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当真如楚蝶衣所说的那样,这白泽谷已经快要撑了楚蝶衣一个人的天下了。再继楚蝶衣放话之后的一个月之后,便是迎春祭。白泽谷的迎春祭只有两件事情可干,一个是留下来看家,一个就是外出踏青。
楚少姬想趁着这个机会和白泽多一些接触,于是便提出想要外出踏青的建议,却被白泽给驳了回来。
但次日,从昭阳舍里传来了消息,说白泽答应了楚蝶衣的请求,于迎春祭的当天,带楚蝶衣外出踏青。
这消息一传到楚少姬的耳中,便如同一颗定时炸弹一般,直接引爆了楚少姬的怒气。
她一掌拍在了桌案上,茶水洒了一地不说,连木料都出现了两道极其明显的裂痕,“贱人,竟然敢踩到我的头上来。”
那声音,直接把我从床上震了起来。
自从我和楚少姬在白泽谷重逢以来,我便能感觉到她的性情大变,从前大约是因为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人或者事,她便能对楚蝶衣的一切手段罔若未闻,置之不理。可是如今她满心满眼都是白泽,楚蝶衣的每一个动作,就能够仿佛踩在了楚少姬的痛处上,让她化身为护犊的母鸡,随时准备着反击一拳。
而这一拳的反击我算是见识到了。
楚蝶衣和白泽出游的当天,驾着马车的马忽然发疯,直接把马车掀翻了过去。白泽自然是没事,但楚蝶衣却是把小腿给摔伤了,大夫说没有两个月就好不了。
不过大约是为了验证“祸兮福所伏”这句话,坏消息的同时,还带了一个好消息。
楚蝶衣怀孕了。
孩子是白泽的。
白泽为了防止孩子再出意外,便没有折回昭阳舍,而是在白泽谷的另外一边,找了一个闲置许久的山庄,将楚蝶衣安置了下来。
这一陪就是两个月。
楚少姬知道这个消息,是白泽亲自带回来的。
白泽持剑直指楚少姬,“我晓得这件事情除了你谁也做不出来。你恨她,我理解,但是如今她还有利用价值,她的腹中还有我白泽的血脉。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不能动她一根汗毛,直到这个孩子生下来。”
楚少姬自从到了这白泽谷以来,一直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从未见到过白泽对她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
她眨了眨眼,晶莹便从她的眼眶之中落了下来,“如果公子只是想要一个子嗣而已,既然楚蝶衣可以,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楚少姬忽然忍了一口气,轻声道,“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如果他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她也可以生,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说为了她的身子着想,给她喝过无数的避子汤,她也都乖乖地喝了。她以为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白泽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够了,你摆出这样的姿态也是无用功。看来我宠了你这么多年竟然叫你生出这么多年不该生的心思来,倘若你仍旧不肯收敛,那么你也不必再留在这白泽谷了。”
这是要赶她走?
楚少姬被他语气中的严肃吓了一跳。他要为了楚蝶衣要赶她走了?
楚少姬被这个认知给吓到了,以至于白泽走了许久之后,她仍旧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她看到了我,那眼神里充满的都是戾气,我从这双眼睛里面看到了血的味道。
我知道楚少姬不会罢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