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08-必须处理
我等了一会儿, 问孙泗骁前辈:“你怎么还不掉头走?我想定的规矩已经与让你舒心的规矩冲突了,你应该干净利落地舍弃我,去寻找你的规矩。”
孙泗骁前辈:“我要是能自己搞清楚我的规矩, 我何必跟着你飘?”
罗劲咏:“孙前辈, 你这状态……有点太危险了吧?排斥规矩相关的话换成散修来说似乎更合适?”
孙泗骁前辈:“门派修士或者散修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自己的道,实在不行我叛了云霞宗也不是不可以。”
我:“说不定这还真是一个突破口。如果真确定了自己的修为以现有条件无法再进步, 那么毁去自己之前的所有修炼积累、彻底换条路重头开始, 也许便会柳暗花明?十大弟子如果要改走散修路线, 元婴巅峰期基本是最后的机会了。”
孙泗骁前辈:“我在仔细考虑。”
我:“其实可以跟长老们商量一下。”
孙泗骁前辈:“没用的。他们可以提出他们的见解、可以说出‘假如他们站在我的位置上会怎么做’的换位思考,但我不可能按照他们的思路走下去,我必须找到我自己的路。”
我:“加油。”
罗劲咏他们也纷纷表达了鼓励,连一直不怎么吭声的伯螺也小声说了‘加油’。
孙泗骁前辈:“我也真是够可以的, 从前辈那里得不到帮助就开始逮后辈。”
我:“如果你能入化神期,你一定得还很多债。但你也不必因此压力太大,毕竟心魔劫的后遗症很多都很漫长, 是常规事务了。”
孙泗骁前辈:“大不了就是整个化神期都用来还债。不止是还元婴巅峰期心魔劫的债,还有之前的,从练气期开始债务就一直积攒着。”
我:“哦,这么多啊, 那可能你化神期也不会还了。债务已经成为了你道的组成部分, 还了反而不利于你修炼。或者,你可以试试现在就还?也许压住你修为的正是债务?说不定还完了你便能入化神?”
孙泗骁前辈:“如果我知道怎么还的话。”
我:“你这么一说,债务问题可能真的是个关键。解决它们能不能促使你入化神还是其次了,不解决它们有可能会让你心魔劫失控, 这种状态即使你勉强进入化神劫, 也会在渡劫时崩溃。渡劫之前必须把自己能想到的隐患都处理了。”
我:“信我, 我是完美结丹。”
☆、05409-怀疑
孙泗骁前辈:“等你完美结婴了再来跟我说一遍。”
我:“你能等那么久?我才金丹后期。以我之前的进度,入巅峰期可能就几十年,但从巅峰期到结婴……你参考一下我兄姐?他俩的修炼外界条件与我很相似,即使你把我在巅峰期花的时间只算成我兄姐的一半……”
孙泗骁前辈:“我死之前可以期待就行。反正,可能我这辈子就入不了化神了。”
我:“孙前辈,你……虽然你表现得好像很惨,但,正因为你在小辈面前也不避讳大肆表现出这种惨,所以,我怀疑,你面上的惨是不是演出来的?实际上虽然你也是惨,但其实没有惨到这个地步?”
我:“沙专上曾有人提过你是一个戏精,专长演精神病。”
孙泗骁前辈:“沙专里的话能作数?”
我:“不能,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的怀疑方向。那种说法比高修为修士向低自己大等级的小辈求助有逻辑多了。”
孙泗骁前辈:“如果确实是那样呢?如果我确实是演的,你会如何做?”
我:“其实我也不会如何,毕竟比起你内心的想法来,你的外在表现才更与我相关,我只要针对你实际做出来的行为给出应对就可以了,也就是,与现在的应对方式一样。”
孙泗骁前辈:“叫舅舅,小侄子。”
我:“舅舅对应的是外甥,谢谢。”
孙泗骁前辈:“我怎么称呼你对我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称呼我。”
我:“孙前辈,孙师伯。这两种叫法在修真界的任何地方都挑不出错来。反而如果我叫你舅舅,从血缘的角度严格算,是叫错了。”
孙泗骁前辈:“只要当事人接受这个错误,外人想说就让他们说,关我屁事。”
我:“原则上,飘荡队的任何人都可以随时离开本队,我也应该有这个权限。”
罗劲咏:“你是有啊。只不过,你是此飘荡队的中心,我们都是因你而聚在这里的,如果你离开了,此飘荡队便会立刻解散,然后我们分别跟上你,如果你不愿意让我们跟,我们就或明或暗地强行跟、偷偷跟。”
☆、05410-另一种不正常
孙泗骁前辈:“世间的事情,经常有一些不公平。恨吗?如果恨,就去打破这不公平的世界。”
我:“在打破之前先把新世界的规矩想清楚,并确保新世界能在比较长的时间内维持公平,不然新世界比旧世界还差,那还费什么劲?”
