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你,为什么每次你都出现在事发之地?总不会是你善心大起,要帮助村民们对付木甲尸吧?楚列,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但这件事最好与你无关,否则到时与你斗法的不止是我一人!”
我紧锁着眉头,且沉声向楚列回道。
“陈晋升,你要让我怎么解释你才能相信?我说过,起棺术不是我整出来的,如果我真的要用起棺术害人,总得有个动机吧?仅仅为了害死几个村民,我图什么啊?”
楚列唉声叹气的向我解释道,随即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不错,我的确精通起棺术,但你也知道,起棺术在数百年前便已经失传,而且早已被道门列为禁术。这几百年的时间里,谁能保证起棺术不会流落民间?谁又能保证起棺术不被玄门中人所得?”
“你的意思是,施展起棺术炼制傀儡者,乃是另有其人?”
我深深的看了楚列一眼,随即又缓缓坐下。“以你目前的了解,谁最有嫌疑?”
“呵呵!”
哪知楚列顿时冷笑了一声,随即又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说陈晋升,你到底是真聪明还是真糊涂?放眼整个万海镇一带,谁最有嫌疑难道你想不到吗?还是你根本不想去怀疑?”
“若是论道行,万海镇一带虽有不少玄门中人,但能够比得上你楚列的,也是寥寥无几!”
我想了想,转而又皱起了眉头。“楚列,不是我不想去怀疑,而是根本没有怀疑的可能。我知道,你无非是把矛头指向了杨百川,因为也只有他的道行,能够对你产生威胁。杨百川帮助沈万年守住了祖业,迫使你无法帮助**居士得到沈家的那块地,你和杨百川的恩怨,可谓是无人不知!”
“杨百川被世人尊称为望气宗师,他可是精通玄门五术的高人,不只是风水秘术,就连许多道门失传已久的秘术,他也同时兼修。或许你还不知道,杨百川有着一个非常特殊的癖好,那就是收藏天下间所有门派的秘术法本,以及各种奇珍法宝。”
楚列淡淡的扫了我一眼,继而古怪的笑了笑。“我知道,若是说杨百川利用起棺术炼制傀儡,贻害百姓,恐怕是个人都不会相信,而你陈晋升更加不会相信。既然我说了等于白说,那我何必去说?”
“杨百川精通起棺术,或许说得通。但若是说他利用起棺术炼制傀儡害人,这也的确不太可能。他毕竟是成名已久的一代宗师,且德高望重。更重要的是,万海镇就在官塘镇的眼皮子底下,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家门口的万海镇搞得一团糟?连寄人篱下的你都没有什么可图谋的,杨百川又能有什么可算计的?”
我苦着脸,无奈的向楚列分析道。
“哼!你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在为杨百川辩解,我说过,我不想和你争辩。你觉得我最有嫌疑,我也无所谓,总之木甲尸也好,火甲尸也罢。如果你陈晋升找不到起棺术的施术之人,恐怕这次劫数,便永远没有停歇的那一天!”
楚列冷笑一声,继而淡淡的又回了一句。“还有,你别忘了,除了木甲尸,还有金甲尸和土甲尸。你,就陪着那个施术之人慢慢玩吧!”
“如果我对你没有一丁点的信任,恐怕此刻我便不会这般心平气和的与你扯闲篇!”
我紧皱着眉头,冷冷的回道。
“哦?”
楚列闻言,顿时来了精神,且满脸兴奋的坐了起来,怔怔的看了看我。“你是说,你相信我?”
“倒也不是全信,只是,我觉得施术之人,与你虽有联系,但未必就是你!”
我想了想,只得将心里所想到的说了出来。
“为什么?”
楚列忙追问。
“直觉!”
我随口回了两个字。“你楚列的为人,乃是放荡不羁,即便不算是什么正道人士,但你也绝不会掩饰自己做过的恶事!你是一个真小人,但却不是一个伪君子。就凭这一点,我相信你不是施术之人。可是我更加难以相信杨百川就是幕后黑手,他虽然有足够的能力,但却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动机!”
“哈哈哈!”
楚列朗笑了一声。“尽管我与晋升兄相识不过短短几日,但我却觉得与晋升兄一见如故。知我者,晋升兄也!我楚列的确是一个混蛋,可是我却也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混蛋,我如果要害人,绝不会在暗中下手,一定会光明正大的出手!”
“但你毕竟数次出现在事发之地!”
