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此话一出,不单单是葛桂昌和郑一席,就连我也惊愕的看向顾鼎。按理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乃是无瓜无葛,更不可能得罪过他。那他,那他怎么就把我搬出来了呢?
“顾老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这晋升先生乃是我葛家的幕席,又是我葛家的贵宾。他好像没得罪过顾老板吧?怎么顾老板会如此针对晋升先生?”
葛桂昌彻底懵了,且有些语无伦次的接连反问。
“对啊!晋升先生与顾老板并无什么瓜葛,顾老板怎么就……”
郑一席也是一筹莫展的呢喃起来。
“葛老板,郑老板,我顾鼎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我说过,只要你们让这位陈晋升先生离开龙烦镇,我便和你们好好的把这笔生意谈妥。并且,保证不会让你们吃亏!”
顾鼎依旧云淡风轻的说道。“当然,也包括龙烦镇其他的一些老板,我的条件,对每个人都有效!”
“对了,忘记告诉你们。其他的老板们,都已经答应了我们东家的条件,此刻,恐怕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何东瀚微笑着向葛桂昌和郑一席说道。最后,倒也不忘看我一眼,乃是冷哼一声。
“看来,顾老板早有打算,此次前来龙烦镇做买卖,为的,也只是把在下赶走。但在下实在想不明白,究竟哪里得罪了顾老板?”
我缓缓开口,随即又向葛桂昌说道:“葛老爷不必再为我说话了,既然龙烦镇所有的商人都应承了下来。那么我便一定要离开龙烦镇,仅凭你们二人,恐怕阻止不了这件事。何况,你们还有一大摊子生意,被顾老板捏在手心里。”
“你,没有得罪过我。而且,在你刚才进门之前,我都还不认识你,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你。”
顾鼎淡淡的向我说道。“只是,我受人之托,当然要忠人之事。有人不想让你待在龙烦镇,并不是我,你还不值得我这么做!”
“有人?不知此人是谁?”
我想了想,旋即指着何东瀚。“难道是他?但在下觉得,何东瀚好像在顾老板的面前,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吧?亦或者是何东瀚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让顾老板如此兴师动众?”
“呵呵!区区一个何东瀚,不过是我身边的一个随从而已。他能有什么面子?何东瀚,你说呢?”
顾鼎不屑的看了何东瀚一眼,继而淡淡的笑道。
“那倒是那倒是,东家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何东瀚尴尬的赔着笑,且连连点头道。
“额!”
一时间,我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既然不是何东瀚,还会有谁,具备如此能力?”
“至于是谁,你不必问。因为你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如果你不离开龙烦镇,他们所有人都要损失一大笔钱。所以,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顾鼎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继而缓缓站起身,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决定,如果葛老板和郑老板答应下来,便可让何东瀚与你们签订合约。如果你们不答应,就不要怪我顾鼎不讲情面了!”
“这这,这……”
葛桂昌立时起身想要再去劝说,却是被郑一席拦下。“唉!你拦着我干什么?我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把先生赶走啊!”
目送着顾鼎带着人离开,郑一席扭头看了一眼何东瀚,且低声说道:“你没看到顾鼎那般做派,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再说,龙烦镇其他人都已经答应了这个条件,只剩下我们二人不答应,又有什么用?”
“可是……”
葛桂昌苦着脸,一时间竟也是语塞。
“葛老爷,不必为难。郑老爷说得对,仅凭你们二人,斗不过顾鼎,也阻止不了其他人赶我走。既然这样,我走便是。”
我站起身,淡淡的开口说道。“如今葛家和郑家的恩怨已然化解,而葛家的劫数,也已经挺过去了。就算我还留在这里,也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倒不如就此别过,大家都不用为难。”
此时此刻,我倒是很竟是哪位高人,这般与我过不去!
想到此,我转身便是要走。
“先生,你这就要走?那我们岂不是太不懂礼数了?”
葛桂昌急忙叫住了我。“不管怎样,就是要走,也要吃过饭再走。我这就让后厨准备酒宴,如果顾鼎连这一点都不容许,那老朽也就干脆否了那个条件!”
“葛老爷千万不能这么说,一旦否了顾鼎的条件,其损失无可估量!”
我急忙向葛桂昌安慰道。“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酒宴我就不吃了。修道之人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我们就此别过!”
