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商仲永
此时艾衍才发现，中年男子虽然衣着朴素，但眉眼间却有一股儒雅富贵之气。
中年男子将金子放在摊位上，摆摊的女人却没接，道：
“老爷，这，这......”
中年男子摆摆手：“收着吧，算我替小兄弟赠与二位的。”
艾衍见男子给自己解了围，感激对他道：“多谢先生刚才的提醒，敢问先生家住何处，我过两日便上门还钱。”
男子却笑道：“还钱？小兄弟哪里不需要还钱，聂某还得再备份谢礼才是，这条街上的生意对我聂家来说尤为重要，小兄弟出手可是帮我了大忙。”
这话却也是真心话，如若这鬼真的在这集市闹了一番风波，来此集市的商户数量怕是要锐减。
“先生是聂家的人？敢问先生名讳。”
“聂仲永。”
艾衍讶然。
这一脸儒雅气的竟是昧城最大的商业霸主，割韭菜头子，也不知这位富家家主为何上街都不带个侍卫。
他拱手道：“原来您便是聂家家主，真是失敬，小子姓艾名衍，不知聂家主一人来此是为了什么。”
聂仲永道：“我来此和聚货楼的掌柜约了个酒席，商量些生意上的事，路过这里顺路来看看，不过现下我打算晚些再去，我对艾小兄弟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兄弟是否有时间移步一听。”
艾衍就是来找聂家的，此时聂家家主相邀，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便立马答应道：
“聂家主都推了酒席，我自然没有没时间的道理，只是谢礼就算了，妖邪当市，我出手是应该的。”
聂仲永微笑颔首，两人抬步离开集市。
走到僻静处，艾衍开口问道：
“聂家主，敢问刚才人潮涌聚之地出现鬼，这种情况很常见吗？”
聂仲永皱眉摇头：
“极为少有，据我所见闻，整个尹国百年来也就两次，更别提最近这三年更是妖都难寻，今日之事实在叫人困惑.....话又说回来。”
他话锋一转问道：
“小兄弟刚才驱鬼可是用的手里这本武学？”
艾衍微微沉默了一下。
这个问题该如何回复？
自己刚才一拳打出后茫然无措的样子被聂仲永尽收眼底，他定会猜测自己不会杀鬼的功法，现在这鬼被自己除掉，又坚持要买这本书，他自然能猜到自己现学了这武学。
虽然他只是猜测而已，自己只要死不承认，他便会有所怀疑，但既然要去他家求职教武，便显露出些许本领便是。
他点头道：“聂家主慧眼，方才事发突然，我便临阵学了两招，也算勉强够用。”
却不知自己说错了话。
聂仲永闻言身形一晃，垮的一下迈了个大步子，旋即便有恢复了正常。
他面上依旧儒雅，心下却腹诽。
这小兄弟当我是傻子么，自家那混小子也练得几门拳法，要么通篇都会，要么一窍不通，岂有懂了几招的道理，他这么说便是将这本掌法学会了。
但....这厚厚一本武学看了两眼便能通晓，和鬼怪搏杀，这种事情未免有些太过骇然，纵观尹建国山中以来，从未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连昧城最近出现的那个百年奇才邢家女子也不行。
想到这里，聂家主又有些叹息。
也不知昧城最近异才频出，为何却不能分半分才气到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身上呢。
内心思绪纷飞，他嘴上却只是称赞道：“艾小兄弟大才。”
两人说笑着来到一处名为珍食楼的奢华酒楼。
酒楼小二见两人进来，急急忙忙的跑到后面叫来了酒楼老板，大腹便便的老板一路小跑着出来，对聂仲永张开双臂相应：
“哎呀，聂老爷怎么得空来此，小楼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聂仲永笑道：
“张老板这酒楼要还算是小楼，怕尹国是没有大楼了，我今日来此是和一位客人有事相商，便是我旁边这位，艾兄弟。”
