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68-更客观的
魏涟漪:“可是, 你让水结冰时没有做更多动作。”
我:“如果不是为了教你,我凝水也不需要特定动作。凝水还有结冰其实都是靠我们体内的灵力与外界发生交互,我们进行肢体动作只是为了让我们的灵力说出外界能听懂的语言, 也就是通过肢体动作来让灵力的运行轨迹发生变化。假如我们能直接让灵力以我们需要的轨迹运行, 那么便可以省了肢体动作。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魏涟漪:“大概能理解,我在虫海秘境中看过海客对灵力的讲解。”
我:“那就好。总之,你先用标准姿势让你的灵力与空气中的水沟通, 等成功多次后, 你再去理解沟通时你体内的灵力轨迹, 接着便可以试着直接运转灵力、省略肢体动作。这个过程可能得花不少时间,必须对前一步非常熟悉了才能开始下一步。如果只是偶尔用着玩,停留在有肢体引导的那一步就够了。”
即使是专业法修,一般也只在使用基础法诀时会省了掐架动作, 难度越高、日常需要用到越少的法诀,法修便越不太可能练到可不用掐诀辅助的程度。
魏涟漪:“所以,我有灵力了吗?”
我:“有啊, 你不知道?”
魏涟漪:“可我在虫海秘境中时肯定还没有灵力。”
我:“那个时候也不能完全肯定,因为时空旅行经常会打破一些局限,可能在你穿到虫海秘境的过程中便已经有了很微弱的灵力,那点灵力不能让你做灵力动作, 但它成为了一个引子, 当你再次身处时空夹缝中时,那个引子带着你成功呼唤到了鬼柱秘境。”
我:“也有可能不是灵力,而是与灵力有相似功能的另一种力量体系,就像虫海的那些虫, 在虫海秘境里与在我的故乡, 有完全不同的表现, 而我至今没能研究清楚二者产生差别的原因。”
我:“每一个秘境都有自身的一套力量体系,有些秘境的力量体系可能相仿,甚至可以直接视为同一种,但实际上相互间应该都是有差别的,而那差别的关键,也许你已经理解了一部分,在你呼唤鬼柱秘境并得到回应的那一刻,你应该触碰到了鬼柱秘境的深层规则,也就是你部分理解了鬼柱秘境的本质。”
我:“不是中二的那一套世界毁灭说辞,而是更理性的某种感知。”
魏涟漪:“鬼是这个秘境的根本?”
我:“再更客观一些。”
魏涟漪:“……污垢……能赋予普通人力量的污垢,是来自秘境本源的力量?”
我:“嗯……我想,还有更客观的余地。”
☆、05069-好像没有实质改变
魏涟漪:“……鬼柱秘境在散发力量,这个力量会改造接受了此力量的生物。改造深度与接受程度正相关。”
魏涟漪:“我离开虫海秘境、身处时空夹缝中时,为了活下来,我全心全意地呼唤了鬼柱秘境,并尽我所能地接受了鬼柱秘境的回应,所以我现在被鬼柱秘境的改造深度远远大于我刚被鬼侵蚀的那时候。”
魏涟漪:“在我上一次离开鬼柱秘境之前,我接收到的鬼柱秘境能量来自鬼的间接赠送,是已经被鬼扭曲过的,而当我回来之后,我体内的秘境能量是直接来自鬼柱秘境……这会导致什么?”
我:“我不确定。假设以前鬼柱秘境里的鬼在接收秘境能量之前的本体就是虫海里的虫,那么它们之后化为的鬼形象是它们与鬼柱秘境能量发生交互后的结果。你与虫的基本形态差别很大,所以你与秘境能量直接交互后到底会有什么结果,可能只有当你形态改变后我们才会知晓。”
魏涟漪:“可我回来鬼柱秘境已经有几年了,我并没有觉得我的身体发生了异常变化。我心态上倒确实有很多不稳,但那应该是被周围人的言行影响的结果,不是因为‘力量’的改变。”
我:“你在离开鬼柱秘境之前,在被鬼侵蚀之前,你对周围人是什么感觉?”
魏涟漪:“烦。没用的大人。无趣的世界赶紧毁灭吧。”
我:“哦,常规的中二思想。过了这么多年,你的想法好像没有实质改变?”
魏涟漪:“年岁都像是被鬼吃掉了。”
我看着小随里的果冻精怪还有虫们,猜:“会不会鬼柱秘境从你身上夺去的就是你的思想?每当你的思想有一些成熟了,鬼柱秘境便摘走了成熟的果实,而让你的思维模式永远停留在少女时期?”
我:“当你在虫海秘境中生活时,你也感受到了排斥,但那时你没有毁灭世界的想法吧?”
