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76-看着就是有点闹心
我:“诱导变形没有强迫性, 所以不可能变得与美人图一模一样,而只能尽量趋近。只要相信合欢宗的专业,那么便同时相信了意识体所变形态与美人图不符的地方, 就是其不够美的地方。”
我:“既然已经意外得到了一模一样, 专业的仿绣图弟子自然不会再去制造次品。”
我:“仿绣图精心制作了与藤蔓美人风格统一的花瓶,然后将藤蔓美人放进了花瓶里,接着就邀请了林殊营前辈来验货。”
我:“林前辈一看, 花瓶美、捧着花瓶的人影美, 妥了, 付清尾款。”
闵仑看看我拿绳子盘给他的巴掌大的美人像,问:“捧着?人影有多大?”
我:“临时诱导之后,等比例放大到普通成年人身高。仿绣图还是用了诱导。当诱导效果过去后,和那人影又缩小为其正常的小不点儿样, 钻进了花瓶中,那花瓶是仿绣图为藤蔓美人定制的窝,其气息尽量与藤蔓美人的相融, 凸显这种相融性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让花瓶和美人感觉上没有割裂,好让林前辈付款更痛快。”
我:“可是,花瓶与小精怪相融的始终只有气息,实体不能相融。如果按照仿绣图本来的打算, 用精怪本体炼制花瓶, 炼制后精怪本体也就成了花瓶的一部分;精怪的意识体可以融入其本体中,那么调试一下,也就可以融入包含了本体的花瓶中。”
我:“但藤蔓美人意外出现,藤蔓本体被意识体当作了服饰, 仿绣图不忍扒小美人的衣服, 所以, 炼制出的花瓶再怎么调试也只能在气息上伪装成与藤蔓美人相融,实体却是融不了的,藤蔓美人最多只能从花瓶口钻进花瓶里藏起来,而不可能融入瓶身。”
我:“所以事实上,仿绣图给林前辈的是两件独立的东西,这两件东西并不能好好伪装成一件假灵宝,而且时间过去越久,两件东西的相互独立度就越强。因为精怪的成长速度明显大于法器的。林前辈看不到和谐统一的双美,只能分开看花瓶和精怪。美依然是那么美,但看着就是有点闹心。”
我:“干脆只养小精怪吧,小精怪却非常喜欢拿花瓶当窝,如果林前辈单把花瓶放储物器物中,小精怪就会不安,可林前辈没有储物灵宝,储物灵器不能装活物,他又舍不得把小精怪放驭兽袋或灵植袋中,于是只好搬着花瓶到处走。偏偏仿绣图把花瓶做得有半人高,特别有辨识度。”
我:“林前辈肯定频繁产生咬死仿绣图的心。”
这时候任务处吴郴师兄联系我:“那个,二公子,我先声明,不是我要质问你,我是被推出来得罪你的。”
我:“质问我什么?”
闵仑:“你也接到通讯了吗?”
我:“是。说是要质问我。”我把与吴郴师兄联系着的通讯器拿出来公放给闵仑看。
闵仑:“不,他们要质问的人是我。我想联系你的人与联系我的那些一样,都是不高兴我与你交谈太久。”
我:“你也接到通讯了吗?”
闵仑没有储物灵宝或储物灵器,所以如果他当着我的面通讯跟谁交流了,不太可能瞒着不让我发现。
闵仑:“接到了很多,我刚专心听你讲课,就没理,现在看了看,除了视频通话申请被拒的那些不知道想说什么外,还有很多文字留言,主要内容都是让我别缠着你废话个不停。”
☆、04277-不适合
我:“明明是我说的多。”
闵仑:“是啊,我只是在听课。”
吴郴师兄看了闵仑一会儿,赞美:“闵师弟,以往我们接触不多,我现在才知道你是这么一个有胆的人。”
闵仑:“师兄过誉。”
我怀疑闵仑不知道吴郴师兄姓啥名谁。
吴郴师兄:“那什么,总之,二公子,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了。我传达到了哈,你看着办,就这样。”
说完他断了通讯。
你传达了什么?
闵仑:“我这收到有一条是这么说的,‘你们俩如果非想单独说话,要么在云霞宗内说,要么就离云霞宗远一点。现在站在山脚下、进进出出的弟子都能看到你们,算怎么回事?炫耀吗?’”
我:“他们不会以为我们是在谈情说爱吧?”
