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就是一件融合了时间规则与空间规则的神器。
这件宝物是司家祖上传承下来,至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原先这东西是在明昊手中,可明昊始终不得其法,因而没怎么使用过,后来就将它丢给了自己。
可没想到流域摸索摸索着,反而领悟了关于时间的规则,成就了现在的自己。若是利用“时光”更改时间,却也不是不能做到。
流域若有所思。
思考间,司天韵跟他也已经到了星图中心,白凌跟容九的身影就在眼前,明昊距离他们也只有几尺。
再见这个父亲,两兄弟的神色都很平静,甚至于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这种平静出乎了明昊的意料。
“你们终于来了。”明昊桀桀道。
“是,来取你的狗命。”
流域嗤笑道。
司天韵神色淡淡,可眼神中的坚定已经说明了一切,明昊哈哈大笑,“弑父是吗?你们这两个崽子,还真有我当年的风范啊。”
容九想:不愧是明昊,知道怎么做能激怒这对兄弟。
这话可很够狠的。
果然,明昊这话一落,流域的脸便化为一片沉色,他最痛恨的就是别人说他跟明昊一样,就算是明昊自己也不行。
那是对他的绝对侮辱!
流域冷声道:“你这老东西,你还不够资格。”
“我老东西,那你呢,我亲生的儿子,你身上可还流着我的血,若是厌恶我,那你就自杀啊。”
明昊哈哈大笑。
笑声蕴含的灵魂攻击,直逼向他们四个人。
特别是流域。
这笑声里透着的诱惑之力,若是普通人听到,必然会承受不住其中的蛊惑而举刀自残,即便是强如流域跟司天韵他们,一旦在被激怒之下,也极容易会被影响到。
容九皱了皱眉,担忧地看向了他们。
司天韵伸手圈出了一道白光,将声音阻隔在外,淡淡道:“别逞嘴皮子了,你不是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吗?”
“哈哈。”明昊笑了一声,好似司天韵的话对他有多侮辱,“万物之源都已经握在了本尊的手上,我又如何会乏力。司天韵呀司天韵,你现在的蛊惑之术都是我教的,以为这就能对付得了我吗?”
司天韵轻笑道:“我没想过能对付你。”
明昊眼底露出赞赏,“是啊,你一直都是一个聪明人,比起流域,你可比他有本事多了,若不是你的本源与我不同,这殿主之位,原该是传给你的。”
容九:“……”
低级的挑拨离间。
明昊勾着唇,办法不论高低,有用就行,流域对司天韵的憎恨,除却错乱的记忆,也有明昊这时不时的对比带出来的。
一家两个兄弟,最忌讳的便是对比。
无论是对哪一个都不公平。
而处于这种环境之下,流域所滋生出来的嫉妒之心,也一直成为了他拒绝接受司天韵的心病。
若在平常,流域必然翻脸,可今天奇了。流域居然当作没听到,而是懒懒地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写满的是白痴。
“你以为谁都稀罕你的殿主之位?”司天韵轻笑着摇头,“明昊,你当真看得起你自己,你那所谓前途无限的光明神殿,如今可是剩下什么了?你应该转头看看你的身边,还有谁在。当年的旧人,还有谁留在你身边。”
“不管是七殿的长老,还是待你如子的老长老,都已经死了,前者是被你所害,后者是你所杀。”
“叛者死,有何疑问。”
明昊不以为然地盯着司天韵,在星图之中游走,漫不经心地道:“他们死了,自然还会有人过来,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便是你们都死光了,百年后,也会有新的一批人出现取代你们,而我……”
明昊桀笑道:“只要我在,这光明神殿就不会消失。这无上魔殿,也将永远地传承下去。”
“司天韵,你是个聪明人,那就该懂得,这世上,只要本源不灭,那这神殿便能永存,而我,就是神。”
明昊狂笑道。
笑声激起星图涌动,百般法阵在不断地变幻,天地间似乎又进入了一个新的轮回,而白凌手中好不容易解开的棋盘,又再次陷入了死局。
且白子大片的消失,被黑暗所吞噬。
见此一幕,容九跟司天韵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已经疯了。”容九沉声道。
“是真的疯了。”
流域冷漠地看着这天地变化,这小小的星盘变化,却是代表着整座敖龙大陆,明昊已经将生死阵,覆盖了整座大陆。
此时,无论是容城、落木城还是天城,皆被明昊的生死两阵所笼罩,只待法阵启动,万物皆灭。
明昊,他居然想要当神!
当一个万灵大陆,唯一存在的神。
一个疯子。
容九跟司天韵第一时间就想要动手,可星盘运转压在的是白凌的身上,作为旁观者,他们若是贸然动手,不说会反噬自己,说不定都会害了白凌。
所以他们只能将目标转移到明昊身上。
“杀了他!”
生死边界线因为刚才明昊的大阵仗而变得模糊,此时司天韵就越过了边界线,到了明昊的身前。
容九这是第一次见到司天韵的佩剑。
那是一柄淡紫色的长剑,通体冰寒,映如紫玉,红色的剑穂垂在剑下,给薄薄的寒剑带出了一丝暖意。
寒玉。
司天韵的佩剑。
明昊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对司天韵的出手一点都不意外,两父子再上战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从来也都是站在对立面的。
他们两个人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着。
这是他们的宿命。
流域看到司天韵过去,也穿过了生死界限,与司天韵截然相反的力量,是与生俱来的黑暗之力。
两兄弟一明一暗,在星图之中化为黑白两股力量,直针对着明昊。
黑白两色,虽相斥却也透着莫名的和谐,在不断地对招之中,居然没有发生任何的反噬,容九在这一方远远地看着。
心头莫名地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