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88-还不到时候
在我回到主世界的瞬间, 我爹的朗读教材活动便结束,那时候我也笃定了我可以立刻升入金丹巅峰期,但我为了送二七猫和符椿橡到合适的地方, 于是压住了。
老爹对我的选择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在念教材的整个过程以及念完教材后他老人家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 跟放了一段录音似的。
另外,我不觉得老爹是为了加速我的升级而特意送我去灰雾星带宇宙,同样也不是为了让我升级而给我念教材, 因为以我的年龄, 根本就还不到需要外力辅助升级的急迫地步。
实际上光看年龄的话, 我的修为甚至有点提升得过快了。我的实际年龄还不到七十岁,但现在只要放开压制便可以立刻迈入金丹巅峰期,即使以双灵根来说,百岁以后再入巅峰期也才是比较普遍的数据。
当然, 升级的急或缓,不能光看年龄,关键还是得看修为提升的稳定度。我的提升一直是比较稳的, 并没有虚浮。我的修为提升中最可能产生问题的地方在于:我去的秘境太多,待的时间相较于我在主世界待的时间来也太长,这有可能会导致我的力量与主世界出现脱节。
频繁的世界观冲突、大量的新鲜信息涌入,必然让我比去秘境较少的修士更容易产生感悟, 也就是更容易提升我的心境——这也是很多修士千方百计弄秘境门票的原因, ‘变化’经常就意味着机缘——但这样的提升,虽然不能说揠苗助长,可多少却有点偏于紧张了,或者叫施肥过度, 可能让长势不那么自然。
反正我是觉得有点心里发虚。也就是因为这份虚, 我才会敏锐意识到我踏在了升小等级的坎上, 并及时压住,否则我很可能像以前那般,无知无觉地直至等级升完了才反应过来。
只要我能意识到,我觉得就说明了我的等级应该压住。
能压多久压多久。只要还能压,就意味着还不够踏实,即还不到升级的时候。
连我这么迟钝的都如此觉得了,老爹肯定更不可能催我升级,所以他那些好像促进了我升级的行为,目的应该并不在让我升级,而是希望我意识到我飘了、该压,且该我自己压。
或者他的目的根本不在我身上,而是拿我试验什么他需要的数据。
☆、06289-鼓励犯错
我对众人说:“好了,我想送的人送完了。接下来,该听课的听课,该监视的监视。我回云霞宗了,有事情找我和以前一样,最好发文字信息给我。我依然不拒收任何文字信息。”
我将我的凡人界通讯号给符椿橡:“你暂时用这个联系我,等你学会使用灵力后,你就转成发我灵力纹路上。将灵力纹路当通讯号用不必额外支付通讯费。你需要凡人币的话拿储物袋里的灵珠去卖就行,这玩意与官方机构或私人交易都差不多,兑换价码比较稳定。”
符椿橡拥有的是精神力,不是灵力,而且她只是精神力值很高,但对精神力的运用却很局限。符鹳鹤似乎有意扼杀了她在精神力运用方面的学习,只一门心思地想把符椿橡培养成为精神力的大容量储存器。如果要让符椿橡使用修真界那些要求了灵力控制力的器物,她可能很难做到,不过低级储物袋的使用门槛很低,灵力微弱或者混乱都没关系,只要有灵力,或者有变种灵力,便能开启储物袋。
凡人界甚至已经用电力不稳定地激活了低级储物袋的开口。
不过这种低门槛暂时还局限在最低级的储物袋上,这类储物袋的容量往往比一个旅行箱大不了多少,空间隔离度较低,所以才容易被撬开。而如果是高等级的储物器物,对开启灵力的量、方向、属性等都有严格要求,绑定后的通常更是必须唯一那一人才能打开。
符椿橡:“我知道了。谢谢。以后如果我能活下去,我会还你的。”
我:“这只是交易。”
符椿橡:“不必。我说了,现在的我需要被监视,所以对我的观察数据抵不了多少钱。我会还你我认为合适的价码。”
我:“如果你入了窥天门,也许很快便完全不缺钱了,那么即使把今天我直接间接支付给你的金钱全还我,也是小钱,所以我就不推拒了。”
乌轶:“我们窥天门的平均富裕度其实不算高。孔狻是特例。”
我:“窥天门的富裕度一般在云霞宗之上。你们不故意砸自家招牌的时候就很赚。”
米三席:“我们鼓励新弟子趁着年轻多犯错。”
我:“你们可以一边犯错,一边让被你们犯错的人觉得你们没犯错。修炼不能停,钱却可以一起赚嘛。”
乌轶:“窥天门真不是骗子门派。”
我:“当然不是。被犯错的对象可以得到指点,而不是被白白骗走钱。”
☆、06290-内与外的界线
群众开始嘲我:
“不懂窥天门就少指手画脚。”
“小少爷越来越喜欢高高在上指点他人了。”
“太把自己当盘菜。”
“恐怕他还敢点评昆仑的授徒缺陷吧?”
