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40-试验
我邀请了廖栗长老加入……然后同意了积极报名的易若长老的申请。
后者更让我忧心, 我总觉得易长老不是来帮我充实试验数据,而是……
我:“易长老,请务必不要太欺负与你一起入我秘境模型的晚辈。”第一次给人留下心理阴影了, 以后谁还陪我玩?
易若长老:“只是玩而已。”
我:“但你玩的动静可能有点大。”
易若长老:“我争取偷偷的。”
……不对, 如果你太偷偷摸摸、到了让别人看不出是你在欺负人的地步,岂不是会有很多人把他们在秘境模型中遭遇不顺的账算到我头上?以后还是没人陪我玩。
或者……受虐狂会陪我玩?
也行。反正沙盟成员性情复杂,得罪这一群等于讨好另一群, 需要用人时肯定会有人积极响应。
最终玩的结果是, 大家反响良好。
“好玩。”
“漂亮。”
“下次有机会还来。”
理智者问:“秘境相关的感受呢?”
参与者:“比起秘境来, 还是更像人造游乐场。有很多明显可以看出空缺的地方,也就是作为世界还很不完善。”
看参与者直播的观众:“所以裴少只说这是秘境模型,甚至都还没有称之为秘境雏形。”
“叫雏形也可以的,因为材料有限, 裴林今后应该不会在现有模型之外另搭建秘境,而会直接扩展细化现有模型,使之更接近秘境, 现在的这个模型就是未来的基础。”
“现在已经可以看出一些循环了。”
“还有规则。”
“就是比较乱,也比较少。”
“你们确定那些乱是因为秘境模型本身有欠缺?我怎么觉得像是易若长老的搅局?”
“还有廖栗……长老,他居然去砍元宝玩。那么可爱的元宝,他也下得去手, 胖乎乎的元宝都哭了哎。”
“……对元宝就不要维护了吧, 那东西凶煞得很。”
“不过好像被裴林养傻了。”
“傻倒不一定是因为裴林,元宝本来便不聪明,就是凶。应该是被裴林养软了。”
“我发现一个严重问题。裴少,你这次发放门票没收门票钱, 本来可以卖好贵的。”
我:“试验阶段, 先看看效果, 下次再定价。”
☆、04641-沙冰
“我喜欢明码标价的东西,用钱买比拼运气抽奖稳当多了。”
“既没钱又没运,怎么办?”
“当观众嘛。珍惜现在,万一将来有一天裴林想不通了,给沙专设门,然后收门票……我相信肯定还是会有人买的。”
“在总网筛子里设门?”
“他现在就能给单个帖子设准入权限,将来谁知道能做到什么地步。”
“……说好的花瓶人设呢?裴傻少爷怎么可以这么厉害?还厉害得让人无法反驳?”
“哪里不好反驳?最大的问题是,他现在的专长是剑修该有的吗?”
我:“我爹没说过我的行为不像剑修。”
“我们也觉得没有不像之处。”这是剑宗弟子的发言,所以黑们又哑了。
粉得意:“随便就说不像,也太小看剑修职业的包容力了。”
黑:“知道剑修职业的包容力是什么吗就起哄?剑修职业是能容纳很多性情与行为,但它并非无所不包。”
粉:“的确不包含全部,但各处皆有涉猎,只是深浅的区别。”
黑:“深与浅是可能转换的,本该浅的地方深了,或者本该深的地方浅了,都可能导致崩损。”
……现在粉黑掐得越来越高深了,不动脑都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在掐架还是在正经学术讨论。我要不是在长期的数据收集中明确了他们的粉黑立场,我也不敢给他们分别贴粉黑标签。
不过,正如深浅可以转换,粉黑中立也可以,所以曾经的粉可能现在变为了黑,曾经的黑也可能逐渐变为口是心非的粉,以往的标签现在不一定还能继续用。
吵闹之中沙专里上传了我秘境模型的美景图集,并积极向我支付舔屏费——他们是这么命名的,同时他们还集思广益地把我的秘境模型命名沙冰秘境。
是的,这听起来像食物的名字是集思广益的结果。他们取了很多名字,每一个都是一部分人同意一部分人反对,于是他们给所有名字的争议度排名,沙冰引发的争吵最小,所以就它了。
粉说:“有美人的主灵根,又带上了沙盟,甚好。”
黑说:“傻[哔——]秘境,贴切。”
中立墙头草见粉黑不怎么掐了,也略带惋惜地不继续满场挑拨。
☆、04642-什么玩意
由我的秘境模型引发的吵闹大致平息了之后,迎来了选拔大会。不是云霞宗的,云霞宗最近一次的选拔大会在三年前我拿段严周做完试验后不久已经举行,当时段浙师兄还应段严周的要求抱着六岁的他旁观了登山路,那时一边看着,段严周的灵力又一边有了波动。
