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想问一句‘你没吃醋么,当初是谁好几天不理我的’,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不敢!!
把这女人惹急眼了,跟他翻旧账的话,他可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没吃醋,我确实太小气了,应该多跟你学习学习,还请夫人以后多多指教。”
苏千辞满意一笑,这还差不多。
论起招惹桃花的本事,他可不比她小。
“还有灵芝儿,当初她可一心想要爬上你的床,如今她还沉浸在那个假三爷的温柔乡里呢,我……”
不等她说完,三爷直接垂头堵住了她嘴。
要是再让她算下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估计都能够被她翻出来炒一炒。
这账要是算得太多了,他真担心这女人控制不住情绪,直接小宇宙爆发,到时候他还得花心思去哄。
哄她倒是次要的,就怕她情绪过激动了胎气,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苏千辞轻轻地笑着,温顺的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欺负着。
她算是抓住这男人的软肋了,原来他怕她翻旧账哦。
这可好得很呢,以后他要是再敢胡乱吃醋,胡乱对她甩脸色,发脾气,她就用这招堵他,让他明白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
傍晚,昏迷了两天两夜的萧暗醒了过来。
睁眼的瞬间,他视线所能及的地方依稀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了门口。
等眼前的重影消失,周遭的一切变得清晰之后,他下意识呢喃道:“烟儿……”
耳边传来苏千辞的声音,“她刚离开,别喊了,你感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萧暗张了张嘴,用着干涩沙哑的声音问:“我没死?”
他是趴着的,因为伤口都在背部,不能碾压。
苏千辞听了他的询问后,也没回答,直接伸手在他的其中一处伤口上摁了一下。
碎裂般的疼痛袭来,萧暗虽然不至于尖叫出声,但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女人,下手也忒狠了。
苏千辞似笑非笑道:“现在还觉得自己死了么?”
萧暗不敢再怀疑,怕这女人下更重的黑手。
“我昏迷多久了?外面什么情况?”
苏千辞轻飘飘地答道:“两天两夜,你能醒过来,还真是个奇迹,我以为你八成会死。”
这话不会开玩笑,也不是夸大其词,更不是吓唬他。
这两天他反复发烧,各项指标都十分不稳,心跳都出现了骤停的情况,她以为他撑不过这一劫的。
“至于外面什么情况,你不用操心,三爷已经出手了,尹家的人,一个都跑不掉,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置,随你的便。”
萧暗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肩膀传来重量,他又被压了回去。
苏千辞瞪着他的后脑勺,咬牙切齿道:“你知道你的伤势有多严重么?”
萧暗不禁苦笑。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大概还是能猜到的。
他的意志力向来强悍,身体素质也不赖,若不是受了严重的内外伤,怎么会被这女人一指头给戳回去?
“是缺心了还是少肺了?”
苏千辞扬了扬眉,“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肺没少,心也没缺,就是肾被挖了一个。”
萧暗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
挖了一个肾对这女人来说是件很寻常的事么?不然她为何这么轻松又无所谓的说出来??
苏千辞见他不说话,又继续道:“一个飞镖穿透了左边的肾,不能用了,我直接动手术挖了,
一个飞镖扎在脊梁骨上,骨头裂了,不过问题不大,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一粒子弹穿透后心,多亏你的心脏长了半公分,弹片擦着心脏而过,不过即使挖了你的心肝脾肺肾也保不住你。”
萧少爷这会儿不止嘴角抽搐了,就连眼皮跟五官都在抽搐。
他现在好歹是伤员,这女人丝毫不顾病患的情绪么??
“我有点儿佩服傅三爷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你过日子的,就你这种彪悍的女人,能把自己推销出去,还生一堆崽子,真是奇迹。”
下一秒,他‘啊’的惨叫了起来。
苏千辞的手指头在他伤口上碾压了两下,冷冷一笑。
“我以前倒是没发现啊,你诽谤起人来嘴巴也毒得很,只可惜,你这嘴皮子用错了时候,
如今你就一伤号,伤口没结疤之前我有的是法子整你,即使结了疤,我也能用药水将伤口恶化。”
“……”
萧大少爷不敢说话了,惹不起惹不起。
这样黑心的女人,真不知道傅北遇,祁言,凤灼,尹权他们是怎么看上的。
还是他的烟儿温柔体贴,娶妻就该娶像烟儿那样柔情似水的女孩子。
苏千辞收回了手,掩去了脸上的玩笑,正色道:“说正事,尹家已经解决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置司徒家?”
萧暗趴在床上,微敛下了眉。
默了片刻后,他试着开口道:“泄露布防图的人,是司徒南,除了他之外,司徒家无别人参与,
我虽然一直为复仇而活,但只杀该死之人,绝不牵连无辜,不然我就成了第二个刽子手了,
你不是要扶持司徒家做宗门之首么,那就扶持无烟吧,她掌了权,你也放心。”
苏千辞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询问,“你跟无烟呢?日后有什么打算?”
萧暗眼里划过一抹暗沉的光,摇头道:“我跟她之间的心结,怕是一辈子也解不开了,
我全族的人都是被她父亲间接害死的,即便我不恨她,也不能踏着族亲的尸骨与她相守,
还有他的父亲,虽然该死,但间接死在我手里,让她跟我在一块儿,她也担心她父亲死不瞑目吧,
既然彼此都有包袱,无法靠近彼此,那就不要强求,不要委屈了,婚姻该是幸福的,不能两看相厌。”
病房外。
无烟将萧暗的这番话全部都听见了耳中。
她缓缓顺着墙面滑落了下去,直接瘫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婚姻该是幸福的,不能两看相厌’
这句话,犹如刀子一般扎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