当里斯巍想要歇战时,这些人便负责激怒兽兵与玄灵师发起摩擦,甚至杀了好几名玄灵师。
这样一来,两方之间的恩怨便再次加深,最后一战不可避免,等里斯巍带着最后的兽兵杀进主殿,地下联盟的人也借此机会为他们打破了护殿大阵。
自此,光明神殿这座传说了数百年的大阵,就此破碎,消失。
众玄灵师们吟唱着咒语,不断将攻击灵术砸向兽兵,可里斯巍等人也杀红了眼,这一战,持续了近三天三夜,血染红了大地,便是暴雨也冲刷不了这份血腥。
里斯巍是为了一个休养之地。
而光明神殿的人是为了守住自己最后的堡垒,除了主殿,这天下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他们只有这里了。
两方人都在为了最后的坚持而战。
等无价再次将战报报给白凌时,白凌很是平静。
“如今已经攻破了中殿,到了天玑殿,再过两个殿堂,就是殿主所在的天枢殿,主子,你……”无价叹了一口气,认命道:“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白凌没有回答。
屋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无价忙隐身走人。
容九从屋内出来,魂体轻飘飘的没有重量,看着随时都像会被风吹走,白凌正在做吃的。明明容九这具身体也吃不了什么,但白凌就是一日三餐,跟着村子里的百姓一起做着,一顿都不缺。
见到容九出来,白凌起身道:“饭快做好了。”
容九看了看四周,“刚才有人来了吗?”
“无价来了。”
“怎么不见我就跑了。”容九笑问。
白凌道:“我不准他们见你。”
容九一怔,却听白凌平静地说:“等我先把这三年的次数补回来,再说。”
容九哭笑不得。
“我消失了这么久,炼药师公会跟小欢儿他们都还好吗?容城我已经看过了,发展得很繁华,比我想象得还要出色,我没什么担心的了,只是……其他人,他们都还好吗?”
容九带着几分不确定的问。
她害怕听到这三年里发生的一切她不愿意接受的事,而当时,她又刚好不在,但白凌却说没有。
他捡了一些趣事跟容九聊天,能看出来不是个擅长聊天的性子,讲笑话都是磕磕绊绊的,也许是这三年来,他也不怎么说话,这一次开口,一说就说了大半天,容九给他倒水,他为她添衣。
两个人像寻常的夫妇一般,在这儿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
容九想道。
等一切平息,她愿意跟白凌找个地方隐居。
说到蒙毅时,白凌道:“他跟念夏还未成婚,两个人都说要等你回来再成亲,我想了想,便先把咱们的婚事办了,等以后,你再以我夫人的身份给他们办。”
这一声我夫人叫容九全身都涌起一丝细密的温流。
她轻笑,“那你是我什么?”
“夫君。”
白凌接得极快,又含笑看着她。
“夫君?”
“我在。”
容九反应过来,忍不住道:“你真幼稚。”然眼底全是盈盈笑意。白凌揉了揉她的发,“我的药汤煮好了,我给你端过来。”
“好。”
因离了神器时光,想要保持容九这缕元神不散,白凌也是费了极大的功夫,便是容九自己,也开了不少药。
东方俊跟轩辕晟从各个地方源源不断地运来灵药给他们使用,可当务之急,还是要将容九的元神归回肉身。
白凌说,“我今晚会去一趟容城将你的身体接来,你在这儿等我。”
容九乖巧地应好。
心底知道,他是要去出战了。
这三年来她本就浅眠,便是熟睡也会因为一点动静就会惊醒,无价跟至宝来的时候,她早就知道,只是因为不想惊扰白凌,所以故意装睡。
他们想要去攻打光明主殿,容九并不意外,只是心底仍盛满了担忧。夜深,白凌待容九睡着后,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便出发前往落日森林。
人一走,容九便醒过来,看向了屋子里,被白凌带上了锁灵链的流域,“既然都过来了,做什么鬼鬼祟祟。”
锁灵链一走动就叮叮当当地响,流域是抱着链子过来才没有惊动到容九,然而还是被发现了。
他顽皮地笑了笑,“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神器在你身上吧。”
“诶,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流域在她床前的一把椅子坐下,反向坐着,两腿分开,下颚抵着椅背,笑嘻嘻地看着容九。“那么贵重的东西,当然是放在主殿才安全啊,如果我带在身上,他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因为你锁在了元神里。”
容九平静地看着流域骤变的脸色,他勾着唇,邪肆道:“你,真是一点都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