而现在,九岁的段严周准备参加选拔大会了。
钟粟门的选拔大会。
钟粟门也是每十年举行一次选拔大会。云霞宗的选拔大会安排在秋天,很多凡植结果子的季节,而钟粟门的选拔大会安排在冬天,选当年最冷的那一天。
有人说这与钟粟门一贯拒人千里之外的风格相符;也有人说严寒能迫使人冷静,儒修需要冷静。钟粟门自己说:
“只是传统而已。最初选这一天的原因已经不重要,既然现在继续这么选也没有不好的地方,那么就延续下去吧。毕竟多年来积累的考题经验都与寒冷匹配,如果变化,我们就得修改很多流程细节,颇为麻烦。”
解释这事时,钟粟门弟子态度温和平淡,好像是在说事实,又好像是在背一份陈旧的敷衍发言稿。
段严周考钟粟门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他甚至直到开考的前一天才将这事通知了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惊讶到破音:“钟粟门?!”太大声又没想起来设置隔音屏障,于是附近很多人都听见了,然后惊讶的人更多。
在一片惊讶的注视中,段严周腼腆笑笑:“我就是想去参加一下,并没有抱很大希望,只是想试试。爸,妈,能送我去考场吗?如果你们没空,我也可以自己去。我已经将我的飞行法器目的地坐标设置为钟粟门考场入口处了,以防万一,你们再帮我检查一下设置有没有错误吧。”
段浙:“呃,那什么,不,不用检查,我们这两天没其他要忙的,我们送你去。”
严瑰还没回神:“钟粟门……怎么会是钟粟门?儒修……是个什么玩意……”
被惊吓到来围观的主要是剑修的其他弟子们:“……”
严瑰的这个问题非常深刻。虽然十大弟子之间经常有往来,但对钟粟门之外的很多修士来说,儒修依然是个比较陌生的职业,甚至比妖修、鬼修、茶修还要陌生。
☆、04643-加油
听起来很奇怪,但一个修士虽然也许接触过儒修而没有实际接触过妖修鬼修,甚至没听说过茶修,但那修士依然很可能感觉儒修更陌生。
因为,虽然没听说过茶修,但只要被解释了‘茶修是种植师的分支职业,只修茶’,便立刻能明白茶修是怎么回事;虽然妖修鬼修与自己隔了种族,但反正都有天然隔离感了,于是不管这些异类做什么自己也可以接受,事不关己地接受;而儒修,明明跟自己是同一种生物,明明大家都是在修炼,但怎么就理解不了他们在修什么、怎么修的呢?
占卜师好歹还会说些真真假假的预言贴近生活,儒修念叨的是啥?鸡汤段子?没有可行性的理论公式?什么,鸡汤段子、理论公式还助升级了?只读书不实践居然就可以升级的吗?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儒修:“我们当然实践了,每时每刻、读每一个字的过程,都在实践。”
大众:“听不懂。”
唉,智商差距是硬伤。
在出发去钟粟门之前,段严周来找我,说:“二公子,我想听你对我说一句加油。”
我:“加油。”
段严周:“谢谢,二公子。”
我:“如果你考入了钟粟门,你能每天发你的学习心得给我吗?随便写两句也可以,摘抄几句你喜欢的句子也可以。我就是修是怎么入门、怎么修到高修为的。”
段严周:“如果我有幸考入,我一定发,每天发,只要有所感就发。”
我:“如果发得时间久了,觉得腻了、成了负担了,你直接跟我说,之后不再发也行。”
段严周:“好,我一定不勉强自己。”
我:“你现在看着很紧张,我想即使我对你说‘放松些’大概也无法让你真的放松,所以,我干脆对你说:如果你实在无法放松,就继续紧张吧,适度的紧张有助于精神集中,过量的紧张能让你的灵力出现平常没有的波动,都是学习的方法。”
段严周:“是,我一定不勉强自己。不在不喜欢的时候勉强说喜欢,也不在紧张的时候勉强说不紧张。顺其自然,看看我的灵力和我的本能会将我指引向何方。”
我:“你进步了很多哎,我们已经能流畅对话了,没有再出现我说一句你就听不懂的情况。”
段严周:“因为我的年龄马上就到两位数了啊。”
九岁十岁的孩子,凡人界的话就是小学四年级左右……特别烦人的年龄段,不过对于日常聊天话题确实是该懂的不该懂都懂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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