“还没到元婴期呢就这么想指点弟子,干脆对云霞宗哭闹说想提前收徒好了。以云霞宗一贯宠吉祥物没下限的风气,说不定会对小少爷放宽收徒规则。”
……
我:“这次来现场围观的,一个粉都没有吗?”
“可怜见的,让你失望了,本来是有少量粉,但被我们黑给全部清理走了。现在这附近除了窥天门弟子外,被我们黑包场了。”
我:“好为人师是种病。你们说呢?”
“对啊,你知道就好。但好像你知道与否都不会让你改变你的行为模式?你依然会继续去点评他人?将所有你看不习惯的行为都定义为‘有瑕疵’?”
“总是想把世间的一切都弄成你顺眼的模样。”
我:“其实对于多数行为,包括我自己不会做或不常做的行为,我都不会轻易去认为它们不妥。比如管理、挑起争端、谋害他人、穷……我觉得都没什么可指责的。”
“为什么穷和谋害会放在一起说?信不信剑宗砍死你啊?”
我:“我的意思是,这些我都接受。我看不下去、忍不住点评的是,不去努力把握自己人生还对他人奋斗行为酸言酸语的……失败者。”
“关你屁事。”
我:“当酸言酸语让我听见了就好像与我有关了?”
“关掉你的信息接收渠道。”
我:“其实,很多酸言酸语我也可以当没听见,能引起我的说话欲的蠢话或蠢事必须蠢出了境界。”
我:“当然,即使经过了筛选,也依然掩盖不了我多管闲事的恶劣。”
我:“真奇怪,明明我以前是一个特别自扫门前雪的人,为什么会越来越管过界了呢?”
“被姜未校影响的?”
我:“大师兄对云霞宗之外的事情一个标点都懒得点评。”
我:“哦,也许就是这个,大师兄将内外界线划分得非常明确,但我却很糊涂。在我接触了全世界越来越多信息的同时,我将‘与我相关’的范围也越划越大,以至于有时候觉得好像全世界都归我管。”
“这脸大的……上一次听到这种论调来源于昆仑。”
☆、06291-显眼
我:“唉……我回去治病了。再见。在我离开之前,你们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你们跑这一趟也怪累的,如果只是日常嘲讽,似乎有点浪费,你们要不要对我做点在沙专里做不了的事情?”
“……比如打你一顿?”
我:“你们这一群连元婴期都没有。打不着我。”
“这么一说,我们跑这一趟似乎是很多余?明明嘲讽的话在沙专上说就好了……”
“是啊,即使在现场说了,也还是又放了一遍到沙专上。”
“我们跑来这里还得负责把这些现场交流播到沙专中。”
“我们才有病吧?”
“我们干嘛非要来跟裴少爷面对面呢?我又不想看他那张美人脸,早就看腻了啊。”
“呃……美人脸这个……还是可以再近距离看看的,这个现场看毫无疑问比影像中的更漂亮。”
“不能打就不爽。”
“连粉都懒得近距离看了。”
“下次我也不来了。”
“对,不来了。”
我:“见面会越来越冷清了。唉……”
我惆怅地飘回到云霞宗,先找大师兄问划分内外的事情。
大师兄没回答,他看了我一会儿,问:“你真的不需要先把你的等级升了?这外溢的升级气场真是太过显眼。”
我:“我压住了。”
大师兄:“你就压了一个点,周围全在起泡,咕噜个不停,让看到你的人都无法装没看见。”
我:“这说明我压修为的技能更纯熟了。压的时候不必再到处动手疲于奔命,而只需要踩死关键点便能轻松实现目标。”
大师兄:“但好像没意义?谁都能看出来你随时可以升级、你现在动手发挥出的攻击力很可能是升级后的层次,这种压修为与直接升级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我:“加固升级台阶。”
大师兄:“是吗?当升级完全看不到失败可能,这时候继续加固台阶的意义是什么?”
我:“只是小等级升级看不到失败可能,我还得为升大等级做准备。”
大师兄:“当台阶松散的时候加压会压实在台阶,可当台阶已经足够实在后,继续加压却可能将台阶压裂,甚至连同地基一起垮塌。”
大师兄:“过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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