孙泗骁前辈:“想象是无法穷尽世界的可能的,得先做了才能真正看到效果。”
我:“计划初稿总要有吧?即使实际做的时候将初稿上的内容完全推翻、建立面目全非的修订稿,修订稿的逻辑也是建立在初稿的启发之下的。”
我:“停,孙前辈,既然我是飘荡队核心,那么我是不是也该有踢人的权限?”
孙泗骁前辈:“可以有啊,你可以制定任何你想制定的规矩,至于别人遵守与否就看别人是否认可你的规矩,或者你能否强迫他们认可。以我来说,我的修为高你一个大等级,我就可以不守你的规矩,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我扭头,不再继续跟孙泗骁前辈说话,而飘荡得更专注。
孙泗骁前辈还不消停:“你可以求援,求助能武力或者智力碾压我的人。如果以武力算,你得找高我起码一个小等级的人,而由于我是在一个大等级中的巅峰期,所以高我一个小等级便也是高我一个大等级。事情一旦涉及到跨大等级了,难度上升就是以数量级来计算。”
孙泗骁前辈:“智力方面的计算标准则比较复杂。有时候练气期制约大乘期也不是没有希望,不过普遍来说,高修为因为见过的、亲身处理过的事情比练气期多太多,所以即使那个高修为的天生智力比较欠缺,但他可以用经验来弥补,而大部分时候来说,修士与修士的智力不会出现数量级的差别,基本上大家都在同一层,只是因为兴趣方向不同,所以对不同事务表现出了不同的能力层次。”
孙泗骁前辈:“比如一般都认为儒修的智商高于剑修,但实际上同等修为的儒修和剑修对上,儒修的平均赢面并没有偏高。当然,就个体而言确实有低修为儒修坑死高修为剑修的实例,不过低修为剑修砍死高修为儒修的例子同样也存在。”
孙泗骁前辈进入了喋喋不休的状态,比起之前的绝望状态来,似乎病得不那么重了,但好像依然算不上正常。
☆、05411-争取
罗劲咏:“孙前辈……你真的不考虑退出飘荡队吗?”
孙泗骁前辈很讲理:“你可以当我已经退队了,我现在可以不算飘荡队的一员,我只是跟着裴林不放的路人甲。”
谢景毅:“修为高真是可以肆无忌惮啊。”
罗劲咏:“想拜师你不好好帮你未来师父说话?”
孙泗骁前辈:“徒弟不一定非要总是站在与师父相同的立场,有时候站在相反的立场也不影响师徒关系。以上是大度师父的想法。但有的师父比较小气,只要徒弟稍微不给自己面子,就可能把徒弟逐出师门。”
罗劲咏:“你是哪种?”
孙泗骁前辈:“我是可变的种。”
谢景毅:“我尽量与孙前辈的变化频率保持一致,在没有被逐出师门风险的时候再去站和他不同的立场,以争取早日被孙前辈收为徒弟。”
罗劲咏看着谢景毅:“你这句话的逻辑顺序是不是有点不对?你还没被收为徒弟呢,好像不涉及被逐出师门的问题吧?”
谢景毅:“我在努力获得这样资格。”
罗劲咏:“努力获得……被逐出师门的资格?”
谢景毅:“要先入了门才有出门的资格。”
罗劲咏:“但在入门之前就对出门规则过于熟悉,甚至经常想实践,会不会刚入门了便立刻出门?”
谢景毅:“我尽量后延出门的时间,争取做到正常出师,而不是半途被逐。”
罗劲咏:“哦,想得还挺远,你加油。”
孙泗骁前辈:“别加油到反方向去了。”
谢景毅:“谢谢孙前辈帮我把控方向。”
孙泗骁前辈:“我有吗?”
谢景毅:“我觉得有,所以对我来说就是有了。”
罗劲咏问段严周:“你站在儒修的立场上,评价一下谢景毅到底是不是智商高于一般同龄人?”
段严周:“可能只是他特别专注地思考了与拜师相关的事情,所以显得在这方面格外成熟理性吧。”
罗劲咏:“你的用词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与‘拜师’而不是‘孙泗骁前辈’相关,是‘成熟理性’而不是‘自我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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