魏涟漪:“因为虫海秘境不是我的世界,我……我的世界?”
魏涟漪愣神了好一会儿,又重复了一遍:“我的世界?”
魏涟漪:“我把鬼柱秘境视为了我的私有物?所以我给它取名,我对寄住在我世界中还不恭敬待我的那些人十分抵触?我……被秘境同化……吸收了吗?”
☆、05070-画地为牢
果冻精怪可以代替元宝们发声、与我交涉,而魏涟漪可以代替鬼柱秘境对外交流吗?
魏涟漪问我:“我还是人吗?是不是在我呼唤鬼柱秘境并得到它回应的那一刻,真正的我就已经死了?鬼柱秘境用我的记忆重塑了一个假的我?由于鬼柱秘境并不真正了解在虫海秘境中生活的我,所以假的我的思维模式还停留在我离开鬼柱秘境之前的中二少女水准?”
我:“这个问题太哲学了,我不知道。”
魏涟漪:“如果我是真实的,那么我周围这些让我不满的人,会不会是假造的?专为了让我产生强烈情绪波动而做出的假人?就像你凝制出的假量角器?”
我:“量角器是真的,材料是冰,冰来自空气中的水。”
魏涟漪没有接我的话,她慌乱:“那我的父亲,我爸他难道也是……不可能,但我回来后见到的他与我离开前的性情差别太大,难道真的是……”她说不下去,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我看着小随里的金丹投影,给自己定心:我是真实的。
偷听了我和魏涟漪谈话的袁涌铵不屑:“那点灵力量还想制造秘境级的幻象?”
我:“魏涟漪还是人类吗?”
袁涌铵:“我定义中的人类仅限于主世界人类,秘境里的人都与主世界人类有差别,也就是在我的定义中都不算人类。”
我:“你这种定义确实到了必须改变的时候,这与其说是区分物种,不如说是画地为牢。”
袁涌铵:“足够的限制才能得到足够的精纯。”
我:“过于追求精纯会失去对很多情况的适应能力。十大里每一家门派都是极为包容的,给杂乱留出了空间,才能越来越稳固。”
杨玺杏:“太故步自封的话,会变得和我一样哦,袁道友。我为了快速提升修为便是舍弃了很多旁支,结果主干虽然短时间长得很快,但长到一定程度后,便再没了后劲,接下来只会退步,而再不可能上涨。”
袁涌铵:“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
杨玺杏看着罗双漫,说:“都是失去枝丫,虽然斩去枝丫的方式不同,但后续的影响会有很大差别吗?”
袁涌铵:“有些枝丫可以再长,有些伤口已经腐烂、长不出任何新东西。”
☆、05071-不常规
杨玺杏:“你斩去枝丫时小心呵护了枝丫生长区吗?”
袁涌铵:“我不需要向你解释。如果你活得足够长,自然会看到我的修为上行力量。”
罗双漫:“即使生长区已经腐烂,只要主干还活着,便有可能挖去腐烂、重建生长区。”
杨玺杏摇摇头:“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我便一定会走到底。现在才来放弃,在挖去腐烂之前我的主干便崩塌毁灭了,来不及重建。虽然我的修炼乱七八糟,但我还是有道的,再虚浮的修为我也毕竟是元婴巅峰,我的道无论如何也铺成了,这条道是支撑我活到现在的力量,舍弃它就是舍弃我自己。我这状况,舍道可就等于自杀了。”
袁涌铵:“有些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
杨玺杏:“你先死一个我看看?”
袁涌铵:“我的道漂亮得很,我也满意得很。”
杨玺杏:“我觉得我的道也很漂亮,我也很满意。”
袁涌铵:“坑坑洼洼、七扭八拐,漂亮?”
杨玺杏:“我就欣赏这种扭曲的美学。我承认我的道,我看我的道很顺眼,即使重来一次,我也会走上同样的道,即使明知这条道的尽头是……那般。”
袁涌铵:“随你怎么自我说服,我不关心。”
我问邬氏姐弟:“你们算是常规意义、完整意义上的炉鼎吗?”
邬波泱:“可能不很常规,因为一般不拿精怪当炉鼎。找与人等高的人形精怪比找人难多了。”
邬波平:“不考虑种族的话,我们就是普通炉鼎了。与人交合时供给对方精纯的灵力,我们自己的修为提升也得靠与我们交合之人的养护。我们自己没有办法独立修炼。”
邬波泱:“不过我们运气不错,而且眼光也很好,总是能找到怜惜我们的交合对象,当他们从我们身上得到好处后,他们会回馈给我们很多好处,并与我们约定下一次的交合时间。”
我:“他们养你们,是不是因为看到你们的修为还有上涨潜力?他们准备等到你们修为升到顶点的那一刻再……彻底吃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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