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凌呢。”轩辕晟问。容九死了,那阿凌呢?他不得疯了!
“就在阵中心。”
容玉清这时哑着声音说道。
闻声,轩辕晟跟鬼炙对视一眼。
他们算是猜出来这生死阵为何出问题了。
掌控法阵的是白凌,容九为了破阵出事,以阿凌的性格他能接受?他绝对不能。只怕是要天下陪葬的!
轩辕晟想到这事,脸色也十分沉重,他道:“你们确定过了吗?真的死了吗?”轩辕晟追问。
沈霖轩一言不发,只是伸手进怀里,取出了一样东西,看到那发带,轩辕晟跟鬼炙哪还不明白。
这是容九跟白凌的定情信物。
两个人的脸色很难看。
“他们进了星阵内,只找到这个。”叶天凛替沈霖轩开口道。
“尸体呢?”
“没有。”
听到这话,轩辕晟脸色微变了变,在一种容玉清他们视之为神奇的变化里,轩辕晟又恢复了之前的慵懒,淡淡道:“那她就没死。”
“……”
一行人唰地看来,轩辕晟很平静,可语气十足的自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见尸体,她就没死。”
容欢也变得激动起来。
可众人则显得沉默。
轩辕晟看过众人,“你们还不清楚容九那性子吗?她才不会那般轻易放弃,这发带……”轩辕晟瞧向发带道:“说不定是她留下的求救信号。”
轩辕晟一席话,扫清了所有人的颓废。
就连容玉清也在瞬间亮起了双眸,只是微微亮了一瞬,又暗下了,她沙哑地道:“是我亲手推动了星图运转,她如果进了其中,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轩辕晟道:“生死阵破阵是需要借天地星阵变化没错,可你瞧见哪一颗星阵因为破阵牺牲或者是爆开了吗?”
“这……”
容玉清愣住了。
“法阵借用的是天地之力,布阵所引的也是天地之力的变化,容九在其中顶多是一个棋子作用,可没人说,棋子就一定要牺牲。”
众人表情古怪,他们怎么觉得轩辕晟这是在强词夺理,可又不得不说,好似有这么一点道理。
天地星图借用的是天地星阵,星空之内每一颗星星都可能成为阵眼一般的存在,可没人说过,这法阵破开或者消失之后,星星也跟着消失或者毁灭了。
但是容九跟星阵还是有区别的。
“容九那是肉身……”
容玉清忍不住说。
轩辕晟却是笑了笑。
“她不是普通人,她是玄灵体。”这一声,却是鬼炙说的,他接过了轩辕晟的话头道:“容九可不是普通人。”
众人吃惊地看来。
“玄灵体,千年万年才出现一位,你们觉得这等体质的人是常见的吗?”鬼炙淡声道:“她被称之为我们鬼族的克星,对于天地之力能够自由调动,这等人在天地星图之内,又怎么会死。”
容玉清跟容欢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容欢上前追问,“是真的吗?大姐真的没死!”
“你若不信,那就是假的。”
鬼炙凉凉地道。
众人都清楚鬼炙的性格,他要是笑着跟你说话那不一定是真的,可都板着脸了,十有**是真的。
容欢一扫脸上的担忧与颓废,露出了笑容,“是真的,大姐没事。”
容玉清也是,好似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
阿南更是开怀,那张容貌一笑起来,与那记忆里的女子更像了,鬼炙看得微微一怔,连眼神都恍惚了。
倒是叶天凛跟沈霖轩陷入沉思,没有显得那么激动。这轩辕晟跟鬼炙的心机……可向来比他们深。
轩辕晟打断了他们的心思,道:“走吧。去见阿凌。这容九肯定没死。”
重复的这一声,像是在给大家强调着。
闻声,庄予正不禁看向了轩辕晟。
眼瞳中情绪翻涌。
而对于他们这别有深意的话,叶天凛跟沈霖轩也是一僵。
倒是凤池还在思索中,苏绥则单纯多了,喃喃道:“她没死就好,只是如果她没死,那现在在哪儿呢。”
庄予正心头一阵刺痛,听到苏绥的话,似乎是无神的重复着,“也许是在某个世外桃源,等着奇迹。”
苏绥意外地道:“予正你也会说这等话了。”
“总要有寄望的。”
庄予正望向了远处,总要带一点希望的。
轩辕晟冷声道:“不是寄望,而是她还在等着。”
“等着我们去找她!”
庄予正闻声忍不住瞧向了轩辕晟,忽然又猜不透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他到底是真觉得容九死了还是活着。
可这真真假假,谁说得清楚。
……
“她在等我?”
白凌听到这话,手中微微一顿,苍白的面颊,因为这个名字而微微泛起一些神采。
与容欢兵分两路,提前来到阵心的容修宇早已经见到了白凌,而一番谈话之后,容修宇也说出与轩辕晟相似的话。
他道:“是。”
白凌皱着眉头,看向了星图,并不信此说法。
容修宇平静地说:“玄灵体钟天地之灵而成长,她本就是天地寄生的孩子,即便归入星图,也不会轻易死去。”
是这样吗?
白凌在心底问。
“你如今掌控天地星阵,难道没感觉到吗?”
白凌瞧过来,眼神在问,感觉到什么。
“你破阵之时,能感觉到她的元神归入其中,代替了消失的四星宿为你补阵,可破阵后,她的元神便消失了,然而一个人的元神是不会莫名消失,即便是消散也需要时间,而这短暂的时间,你作为法阵的主人,莫非不会有感觉吗?”
白凌目光微动。
容修宇继续道:“她是一下子失踪的是吗?”
白凌颤声道:“是。”
容九的元神是一下子就不见的,当时法阵刚破,容九归于星图内时,白凌已经完全慌了,也根本没去想其他的。
可坐在这里的时间,每一刻每一秒都在回放着刚才的细节。
容九的元神是一下子就不见的。
而他……
在那瞬息的时间里,失去了挚爱。
那是他的妻子。
白凌每一秒都在重复着心如刀绞的时刻,可他愿意重复,只有疼痛,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这就是一个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