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道寒光闪过。
苏千辞反手一抬胳膊,一根银针从她指间飞了出去,直直扎进了温如意肩膀的一处穴位上。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暂时性失声了。
苏千辞面色铁青,眼里蕴着熊熊的怒火。
温如意如何得知威廉王室是灵族后裔的?
不用猜,肯定是灵芝儿乱嚼舌根,把家族最大的秘密捅给了她。
还好这老女人够愚蠢,当众说了出来。
不然今天放她离开,指不定还要捅出什么大事。
在这样敏感的时候,如果温如意跑出去散播威廉王室是灵族后裔的消息,无异于坐实了外面的传言。
即便不坐实,也会让外界的可信度上升数个点,这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
“温女士一再的挑衅我,等同于挑衅埃及的王权,不可轻饶,
今天我就以公主之尊将她暂押大牢,来人,把她收监。”
王后也吓了个半死,不过还好女儿反应快,有本事,不然今天可就热闹了。
见女儿叫武士,她连忙对一旁的武士道:“听公主殿下的,将她收监。”
“是。”
温如意见两个武士朝她走来,情急之下,她连忙伸手拔了肩膀上扎着的针。
原以为这样就能恢复声音了,可她张了几下嘴,仍旧吐不出半个字音。
她一下子就着急了,用嘴型对着四周的贵妇跟名媛一阵扒拉。
大致内容就是‘王室现在的掌权者不是威廉氏旁系,而是灵族后裔,他们是那闻之丧胆的灵族之人’。
然而她说的唇语没有人看得懂,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被两个武士强押下去的下场。
当然,那些贵妇名媛看不懂唇语,不代表苏千辞也看不懂。
正因为她看懂了,所以更加愤怒。
这老女人果然知道王室现任掌权者是灵族后裔的秘密。
灵芝儿那个蠢货,她是想害死所有的族人么?
等武士将温如意拖下去后,苏千辞稳了稳心神,对王后道:“妈咪,您跟我一块去看看哥哥吧。”
王后知道她有意要喊走自己,偏头睨了二夫人一眼,眸色沉怒。
二夫人刚才也吓得差点掉了魂,自家闺女做了蠢事,她此时也嚣张不起来了。
“王嫂跟辞辞去吧,这里我来收尾。”
王后沉着脸跟苏千辞走出了花园。
拐入无人的长廊上之后,她有些阴郁的开口道:“还好你反应快,不然今儿个怕是要捅出大篓子了,
我刚才观察了二夫人的脸色,她也很惊讶,应该不是她指使的,而是灵芝儿单方面的犯蠢。”
苏千辞点点头,“不过还是要找她仔细盘问一番,看看她都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谁,
有第一个温如意,难保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还是小心为妙,别阴沟里翻了船。”
“嗯,等会我叫你二叔去一趟宗祠,她怕你二叔,应该会老实交代的,
现在怎么办?温如意没有犯什么大的错误,我们不能就这么将她处死。”
苏千辞想了想,咬牙道:“那就催眠,抹除她关于这段记忆。”
王后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你还会催眠?”
苏千辞勾唇一笑,她不但会催眠,还很行。
十几年如一日的苦学,肚子里如果没有点墨水,就对不起她这些年的钻研了。
三爷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蹙眉道:“听说催眠要跟人嫁接精神桥梁,费心又费神,
就你现在这破身体,还踹几个球,能用催眠术么?要不等两天,我从天狼调两个过来。”
天狼要什么有什么,催眠师,炼毒师,调香师,易容师,应有尽有,就是太远了,不方便。
而且他往天狼调动人手,很大可能会被右掌事得知,右掌事知道了他的动向,等于威廉翼知道了。
之前他就想从天狼总部调易容师过来,但出于多方面的考虑,还是放弃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媳妇儿熬夜。
苏千辞摇头道:“不行的,右掌事不除,你这边就不能轻举妄动,
威廉翼也考虑到了我身后有你,你会动用天狼的势力来帮我的,
所以他肯定让右掌事密切注意你的动向,你一动,他们就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了。”
三爷心里升腾起了一丝挫败感。
关键时刻,他这一点忙都帮不上。
苏千辞握紧了他的手,朝他露出了一抹笑容,然后开口道:“只是将温如意脑海里那个念头给抹除而已,
这种催眠术,普通的催眠师就能完成,不用耗费什么心力跟精力的,安心。”
王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关键时刻,妈咪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先回去补个觉,然后再处理这些事。”
“嗯,我知道,您去找二叔吧,跟他说说灵芝儿身上的问题,让他多管着点,不然我亲自去管教的话,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行,你们回宫殿吧,我去南苑找你二叔。”
目送王后离开后,三爷步步紧逼,将苏小姐抵在了廊檐的柱子上。
苏小姐习惯了他这不分场合的骚撩,轻笑道:“要欺负赶紧欺负,我困,想睡觉。”
三爷怜惜的捧着她的脸,垂头亲了亲她,最后一下时,加大了力道。
刚才在花园就想这么做了。
本来打算回宫殿后再狠狠欺负她一下的,可刚才他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走不动了。
苏千辞乖巧地靠在他怀里,仰头配合着他。
片刻后,三爷缓缓松开了她,嘶声道:“活了那么多年,还从未像现在这般无力过,
我还是想个对策弄死右掌事吧,这样一来,威廉翼安插在我身上的眼睛就废了,
没了右掌事的处处掣肘,我也能尽全力的帮你,你可以停下来好好休息。”
苏千辞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笑着摇头,“你若能轻易动右掌事,不会等到现在,
答应我,别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境,与我而言,你一人之重,全天下皆轻。”
三爷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朝宫殿方向走去。
他的耳边,一直回荡着她那句‘你一人之重,全天下皆轻’。
…
市区,某酒店。
门铃在响,紫萱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她蹙眉问:“您是?”
“我曾是余鸢夫人的贴身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