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翎寒一身冷霜站在门口,他一身黑袍翻飞,领口袖都镶绣着金色的流云滚边,纹路清晰,腰系玉带,真真是踏着夜色而来的清冷贵公子。
他的发丝被玉冠竖起,大概是跑的急了,几缕发丝凌乱的垂落在脸上,竟是多了一丝狷狂。
那双眼冷冷的看向屋内。
他的身后映着凉月,还有跪了一地的丫鬟奴仆。
而他宛如暗夜天神下凡,深深的映入到了曲琳儿的眼中。
她还以为这是做梦,这刚刚在说太子殿下,没想到这人立马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对心灵的**力是相当大的。
曲琳儿下意识的挽了挽耳边的碎发,娇呼一声道,“太子殿下?”
这一声,也算是让凤舞回过神来,她为皇后,荣**后宫,什么人敢这么无礼的推她的屋门?
等看清楚是太子,凤舞脸色一沉,眉宇紧拧在一起,语气难掩怒气的开口道,“太子,你的规矩呢?”
凤舞怒呵,一双美目都竖了起来。
帝翎寒抬脚,走进屋内。
“母后,儿臣有事情问你。”
帝翎寒开口。
他双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握着,一直在压抑着**情绪的翻滚。
凤舞目光冷冷,“什么事情不能等明天再说,不经通报的就这么闯过来,你的眼中可还有我的这个母后!”
凤舞厉声呵道。
她心中本来就憋了气,这个时候帝翎寒正好撞过来,而且这般急匆匆没规矩的样子,她几乎不用猜测也知道定然是跟那沐安颜有关。
“母后,儿臣有事问你。”
帝翎寒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冰冷,竟是没有一丝起伏。
凤舞气的胸口起伏,“若是跟沐安颜有关的事情,你别不要问了,本宫要休息了。”
竟是不想跟帝翎寒说话。
这时,帝翎寒眸光一动,一双寒潭般幽深的眸子落在曲琳儿的身上。
曲琳儿本是在偷偷的看帝翎寒,见他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当即轻呼一口气,抬起头,一手撩起耳边的碎发,一边扬起一个娇美的笑容,随后开口,“太子……!”殿下……
“出去。”
刚刚开了口,却只听一声厉呵声传传来。
曲琳儿被呵斥的一愣,那笑当即僵硬在嘴角,好生尴尬。
“太子,你怎么这般没有礼貌?你从小到大的教养呢?”
凤舞面色难看,厉声呵斥道,真真是被帝翎寒给气寒了眼。
“娘娘,您别动怒,太子殿下是着急有事要找您商议,琳儿就先告退了。”
此时,曲琳儿好生善解人意的开口。
“不必走,琳儿你留下。”
凤舞一声令下。
曲琳儿好生为难的站在原地,咬着下嘴唇,看看凤舞,在看看帝翎寒,一副纠结的样子。
“母后,儿臣找你有要事相商,你确定要将这个人留下,到时候儿臣不小心惹了娘亲动怒,倒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帝翎寒淡淡开口,表情一如既往的冷。
凤舞一听这个话,她的这个儿子这是在威胁她呢。
好。
很好。
真真是气白了一张脸。
曲琳儿是真的识趣,她忙的上前一步,“娘娘,琳儿刚想起来小厨房那边还炖了汤,说是给娘娘当夜宵用的,这差不多也该好了,琳儿去将汤端过来呀。”
挺娇俏的模样,脸上完全没有因为帝翎寒给了她难堪而露出羞恼。
“去吧,你这个孩子有心了。”
凤舞对着曲琳儿的时候,态度是柔和不少,拍了拍她的手,开口道。
曲琳儿这才行了礼,出了凤宁宫。
然而一出了门,那张脸便就沉了下来。
她看着身后紧闭的门,目光闪了闪。
这三更半夜的太子殿下带着一身凌厉而来,究竟是何事?
她有预感,一定是件大事。
曲琳儿眼睛眯了眯,便悄无声息的往屋后转去……
……
屋内。
凤舞一个转身坐在椅子上,她一身的冷艳高贵,面上无一丝表情的看着帝翎寒,“太子,你最好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
她语气很不满,面色也很冷。
帝翎寒没坐下,他手背在身后,握的有些紧。
屋内的夜明珠光芒洒落在他的身上,地上的碎瓷具还没有收拾,足以看的出来他的母后回来之后发了多大的火。
“母后,儿臣问你一件事。”
帝翎寒终于开了口,抬起头去看凤舞。
母子二人四目相对。
凤舞拧着眉,脸上的冷凝显而易见,“何事?”
她问。
两个字落下,她便端起手边的一杯茶抿了一口,那是小丫鬟重新上的新茶,此时温度刚好。
“儿臣问您,沐安颜的事儿可是您指使的?”
帝翎寒斟酌隐忍半晌,终于问了出来。
便见凤舞喝茶的动作一顿,然后她将手中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只听砰的一声,发出一声响,便是连茶水都溅出不少。
“太子,你说什么?”
她问。
那双眼带着锐利的审视的光。
“我说,四年多以前,沐安颜遭遇陷害,落入那等境地,是不是母后您指使楚流霜做的,甚至于噬魂香也是您给楚流霜的,是不是?”
帝翎寒沉沉的问道,双目如电,紧紧盯着凤舞。
“楚流霜说的?”
凤舞低头,看着自己精心修饰的大红色指甲,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样的态度,这样的一句话,让帝翎寒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母后,真的是你?”
帝翎寒眼中的惊痛一闪而过,但他死死压抑,或许下一秒就听到了母后否定的声音。
“这个废物,这么点儿秘密都守不住,难怪什么事都办不好,”
只听凤舞厌恶的骂道。
帝翎寒的心咯噔一下,紧接着便见凤舞抬起头,眼中是好冷傲的光,不闪不躲,“是本宫又如何?”
不过六个字,很随意的落下。
她是荣、**、六宫的皇后,是大周的国母,她高高在上,目空一切,是真的敢作敢当,丝毫多没有否认。
而帝翎寒,一瞬间面无血色。
一种刺骨般的冷直入他的心脏,几乎让他丧失了呼吸的能力,耳朵嗡嗡作响,只有他母后说的那句,‘是本宫又如何?’
“为什么?母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