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七夕宴果然是不同凡响,很多年前我也是参加过一次的,也是那一次,共工和他的某位前任喜结良缘。那一次的宴会,远不如今天这一场的热闹隆重。
但我一个人其实也挺没意思的,歌舞我向来不在行,看了也是白看,那些男女司职们眉来眼去,对于我这个还在失恋期的司史来说,也是莫名心塞。而整个宴会,只有我和共工的地位最高,被安排在琅琊司上的下首,格外寂寞。
共工又不知道死到哪里去勾搭女司职去了,只留我一个人应付着一批又一批的敬酒,待我放倒了一批又一批之后,也就只能一个人“对影成三人了”。
琅琊司上大约是看我比较寂寞,还刻意问候了我两句,“司史多年不曾出来走动了,今日的宴会可还习惯否?”
我看了琅琊司上一眼,不明其所谓,“司上这话问得奇怪,本宫若是不习惯,难不成还能现在走人不成?”
“司史可真是一如既往地幽默!还和当年初见司史的时候一样。”
我撇撇嘴,不觉得自己一如既往地幽默,只觉得和琅琊司上一如既往地谈不上话。
我自顾自地在喝酒,忽然,酒杯却被人夺了去,身边也多了一个人影,“飒飒,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嗜酒如命,这个习惯可不好。”
我抬头,对着身边的人笑了笑。下一秒就一掌招呼了过去,“臭离火,论辈分,我是你祖宗的祖宗;论资历,我是你的前辈;论咱俩的关系,你得管我叫师父。谁许你这么没大没小,直呼我大名的?”
离火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我从前就说过,我可不会叫你师父的。”
我收回了手,“这些年,在离海待着,功夫倒是见长了,脾气,一如既往地臭。”
“还说我呢!两百年了,你还没嫁给司酒啊!”
我闷闷地又给自己灌了一杯,“哪壶不开提哪壶!连你刚回来都知道了,看来整个天朝都传遍了吧!”我叹了一口气,“我堂堂司史,居然被人甩了,真得太糟糕了。”
可是离火却笑了,“被人甩了?那可太好了!”
离火转向琅琊司上,“父君,我知道我要什么奖赏了!我要提亲,我要向紫云宫的司史提亲!”
我吓得差点没把手上的酒杯丢到他脸上。
整个七夕宴忽然安静了下来,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静,所有人的眼神都在我和离火之间来回打量。隔着空气我都能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八卦之魂,仿佛在说,什么时候司火和司史两个人有一腿了。
“不是,我……”
我还没完话,离火就直接打断了我,“我走的时候你可就说过,如果两百年我回来了,你还没跟司酒成亲的话,换我来娶你。你可不能言而不信!”
“我,我,我……”我结巴了半天都没说出了所以然来。
此时,还是琅琊司上见多识广首先反应过来,大笑起来,“好事啊!我儿终于开窍了。来来来,今日能促成好事,也是我天朝的美事。看来这七夕宴又要传出一段佳话了啊!”
司上此话一出,谁敢不附和,纷纷举杯恭祝我和离火。但半晌之后我才回过神来。
我这算是,被逼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