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没来由的恐惧,仿佛只有眼前狭小的黑暗空间才能有一丝的安全感。
渐渐地,邵灼华似乎记不起自己是谁,也记不起来自己来自哪里,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不要去外面的世界,就呆在这里,静静地呆在这里...
随着这个念头升起来,邵灼华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模糊的男声“清歌,坚持住,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我们的孩子会平安落地,你也会平安!”
这声音宽厚而温柔,仿佛他说话之人是他捧在掌心的至宝般,温柔又呵护的抚平所有纷杂,邵灼华的脑子一瞬间的清醒过来,这里是幻阵!是十几年前的将军府!她决不能一直困在这里!
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依旧在继续“夫人加油!夫人小公子马上出来了!”
邵灼华想奋力挣脱黑暗里的束缚,向着那一处传来薄弱声音的方向,可脑海里却忽然有一个声音,你想去外面吗?外面的世界未知又丑恶,充满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你真的想去吗?不如就呆在这!安全又舒适,没有人会伤害你,没有人会强迫你!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这声音不知从何而来,却一遍又一遍的萦绕在邵灼华的周围,像是催眠曲一般迷惑人的心智,邵灼华沉下眸子,呼出一口浊气,在脑海里开始念起佛家的静心咒,渐渐的先前的那道蛊惑人心的声音便开始消散,邵灼华盘腿而做,身上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
随着最后一句静心咒落下,一阵白光大现,而那个邵灼华身处的黑暗狭小的空间也被打破了开来,“哇”的一声婴孩的哭声想起来,邵灼华睁开了被晃的有几分模糊的双眼,眼前依旧是先前的产房,离清歌身旁一个小小的婴孩乖巧的躺着,床前站着的男人,穿着白色的盔甲目光柔和的看着离清歌母女。
邵灼华的眸光落在那婴孩的脸上,不知为何有一刹那的心灵感应,可还没来得及眼前的景象又变了,变成了先前围着自己的那七堵墙,其中的一扇们已经被打了开来,门上出现一个大大的“生”字悬在墙上。
随即第二扇门也打开,如第一次一般邵灼华又被一股莫名的漩涡吸进了其中...
这一次再睁开眼睛,是在一间屋子里,屋子里的布置可谓奢华至极,上等檀木的桌椅上摆放着精致的白瓷茶具,丝质绸缎的床帘和玛瑙珠串的帘子将房间分隔开来,门外忽然想起了敲门声“娘娘!”
邵灼华走到了屏风后的铜镜前,看向镜中的自己,身上穿着明黄色的凤袍,头上戴着精致华丽的凤冠,整个人端庄大气。
此时丫鬟已经走了进来,将手中端着的瓶瓶罐罐放在桌子上,看向站在铜镜前的邵灼华,叹了口气说道“娘娘您就不要在多想了,您的病皇上已经遍寻名医为您诊治了,奴婢相信很快就会好的。”
“病?”邵灼华的眸子有几分疑惑,盯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得哪里奇怪,可却又说不上来。
“是啊娘娘”丫鬟走近邵灼华的身边,看着邵灼华鬓间出了一丝斑白,眸子里有几分不忍的出声道“皇上这么疼爱娘娘,定然不会让娘娘出事的,这病一定有办法治!”
邵灼华仍是一团迷雾,只是淡淡听着丫鬟的话却不做声,倘若七扇门分别对应着七个她需要过的幻阵,那么这应该是第二个幻阵,可让她不明白的是,她还没找到上一个幻阵的破解之处,便莫名其妙的从中出来,进到了这第二个幻阵里。
往后的两天里,邵灼华似乎有些明白那丫还口中的“病”是什么了!每一天坐在镜子前邵灼华都能看到自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逐渐衰老。
刚刚醒来的时候,这具身体还只是个年轻女子,可不过两天,她的一头青丝便白了一半,本来吹弹可破的肌肤现在已经爬上了皱纹,而她住的这个地方,下人丫鬟也越来越少,贴身婢女瓷儿口中万分疼爱她的皇上自始至终也没有出现过一次。
慢慢的,这间房间再也没有外人敲门,邵灼华的身子已经俨然变成了五六十岁的老太太,脸上沟壑纵横一头白发苍苍,甚至连走路都开始蹒跚,这时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邵灼华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爬满皱纹,越来越深...
邵灼华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上的生命特征一点点的流失,那是一种血脉抽离的感觉,仿佛身体里每一滴血液都在一点一点凝固,随着最后一点的力量流失,床上的人犹如一潭死水般合上了眼睛。
一阵光芒闪过,邵灼华看到面前的那堵墙上第二扇门上,一个“老”字赫然悬浮在空中,邵灼华方才的苍老无力的感觉似乎还没完全消失殆尽,第三扇门也缓缓打开。
邵灼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佛家有言,人生而在世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恨、求不得,方才的两扇门里分别代表了生和老,那么,这下一扇门里面所对应的就是“病”。
前面两个幻阵里,她都没有找到阵眼破除,那么设下阵法的人难道为的不是困死入阵者,而是让她将人生七苦感受一番?邵灼华还来不及多想,便入了第三扇门里。
这第三道门里,是一个陌生的山村,村子里人烟稀少,看起来有几分寂寥,邵灼华在心底将静心咒又默念了一遍,才抬脚入了村子,虽然这接二连三的幻阵似乎没有半分的生命危险,可邵灼华提着心依旧没有放下,心底的谨慎不曾少半分。
在空旷的村子里一路走下来,却没有看到一个身影,邵灼华的柳眉不由得有几分微皱,沿着主路走了半晌,前面是一座衰败的破庙,破庙的门口总算有了几个身影。
邵灼华抬步走进破庙,里面有十几个男男女女横七竖八的躺在草席上,其中每一个人都衣着破烂,甚至脸上生了令人望而生厌的滥疮。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声音,“今日的药我已经派人送来了,给大家倒上服下吧。”
听到这声音,寺庙里的人像是一下子精神了过来,争先恐后的像门外的方向扑去,邵灼华回头看向那白衣男子,男子低头把篮子里的药倒进碗里,然后将端着的药递给了涌上来的村民们,然而在他抬头的瞬间,邵灼华的眸光震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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