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离火,我们还是动身去了冥朝,虽说冥朝如今内部动荡不安,但我却很想去见见传闻中的昭天司冥,听说她是冥朝立国这千百年来唯一一个女司冥。
冥朝这个国家以武立国,几乎真的是全民皆兵,民风剽悍自不必多说。但也因为以武立国的缘故,女人的地位自然很低,毕竟要比武力值这种事情,女人们在力气上多少还是天生逊色几分。
而冥朝的司冥更是用武力值比试来选的,这个可比天朝内部的选举制度更容易衡量,毕竟吧,这一个人贤不贤的,实在是一千个人得有一千个想法。
但是武力值谁比较厉害,打一架也就完了。实在一架打不明白就多打几架也就是了。
所以啊,这昭天司冥能在一众的男人中间打架还能打赢,实在是比较难得,这跟我可不一样,我是因为活得久,这灵力不修炼也多少得进步吧。
这昭天司冥据说年纪轻轻,就能在一众男人中间杀出血路来,实在是太能引起我的兴趣和胃口了。
阿淼装扮成游历的书生,但我并没有有幸地继续扮演书生妻子的角色,而是沦为了他的书童。穿着男装这件事情并不让我难受,但是我看着整整一大筐的书,想哭却哭不出来。
书童是要替自家公子背书的,否则那些话本里的书生怎么能活得那么潇洒轻松呢?要是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我一定会在决定角色的时候就坚持自己扮演书生。
阿淼拿出一柄折扇来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你就不用妄想了,我这样绝世出尘的模样和超然物外的气度,怎么看都不会像一个书童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模样不够绝世出尘,气度不够超然物外吗?”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
“也够,但比起我来,还是差了一点。你说是吧!”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夫君说得可真有道理。”
话说闭关之前那个彬彬有礼、进退有度的酒淼呢?我非常想掐住他的脖子来回摇晃,狠狠地质问他一把!眼前这个不要脸的酒淼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阿淼“非常好心”地替我往背上压了那一整筐的藏书,“既然要演戏,自然是要演全套的。”
一筐书的重量压在我背上的瞬间,我差点没直接趴在地上。
“你这什么书啊!石头打的吗?”
“不是啊,这是用黄金变的。你要这么想,要是我们在路上没有了盘缠,还可以把书给当了,石头打的书不值钱,黄金打的比较值钱。”
你怎么不把我给当了算了。
我叹气道,“夫君,我觉得当初共工的提议真的非常好,不如我们见扮演一对断袖吧!”
他看了一眼,“你确定?”
我点头。
“你不怕不被在背后指指点点?”
我非常用力地点了三下头,反正被人指指点点总比背着这么重的一筐书来得好。
一眨眼之后的功夫,阿淼就把我的手给强行打包起来了,为了效果逼真,还往里头塞了几块木板用于固定。
这下,我真的成了“断袖”,任谁都能看出来我的胳膊断了,还是完全不能动弹的那种断。
阿淼顺便将那一筐书仍旧背在了我的背上,“如你所愿。”
我翻了一个白眼,“我说阿淼,在别人看来,我现在可是伤员,就算我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你的书童,让一个重伤的书童给你背这么重的书,你是不是也太惨无人道了一些?”
他想了想,“那我也给自己的手绑起来?”
你就是故意的!
两个断了胳膊的书生和书童走在大路上,想想都觉得真实一道难得的奇观。
“我最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
他笑了,“你终于觉得是得罪我了。”
果然是个心机腹黑记仇的臭阿淼。我摸着下巴仔细思索了良久,也没想明白是什么时候又得罪他了。
我最近明明都非常乖巧懂事,没有丝毫违背阿淼心意的行为啊!
他看我半晌都没想明白,也不打算强求,“那你就这样上路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就不用背这个书筐了。”
什么?你这根本是在逗我!
论武力,我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莫气莫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好容易抚平了胸口的闷气,腆着脸笑道,“您大人有大量,不如您告诉我一声,好让我知道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下次保证做得更好!”
“哦?”阿淼挑眉,“今天这么乖觉吗?”
哼,分明是本宫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好吗?
这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谄媚地点头,一边安慰自己,我是上神,他也是上身,这种时候低个头也没什么,不丢人,不丢人!
他问我,“看到离火很高兴嘛!”
还好啊,毕竟算是个从小看着长大的晚辈,久别重逢自然算是一件高兴事啊!
我看着他的脸色,立刻矢口否认,“没有,绝对没有。主要是他这么客气,大老远的来迎接咱俩,我总不好对他摆个脸色吧。
俗话说得好,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个晚辈,对不对?”
阿淼的脸色还是没有任何缓和的意思,我继续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从前他年幼的时候,对我很是不客气,可是作为长辈,咱们也不好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现在他好不容易懂事了,那我们自然更该大度些了,毕竟怎么说也是个上神了。
还有啊,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有共工的面子在呢,难不成为了一个小辈的,要让共工难堪吗?”
阿淼冷笑一声,“讲起道理一套一套的,你从前就是这么哄得他对你深情不渝的吧!”
我立刻举手发誓,“我绝对没有!主要可能是因为我好看吧!毕竟像你刚才也说了,我气质绝尘,气度超然物外,一时间能迷住些人也不奇怪吧!
你从前不也是到处桃花朵朵,招蜂引蝶的,便是躲在馨酿宫里养病都不安生,我替你挡了多少的狂蜂浪蝶的,你难道不清楚?
这事儿不好双标吧!我都没计较你,你揪着一个离火,是不是也太过分了。这人家小辈都已经改口管我叫先生了,还尊称你了,你再跟人家计较,也太小气、不可理喻了吧!”
阿淼瞪了我一眼,脸色越发阴沉,“是啊,我就小气,既然你觉得我小气、不可理喻,那你就继续断了手背着着这筐书吧!”
我连忙改口,拽着他的袖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话还没说完,阿淼像阵风是的就闪身出去老远了,苦了我背着老重老重的书费劲地跟在他身后,“阿淼!阿淼,等等我!”
他全然不看我一眼,顾自走得老远。
我咬牙,欺负我现在灵力低,比不得你身法飘逸自然,哼,臭阿淼,你给我等着瞧吧!等我灵力恢复了,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