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15-困惑
我:“但我爹教我时, 我撒娇?我入练气期之前就已经亲身记熟了所有不需要灵力的处罚项目,练气期时又熟练了练气级的所有处罚项目,等我入了筑基期、通过入门考正式成为云霞宗弟子后, 假如我另外拜师父, 全宗能有比我爹罚我更下得了手的前辈?”尤其元婴期里还有好些我的粉。
龚敏薛:“严肃与活泼并存。”
任泳鸣:“……龚前辈,你在说谁?”
龚敏薛:“当然是裴骥长老教儿子的态度。”
邹寰:“龚前辈啊,注意安全。”
我:“挺安全的, 我爹心胸宽广。”
施薄临:“易若长老也这么形容自己。”
我:“云霞宗的长老们确实都挺大度的。庄琮, 蒲前辈是怎么向你解释不举行师徒仪式的事情?你问过他吗?”
庄琮:“问过。”
我:“我也觉得你应该问过, 你不像是会闷头自苦的性子。”
庄琮:“已经有人说过我自苦了。”
我:“外人不重要,在自己人面前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庄琮:“一开始时,蒲前辈说让我跟他磨合一段时间看看他适不适合收我当徒弟,那时他说, ‘我觉得问题不大,但我毕竟没教过徒弟,现在又处在刚遇到你时的兴奋状态, 还是缓一缓,让理智回笼,以防万一。拜师到底是大事,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我:“可靠的前辈。”
庄琮:“后来, 等磨合了一段时间后, 蒲前辈说,‘不管你是不是我徒弟,我都会护着你,你需要的资源我给你, 你需要的功法我教你, 你闯了祸我替你兜着, 这算是师徒了吧?’”
庄琮:“我哪知道,我只能回答‘算?’蒲前辈又想了几天,说,‘不行,我们的关系我还得再考虑一下。还有,师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庄琮:“好像蒲前辈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师徒是什么。但他反复跟我强调,‘我不是因为对你有任何不满才不正式收你为徒。可能是我们俩一开始的定位有点问题,最初我把你当我的血缘后辈,相当于我的孩子,现在要让我把孩子变为徒弟,我舍不得。’”
庄琮:“我问‘孩子兼徒弟不行吗?’,蒲前辈说‘这个问题我得问问裴骥。’注明一下,我这里只是转述蒲前辈的话,蒲前辈叫裴长老的时候是直呼其名,我不是的。”
我:“明白,你继续。”
庄琮:“蒲前辈就真去问了裴长老这事,但是,问完以后蒲前辈好像更困惑了。因为裴长老的回答是‘我跟我的孩子们没有举行过拜师仪式。’蒲前辈问‘因为舍不得吗?’裴长老答‘因为懒。’蒲前辈又问‘这种事情是可以懒的吗?徒弟啊,那么重大。’裴长老答‘重大吗?如果不是偶然发现庄琮,你根本没有收徒的打算吧?一辈子不收徒也无所谓对不对?’”
☆、04116-自愿散修
庄琮:“蒲前辈琢磨了几天,觉得裴长老说得有道理。他说‘可能就是因为我突然把一直不重视的事情看得太重所以才患得患失吧。轻松一些想,庄琮,你喜欢叫我师父还是蒲前辈?’我回答‘习惯叫蒲前辈了。’”
庄琮:“蒲前辈点头‘那就继续这么叫着吧,等哪天你想叫我师父了我们再举行仪式。说起来,仪式这玩意是挺麻烦的,能省就省吧。对,不用仪式,你想叫前辈叫前辈,想叫师父叫师父,随便叫,天天改口也可以。等哪一天有人质疑你与我的关系了,我们再来摆一个仪式给外人看,他们看完之后你还是可以随便叫。’”
庄琮:“蒲前辈想了一会儿后又反悔‘外人不服我把他们打服就好,打架比仪式简单多了。所以这样,庄琮你要是哪天对仪式有兴趣了,我们才摆一个,为你摆,不用管外人。’”
我:“听起来好像有哪里比较奇怪?”
谢秦魏:“摆一个席。摆一桌席。摆一桌酒席。摆一桌喜酒。”
龚敏薛:“庄琮你对哪种仪式更有兴趣?师徒还是道侣?”