我再次皱了皱眉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是也数次出现在事发之地!难道我就不能好奇那所谓的木甲尸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倒是他杨百川,怎么就能及时的带着三棱锥出现,并在关键时刻,除掉了那只木甲尸!难道晋升兄不觉得奇怪?”
楚列说完,乃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一时间,我倒是被楚列的一系列问题问得瞠目结舌。而且楚列最后所提到的问题,我倒也是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是啊!当时千钧一发,杨百川明明说过第二天再回官塘镇取三棱锥,怎么当晚便带着三棱锥赶到了现场?
而且木甲尸当时所在的位置,乃是田村以南的山岭之中,抛开官塘镇不说,就算是从沈家出发,也未必能够及时的赶到。即便是赶到,也未必能够及时的找到木甲尸所在的位置!
除非……除非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木甲尸的一举一动,或者他根本就十分清楚木甲尸在什么地方!
想到此,我猛地扭过头来,再次看向了楚列。但见楚列懒洋洋的喝着酒,在看到我的表情后,不禁鄙视般的冷笑了一下。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事情败露,那么他积攒了一声的名望,便会顷刻间毁于一旦。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根本说不通啊!”
我苦着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而又沉声向楚列说道:“也或许,这不过是你乱我思绪的说辞,为的,乃是把你的嫌疑抹掉。”
“我说你怎么刚刚开了窍,一下子又变成了榆木疙瘩啊?如果这些事情真的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隐瞒?我楚列早已身败名裂,何必在这个小小的万海镇苦守着自己的名声?如果你陈晋升还有脑子的话,便不会再把怀疑的目标浪费在我的身上!”
楚列顿时暴跳而起,大声的向我辩解道。“如果你真的百川为什么能够与起棺术扯上关系,不妨想一想他为什么要全力以赴的帮助沈家。要巴结他杨百川的达官显贵多不胜数,毕竟他是一代宗师,风水界的泰山北斗。所以沈家在众多达官显贵之中,根本排不上名次,然而杨百川却把沈家的事情放在首位,难道他真的有那么好心?”
“据我所知,沈家几代人都与杨百川十分交好,他们两家乃是世交。再加上杨百川有着济世救人之心,这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我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了楚列的设想。
“杨百川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徒弟放在金雀山上?我知道,他对外宣称我会帮着**居士夺得沈家的那块地,所以我便会无所不用其极。杨百川以此为由,便可以堂而皇之的安插自己的徒弟在金雀山上。美其名曰乃是帮助沈家守护祖业,但我若是真想对那块地动手脚,杨百川的一个小徒弟如何能挡得住我?”
楚列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半天后,方才补充了最后一句:“为什么木甲尸出自沈家?为什么偏偏是沈家出了事?晋升兄,不用我再说下去了吧?”
“金雀山?”
我突然盯着楚列看了看。
然而楚列却是忙收回了目光,且摆着手说道:“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杨百川如果想要做这些事情,可以有很多理由。所以你不要想多了,这和那块地没有什么关系!”
“杨百川安插自己的徒弟在金雀山上,而你楚列又千方百计的想要帮助**居士得到金雀山下的那块地,原因究竟是那块地,还是金雀山?”
我皱了皱眉头。“似乎这些事情的背后,的确隐藏着许多我无法想象的内情。但如果仅仅是为了一个金雀山,而动用起棺术害人,且把祸端引到了沈家的头上,这么做未免也太过卑鄙了些!不可能,我所认识的杨百川,绝不可能做这些事情!”
“我们现在就不要管什么卑鄙不卑鄙了,而且,那什么金雀山也不是当务之急。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找到那只活蹦乱跳的火甲尸,并将其诛灭,随即再找到施术之人,彻底解决这场劫数!”
楚列再次站起身,且一脸认真的向我说道:“为了表明我的立场,也为了洗脱我的嫌疑,我可以帮着你们一起寻找那只火甲尸,并出手相助,和你们一道将其诛灭,如何?”
“好吧,金雀山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过问,如果楚列兄真的能够出手相助,我便彻底相信楚列兄绝无任何嫌疑。至于施展起棺术的究竟是谁,想必我们很快便能弄清楚!”
我点了点头,且起身抱拳一礼。“既如此,我便在田村恭候楚列兄的大驾,希望在对付火甲尸的时候,能够再次见到楚列兄!”
说罢,我转身离开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