闵仑继续翻通讯留言:“有人这么猜了,不过不是因为相信而这么猜,只是为了表达‘不可能,二公子看不上闵仑’的嘲讽之意。”
我:“如果我邀请你与我谈恋爱,你怎么想?”
闵仑想了想,回答:“不行,太费时间了。我的修炼方式需要极高的专注度,不适合谈恋爱,尤其不适合与你谈。”
因为我特别麻烦吗?
然后闵仑又接到大量控诉,师兄弟姐妹们纷纷指责他‘身在福中不知福’‘拿架子’还有比较恶意的‘给脸不要脸’……
以及对我恶意的:“闵师弟拒绝得好,就该让裴二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买他的账。他想跟谁谈恋爱对方就要搭理他吗?脸大。”
我在周围找了找,们把监视器或者监听器放哪儿的。还有,既然他们监听了我和闵仑的谈话,为什么还能想歪呢?我这么学术地指点闵仑,难道他们没有从中感受到知识的力量?
授课处联系我:“裴林啊,给你个忠告,要么你从现在开始学习普通的授课方式,要么你元婴期后收徒,一定要收一个心志特别坚定且特别擅长自学的孩子。”
☆、04278-剑阵
我在小随里回复授课处:“那岂不是说,闵仑这类的极为适合当我徒弟?”
授课处:“你是彻底放弃当一个正常的老师、师父了是吧?”
我:“明明是你们先否决我的,说我想当老师门儿都没有。”
授课处:“可惜,你和闵仑同辈,等你该收徒时能不能及时遇到这类孩子,只好看你的运气了。”
总觉得你们授课处对我有意见。是因为我特别容易扰乱课堂秩序吗?
我对闵仑说:“既然他们集体表达了抗议,我们就去见斗篷前辈吧。”
闵仑:“不,我还是想尽量把相关的、能学的知识学了。多知道一些林前辈的事情,有助于我理解他的阵……林前辈也精通阵法吗?不是剑阵,而是我破阵影像中的那种看起来很复杂的阵。”
我:“你那个阵不算复杂,看成是剑阵的变体也可以。因为你在阵中的经历其实是不断地重复:遇到东西、标记或者不标记、再遇、再判断,一直循环。虽然一个个东西外表看起来不同,但本质上它们要么是精怪,要么不是,二选一;你看起来在阵中走过了很多地方,但经过的风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是在里面重复着‘标记’。”
我:“单调循环,而每次循环又会出现些许适应阵中人活动的变化,这是很典型的剑阵气质。虽然没有剑、没有攻击,但也只说明它是变体,并不代表它脱离了本质。”
闵仑愣住:“那是剑阵?”
我:“……我觉得是。不过授课处总说我容易把普适与特例弄混,我在给你讲解精怪的时候你也发现了,很多定义的界线在我看来是模糊的,所以,可能在正常的定义中,那不能算剑阵,只是在我胡乱的、不负责任的理解里,把它当作了剑阵。”
闵仑沉思了好一会儿,我看着他那专注的神情,简直心惊胆战。
☆、04279-食言
授课处此时还嘲笑我:“直面自己误人子弟现场的感想如何?”
我:“你们刚还说特别坚定的人可以当我徒弟。”
授课处:“我们授课处又不管师徒选择,我们只说你不适合当基础课的老师。”
我:“闵仑金丹期了,不是上基础课的那些容易被带歪的小孩子,尤其闵仑那么坚定,心境可能直逼元婴期,因此……他不会有事的对吧?”
授课处冷笑三声,断了我通讯。
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们了?
我联系闵仑的师父魏辉师叔。
魏辉师叔一如既往地信任他徒弟:“没事,可能开了点窍,过后他应该又会感谢你。”
我:“开哪方面的窍?对剑阵的理解?但是,我连美容阵都能当成剑阵理解,闵仑是不是被我带岔了?”
魏辉师叔:“年轻的时候,走一走岔路没关系。不要怕错,我们要相信自己即使错也能重新走回到对的路上。我们应该自信,我们不会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而那些可以挽回、没有后遗症的错,只是游戏而已,时不时玩一玩,也不坏。”
等等,您先别这么心大,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个明确的结论,闵仑他到底……
闵仑突然站得笔直——我们之前聊着聊着就坐到了地上——严肃地对我说:“抱歉二公子,我可能得对你食言了。”
我:“啊?”
闵仑:“先前说好的请你和我一起去见斗篷前辈并合作破精怪阵,但现在,我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如果这次再失败,下次……抱歉,如果现在做承诺,我怕到时候自己又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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