庄琮不管打岔的无聊人士,只继续说正题:“重点是,蒲前辈把我跟他的关系的决定权交给了我。随便我叫,他都认。他对我做的保护也不会因为我的叫法而改变。”
我:“这可能是因为蒲前辈真的很难定义你与他的关系吧。比师徒更多了一些什么,或者蒲前辈定义中的师徒比较狭义,他不喜欢那个框框。”
庄琮:“我也觉得蒲前辈不喜欢,虽然他跟不少门派修士的关系好像很不错,但每次进门派他都说‘难受,规矩太多’。”
大师兄:“蒲颂延前辈是很典型的真正散修,这里的‘典型’‘真正’是指,选择散修之路,是出于自愿,不是被迫。很多散修之所以是散修,偏向于被迫,这些人看上的门派都不收他们,愿意收他们的门派他们又看不上,这部分散修其实想入门派,只是找不到合适的;而蒲颂延前辈是不喜欢门派规矩,是对‘门派’这个形式的整体排斥。蒲前辈强烈地追求自由,追求散,他修的就是散。”
大师兄:“所以对蒲前辈来说,‘师徒’也像是一种束缚,一种规矩。‘师父必须为徒弟如何如何’这种说法会让蒲前辈非常不适,即使他知道他可以重新定义他自己的师徒关系,但是,如果能够完全抛开‘师徒’,会让他更加舒适。”
☆、04117-道谢
大师兄:“哪怕蒲前辈其实做到了师父该做的所有事情,可不担‘师父’这个名,却会让他更愉快一些。同样的事,以不同的立场去做,带来的感觉有根本性的差异。就像,蒲前辈其实是一个比较遵守规则的散修,他在与门派修士的合作中,并不会让门派修士们感到‘脱轨’,可是,‘自己随便行事后发现所有行事正好在规则之内’与‘被迫遵守规则’,即使结果一样,蒲前辈也不愿意选择后者。”
大师兄:“这是一位排斥规矩却在规矩内行走的前辈。他愿意守规矩,但前提是不能强迫他守规矩。”
庄琮:“原来如此,对,是这种感觉。”
我:“让你恍然大悟了你不该道谢吗?我们家大师兄很难得指教外人的。”
庄琮:“……谢谢。”
大师兄:“庄道友,你跟蒲前辈有相似之处,就像此刻,其实你本身也是想向我道谢的,但当裴师弟故意抢先要求你道谢后,你就不想谢了。现在是因为你在渡劫中,能分出来应对我们的精力不够,所以你暂放下抵抗,可如果是在你精神好的时候,你会坚定地拒绝道谢。”
庄琮:“不会,道谢是对你的,我对裴林的怨气是对裴林的。只有你要求我道谢,我才会明明觉得该道谢但就是不愿意说出口。”
大师兄:“看来你分清了,恭喜。蒲前辈是很适合你的师父,而你不叫他师父是很适合你们俩的关系。实际做到便不必拘泥于形式。”
庄琮先高兴地对大师兄说,“是,谢谢姜前辈。”然后看向我,说,“你家大师兄比你强多了。”
我:“比强弱得先规定项目。要是比脸,大师兄明显输得毫无招架之力。”
庄琮:“除了脸和钱,你还有其他拿得出手的吗?”
我:“错了,比钱的话,我不一定能赢大师兄,但比师父的修为我肯定赢他。”
大师兄:“不,裴师弟,比钱还是你赢。”
我:“但我对财富的定义包括了资料,我觉得你的高端资料足够清空我的小金库了。”
大师兄:“不不不,我知道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尤其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我根本不被批准说出口,也就是这部分资料无法变现,所以,钱你赢。”
我:“好吧,你说了算,反正我有多少钱你比我还清楚。”
大师兄:“并没有,我只清楚过了云霞宗账目的那些,你继承的遗产我并不知道确数。”
龚敏薛:“为什么我觉得这师兄弟俩旁若无人的对话有点恶心?”
施薄临:“会吗?我觉得很正常啊。”
龚敏薛:“你大概是听惯了。”
文乘锥:“我也觉得挺正常。”
龚敏薛:“你是美人铁粉,不作数。”
任泳鸣:“就算有人附和你说恶心,龚前辈你又能拿这俩恶心你的人如何?”
龚敏薛:“组队削他们?”
邹寰:“你赢不了的,虽然在这里打架你有职业优势,但是,站裴林的人多,不站裴林的那些人又更偏中立,而不是站你。”
我:“我们家大师兄应该知道怎么克你。”
龚敏薛:“他确实是太知道了。”
巨大生物:
“这些主世界人类……虽然听不见他们具体在聊什么,但从断续的照片看,他们真是聊得投入啊。”
“完全不搭理我们。”
“也不怎么搭理理论上应该是中心的庄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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