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冯蒙又喊人去现场,还特意嘱咐了一句“做好心理准备啊。
这话一听就让人心里发毛。
可薛芃又是第一个举手的。
孟尧远一愣,觉得她肯定是失心疯了,还问她:“我靠,你还没吐够啊!”
薛芃笑了下,只说:“也许再多吐几次,我就能习惯了。”
孟尧远:“……”
孟尧远没办法,也只能跟着去了。
这事换做别人,能躲就躲了,但孟尧远不敢躲啊,一来他也是直接跟冯蒙的,还是和薛芃同期,二来他是个大男人啊,这种时候哪能认怂?
结果,这样的事一出接一出,薛芃始终“乐此不疲”,自虐上瘾,孟尧远却是赶鸭子上架,有苦说不出。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差不多一年,孟尧远才从最初的顶着薛芃给的压力上场,到后来开始习惯跟薛芃组队搭档。
再到现在,出现场要是少了薛芃,他都觉得不够刺激。
……
话说回来,孟尧远跟程斐科普完待会儿的注意事项,也没有忘记发微信跟薛芃通个气。
同一时间,薛芃也正在赶去女子监狱的路上,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扫了一眼手机,刚好看到这样一段。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刑侦支队来了个新副队,而且登场方式特别别出新裁!就昨儿个,这位副队亲自打了报警电话,正好我值夜班,就落我手里了。你猜怎么着——死者是酒吧老板,案发现场是自己的办公室,死因初步推断是氯|胺|酮中毒。我们到的时候尸体还是热乎的!”
薛芃的注意力成功被吸引过来,脑海中快速掠过几个关键信息。
“新来的副队,怎么会刚好出现在案发现场?”
“哦,我听说,好像死者是这个副队的特情线人,副队约好了去拿情报,没想到变成收尸了。而且案发现场的办公室门虚掩着,凶犯是从窗户进来的,门口的保镖一点察觉都没有,现场也没有挣扎和打斗痕迹,这说明凶犯和死者是熟人。”
孟尧远描述着几个疑点,薛芃一边听一边琢磨着,这新来的副队第二天就要到刑侦支队报道了,按理说禁毒那边的工作包括特情线人多半也应该交接出去了,没有道理再插手禁毒的事,怎么前一天还跑去跟线人拿情报?
这人到底是责任心太重,还是立功心切,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薛芃趁着绿灯亮起之前,回了四个字:“有点意思。”
孟尧远嘚瑟起来:“是吧,我就知道你感兴趣!哦,还有,虽说这新来的副队的脾气、性格我是还没摸清楚,不过这几个月,禁毒那边就属他‘名声’最响亮,隔三差五的就能听到林队发脾气,基本都是冲着他去的……怎么样,都提示到这里了,能猜着是谁了吧?”
听到这,薛芃眉头下意识一皱,脑海中很快浮现出一道人影。
只是她还来不及说话,再一抬眼,女子监狱已经近在眼前。
……
市局的车先到了一步,薛芃的车驶近了,刚好见到冯蒙一行人从车上下来,孟尧远把手机揣进兜里,正在从后备箱里拿工具。
薛芃停好车,快速走向冯蒙。
“老师。”
冯蒙笑着点点头,按照老规矩,先铺垫一句让薛芃有个心理准备:“不出意外,今天又是个大夜班。”
冯蒙亲自带队,还把痕检科几个能干的都叫来了,这就意味着今天的“主战场”一定很刺激。
薛芃吃了这剂预防针,也跟着笑了:“昨晚那出我没赶上,今天可要加倍补回来。”
孟尧远听了,凑过来说:“啧,出现场这么来劲儿的,全市局也就你一个!”
薛芃扫过去一眼,刚要开口,目光却越过孟尧远的肩膀,看到和几步开外那道正在和方旭说话的背影。
那人身材高大,腰背笔直,薛芃逆着光,眯着眼看了几秒,跟着就见到方旭朝他们这边指了指。
那道背影也跟着转身,正是带队的陆俨。
阳光下,清晰的映出那立体的五官,眉骨高,鼻梁高,颧骨高,眼窝很深,眉毛和上眼睑之间的距离较短,嘴唇薄厚适中,却习惯性的抿着,透出几分严肃。
陆俨略一抬眼,拔脚往这边走,来到跟前时扯出一抹浅笑,算是以副队的身份跟痕检科正式打了照面。
“冯科你好,我是陆俨。”
冯蒙笑眯了眼:“陆队可是年轻有为啊,我经常听林队提起你。来,给你介绍一下,孟尧远、薛芃。”
陆俨目光一转,先对上孟尧远。
孟尧远难得端正起来:“陆队,咱们昨天见过了。”
陆俨跟孟尧远点了下头。
再一转,和始终没什么表情的薛芃撞个正着。
这回,陆俨没点头,薛芃也没打招呼。
四目相交,沉默了几秒。
时间并不长,但气氛却诡异且快速的跌至冰点,仿佛两座雕像焊在地上,一座石像,一座冰雕。
直到周围几人都感受到这莫名其妙的尴尬,孟尧远和方旭下意识对了一眼。
方旭清清嗓子,很快小声提醒陆俨:“陆队。”
孟尧远也碰了一下薛芃的手臂。
陆俨嘴唇动了动,这才打破沉默:“你好。”
薛芃扬起唇角,扯出笑容,却是冷笑。
一秒的停顿,薛芃也开口了:“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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