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猛地站起了身,情绪瞬间变得激动。
“二爷别胡说,辞辞是我夫人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闺女,怎么可能不是我亲生的?
这样的话,还请你以后不要再说了,免得让外界抓住把柄又出来作妖。”
傅北岭笑道:“她是你的亲闺女,那再好不过了,你何必这么激动呢?
我也是听了凤少所谓的指腹为婚,有些疑惑,所以请苏先生过来证实罢了。”
苏父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二爷,这样没凭没据的猜测,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再出现,
那位凤少应该是心仪辞辞,所以编出谎言给自己加筹码,
您听听就行了,可千万不能当真,这事关辞辞的名声。”
傅二爷颔首道:“苏先生批评得对,确实是我太过唐突了,
你别放在心上,今日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苏父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紧握着的拳头缓缓舒展开来。
傅北岭明显感受到了他情绪上的变化,心里的怀疑更甚。
种种迹象表明,千辞的身世确实存在疑虑。
世人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
可苏氏夫妇放任女儿在乡下待那么多年,任由外界肆意凌辱。
还将她逐出家门,从族谱上除名。
这一个个举动,都似乎在证明一件事:她并不是他们的女儿。
否则做父母的怎么会那般糟践自己的女儿?
苏父见傅北岭还在探究,有些担心自己一个动作一句话露了馅,连忙起身告辞。
“如果二爷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先走一步了,公司还有点急事要处理,得我亲自出面,
以后有时间咱们再聚,到时候希望二爷的身体大好,我也可以陪你喝几杯。”
说完,他也不等对方回应,径直朝门口走去,脚步有些凌乱,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
傅北岭眯眼瞅着他离去的背影,神色莫名。
看来得找个时间跟老三好好聊一聊了。
他总觉得凤家那小子邪乎得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变数,最后影响到老三与千辞之间的感情。
…
傅氏公馆。
医务室内。
苏千辞正在给苏四做检查。
看到儿子各方面的指标都在上升,身体状况逐渐变得正常,不禁松了口气。
这笼罩在她头顶将近八年的阴影啊,总算是散去了。
“臭小子,你以后不用再担心这条小命随时会交代了。”
小四爷眨了眨眼,咧嘴笑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以后娶什么样的媳妇儿了?”
“……”
亲妈忍了忍,最后没忍住,在他额头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一个个的,骨子里都透着恶劣的基因,跟他老子一个狗样。
这时,房门推开,三爷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刚好看到媳妇儿在拍儿子脑门,不禁笑道:“你悠着点,这小子病刚刚治好,
可别又拍成了傻子,到时候操心的还是咱们,得不偿失。”
苏小姐冷冷一笑,轻飘飘地道:“他说长大后娶我做他媳妇儿,
三爷,你说他是不是欠收拾?拐女人都拐到我头上来了。”
小四爷撑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正在颠倒是非黑白的亲妈。
这个女人。
真他妈的狗。
“苏千辞,你卑鄙,你无耻。”
三爷踱步朝床边走来,脸色臭臭的。
“小子,咱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你妈的归属问题。”
说完,他又偏头对苏千辞道:“祁夫人在会客厅侯着,你想见就见,不想见,直接让阿琛轰出去。”
苏千辞放下手里的听诊器,踱步朝门口走去。
小四爷见状,苦着一张脸嚷嚷,“苏千辞,你别走,把话说清楚,不然我爹会削了我的。”
“……”
苏千辞出了医务室后,径直去了会客厅。
她倒要看着这位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祁夫人,为了丈夫会做到何种地步。
最好不是要挟这一套,否则祁言的面子都不好使。
刚走进会客厅,迎面扑过来一个少女,扬起胳膊就朝她左脸扇来。
‘啪’的一声脆响。
苏千辞迅速出手,先她一步甩了她一耳光。
祁韵捂着自己火辣辣地脸蛋,赤红着双眼瞪着苏千辞,怒道:“你这个恶女,毒女,丧门星,扫把星,灾星,我……”
‘啪啪啪啪啪’
又是五个响亮的耳光。
苏千辞直接左右开弓,将祁韵的双颊扇成了包子,鲜红的五指印触目惊心。
“你,你……”
苏千辞轻笑道:“恶女毒女丧门星扫把星灾星,一共五个称呼,对应五巴掌,你不冤,
今日若是换做其他人,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要不就直接毁容了,你应该感谢你有一个好哥哥。”
祁韵的面容开始扭曲。
她好恨呐。
自从认识这个女人后,她就成了被甩耳光的专业户。
以前的帝都,谁敢这么折辱她?
“苏千辞,我要撕了你。”
话落,她直接朝苏千辞扑了过来。
辞姐冷冷一笑,稍微一侧身,然后伸腿一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祁韵像只蛤蟆似的趴在了地上。
这时,祁夫人从外面冲进来,见女儿如此狼狈,怒气一下子蹭蹭蹭地往上冒。
“苏……”
不等她开口,苏千辞冷幽幽地道:“祁夫人,别忘了你此行的目的,逞一时之快的结果就是……你丈夫必死无疑。”
“你。”
祁夫人闭了闭眼,压下腹腔里的怒火后,附身将祁韵扶了起来。
祁韵捂着双颊,对着祁夫人哭道:“妈咪,别给她下跪,您这一跪,面子跟尊严就彻底没了。”
祁夫人死死咬着牙关,在极力压制怒火。
她也不想跪啊。
可老祁怎么办?
这女人存心想要践踏她,折辱她,她还能怎么选择?
“韵儿,你先出去吧。”
祁韵下意识反驳,“我不出去,我为什么要出去?”
苏千辞扬了扬眉,很欠揍地道:“不出去?你难不成还想看你母亲是怎么给一个野鸡灾星垃圾下跪的?”
“你……”
“出去。”祁母拔高了声音怒喝道,“为了你父亲,今日这一跪,是必然的,你难道要我当着你的面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