酒楼老板惊讶地望向艾衍：
“和聂老板有事相商？敢问这位兄弟是？”
艾衍朝他拱拱手：“在下艾衍，一介武者罢了。”
“何止是武者，是大高手，”聂仲永表现的十分欣赏艾衍，“我这小兄弟刚才在聚货集市那可是大展神威，一番拳脚保住了聂某的生意。”
酒楼老板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看得出艾衍武功高强，聂仲永想要拉拢他，急忙拱手道失礼失礼。
心下暗想，这小哥不到二十岁，少说也是个通脉一层的，这等天才又得聂家主关注，万不能得罪。
急忙将二人请至顶楼雅间，好生招待。
摆上一桌招牌酒菜，聂仲永提壶给自己满上，又给艾衍倒上一杯酒，艾衍刚要推脱，却又好奇这异界酒水的味道，便道了谢敬过聂老板，一饮而尽。
却不料这尹国酿酒技术竟如此高明，酒精度数十分之高，完全颠覆了艾衍对古代酒度数必不会高的设想。
酒入喉中，辣穿肠胃，艾衍面色“腾”的一下红起来。
抬头便见聂仲永面色怪异，他苦笑道：
“聂老板见笑了，小子其实不会喝酒。”
聂仲永笑道：“无妨，小兄弟不必勉强自己，以茶代酒便可，这珍食楼虽是酒楼，可它的茶也是一绝。”
一边说一边暗自气馁。
这小兄弟，武功高强儿子拍马不能及也就算了，这容颜比起自己女儿似乎，似乎也.....
他又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两人点评了几句菜品，聂仲永便开启了正题，不出意料的和艾衍的目的不谋而合。
“小兄弟不知，我家那小子虽然取名妙贾，却没有半分做生意的才能，我平时忙于生意，疏于管教，妻子又溺爱他，使得他现在贪玩顽劣，整日不务正业，眼见着一天天年龄增大，却依旧什么都不会，我便动了请人教他练武的心思。”
聂仲永说着脸上露出些许愁容。
“却不料我那儿子还真有几分武学上的才能，虽然远不如小兄弟你，但也超越大多数人，这大多数人便包括请来的那几位武师。”
“这几位武师虽本领高强，但年龄都不小了，限于瓶颈多年，可能再无突破可能，那混小子便觉得他们天赋不足，教他是在埋没他，屡屡以各种方式气走了每位武师。”
“却不知天赋真的高过他的武师，要么被朝廷收归培养，要么有自己的一番志向，谁会来跟他掰扯，就好比那城西的邢姑娘，天赋不比小兄弟差许多，也是建国来从未有过的天才，想当时朝廷各部争抢着要给她官职，给出了各种高管厚俸，她通通都没兴趣，一定要自己去考进除妖司，从最底部做起。”
“像这样的人，是万万不会屈才来教那混小子的。”
艾衍心中一动，不想邢白囡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他也听出聂家住话外之意，道：
“且不提那些天才，那几位武师们年龄虽大，但走过了路却不会有假，他们的经验对任何人包括我来说，都是很宝贵的，想来教导聂少爷是没什么大问题，但如果聂少爷当真看不上那几位武师.....”
“聂家主，我可否试试教教贵公子？”
聂仲永闻言脸上立马露出了喜色，当然他高兴归高兴，作为一个成功商人自然不会如此喜形于色，也是因为需要做给艾衍看，他试探着道：
“聂某正有此意，我知道艾小兄弟天资绝艳，定心向修炼，不求小兄弟整日悉心教导，只要一日抽空得来两三个时辰，一日....五两如何？”
艾衍面皮一抽。
一日五两，两日一金，上山捡钱都没这来得快。
他道：
“聂家主不必如此，既然我答应教导聂少爷，便必当会尽心尽力，只是我年纪轻轻，聂家主也不怕教导不好？须知武学境界和教学能力并非完全挂钩。”
聂仲永洒然一笑，眼中露出些许回忆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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