说罢,我不再多说什么,但路过何东瀚的跟前,我不禁停下了脚步。在与何东瀚对视了一眼后,我并未说什么,直接扭头走了开去。
“陈晋升,你什么意思?不把我何东瀚放在眼里了?”
何东瀚霍地站起身来,冷声怒道。
我的脚步缓缓停在门槛位置,乃是头也不回的说道:“之前的何东瀚,多少还有些气候。如今的何东瀚,实在是不值一提。老醉翁前辈的嘱托,势必也不用再理会。毕竟,你连被清理门户的资格都不存在了,不是吗?”
“你!你给我站住!不要以为我真的赢不了你,现在只是刚刚开始,刚刚开始!”
何东瀚用近乎崩溃的叫声,向我怒斥了一句。
走出了葛宅,只见一剑归尘已经在大门口等候。见到我,他苦笑着摇头:“怎么样?上次在万海镇被杨百川算计,赶到了夏谷镇。如今,又莫名其妙的被人算计,即将被赶出龙烦镇。我说晋升兄,你怎么那么不招人待见?”
“呵呵!如果我什么都知道,又何来被赶走一说?”
我更是苦笑连连。
“我觉得,不如我们前往云崖镇走一遭。嗯,我倒是想看看,顾鼎背后的依仗,究竟是谁!”
一剑归尘耸了耸肩,一脸轻松的笑说。
“不错,顾鼎的父亲顾明义乃是云崖镇的首富。而顾鼎既然来自云崖镇,那么有意驱逐我的幕后之人,自然也就藏在云崖镇无疑!”
我先是点头,继而十分认同的说道。“虽然我这么不招人待见,至少我还有归尘兄这么一位知己好友。上天总算待我不薄,呵呵!”
“那些人都来了,我们也就不等他们驱赶了,直接离开吧!”
一剑归尘扭头看了一眼大批的人群,正陆陆续续的向着葛宅走了过来。
我怔怔的看着那些人,说起来,我和他们无冤无仇,甚至他们叫什么,做什么,我都一概不知。但现在,他们却在顾鼎的唆使下,团结起来,把我赶出龙烦镇。
感慨之余,我和一剑归尘随即走了开去。
我先是回到客栈,但却发现老醉翁早已离开了龙烦镇。至于他老人家去了哪里,我却是根本想不出来。
“何东瀚在龙烦镇虎视眈眈,老醉翁身负重伤,自然要避开何东瀚的锋芒。我们既然找不到他老人家,也就不必再找了。如果他老人家想让我们找到,势必会回过头来寻找我们。”
一剑归尘开口说道。“如此,他找我们,总还是要比我们找他更加容易一些。别忘了,他可是铁尺神算,天下间的事情,没有什么能够瞒得住他。”
“如今,我倒是不如归尘兄通达世事了,呵呵!”
我开怀一笑。“既如此,那我们即刻前往云崖镇。”
云崖镇,坐落于龙烦镇东北方向,往东十余里,便是茫茫大海。往北,则是连绵群山。
此地本是一个小渔镇,不过,由于云崖镇的水路便利。故而来此地做生意的人络绎不绝,经年日久,导致了云崖镇分为南北两段。
南半段为几个渔村聚拢所成,较为贫瘠。而北半段,则是富庶的云崖镇镇中心。
“据说这云崖镇的名字来历,也是取自海边的一座枯崖。枯崖的名字叫观海崖,所以云崖镇以崖命名,也是别具一格啊!”
一剑归尘随口笑道。
“观海崖,听起来倒是不错!”
我淡淡的回道。
“岂止是不错?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哈哈哈!”
忽然,在前面的镇子入口处,一道熟悉的身影,莫名的出现。仔细看去,乃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穿八卦衣袍。只不过,他的八卦衣袍上面,仅仅绣了一个乾卦。
乾者为天,代表他只敬天。除了天以外,他便是目空一切。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夏谷镇一别的南派泰斗,黄粱公。
“我倒是以为谁这么大的面子,原来是黄粱公!”
我冷笑一声,且顺势打量了黄粱公一眼。似乎和当初那个疯疯癫癫的模样,已经大不相同。“能够让顾鼎甩出这么大手笔的,除了你黄粱公,似乎还真是找不出第二人选。唉!只可惜,我更加怀念那个疯疯傻傻的黄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