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宛如的性子,可不是谁都能吃的住的,好在这孩子懂事,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之人,自然是知晓分寸的。
生气归生气,却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倒是帮着宫家做了不少的事情。
“那真是可惜了,还想着这次来了,将宛如也给带过去的。”宫初月唇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失落之色。
她倒是很想将宛如带去给云奚作伴的,只是不知这两人,为何相处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擦出半点火花来。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娘亲,你们非得在这里说话吗?”白芨到底还是小孩心性,此刻缩在夜晟的怀中,倒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他才没有耐心,听着这一群大人互相叙旧呢。
“走走走,回家!”宫家主乐呵呵的笑了。
宫初月这一次的到来,却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叙旧。
刚进了家门,一家人便进了书房,开起了家庭会议。
“各位可还记得,曾经有个神秘人与宫家有过接触,而他也叫白芨,并且曾留下话,天地间只能有一个白芨。”夜晟单刀直入,直接切入了正题。
说起来,这毕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并非是一桩大事,夜晟这次提起来的时候,大家几乎都已经忘记了有过这一茬事情。
“这么说起来,这事情是与白芨有关系?”宫琨有些捉摸不透夜晟的意思,这个时候提起那个白芨,他所能够联想到的,便只有他们宫家的白芨和那个神秘人白芨之间是有所联系的了。
若是说,这天地之间只能有一个白芨的话,那改名了算不算还是白芨?
宫琨这话没有问出口,他其实是不太敢说,怕被老祖宗和宫老爷子爆头。
“正是,白芨这个名字并非随便取的,他们命里便就叫白芨。天地间只能有一个白芨,那便必须要死一人。”夜晟点头,心情有些沉重。
窥得天命,并不是他的本意,可事实依然如此,他必须得为他的孩子做些什么。
“只是现在上哪去找那白芨啊?”宫家老祖宗捋着花白的胡子,与宫老爷子一起坐在了上首的位置,瞧着夜晟他们讨论了半天,却是不知,上哪去找那白芨。
“我们找不到他,但是他却可以找到我们,倘若他一直不出现,我们可以将白芨带去魔界。”宫初月也是有些不安,这将白芨带去魔界,也不是一件非常安全的事情。
毕竟魔界还那么的乱呢,可若是将白芨放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她这心里可就真的后悔不已了!
大不了,到时候将白芨给藏在血石内,由南橘和吴叔陪着,还有森林里那么多的魔兽,倒也不会有多无趣。
“如此,倒也是个办法。”宫初月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当天,整座城内,就传出了一个说法,有人在寻一个名唤白芨之人。
但是,具体的为什么要找白芨,却又没有说清楚,又是谁在找白芨,更是没人知道。
反正,江湖上就是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说法,有几个神秘人,正在寻找一个叫白芨的人,有任何线索,都可以向方塔提供消息,并且还有赏金可以拿。
就短短的一下午的时间,便有不少的人,来报告了所谓的白芨的消息,却都是假的……
虽然都是无用的消息,方塔还是每人都奖赏了一两银子。
如此,便像是蝴蝶效应一般,短短的时间内,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叫白芨的人了。
入夜时分。
一个黑影,站在了城外的山头上,远远的眺望着这座繁华的城池。
而他就是人人都在寻找的白芨。
有人在找他,他一早就知道了,所谓大隐隐于市,其实他每天都活络在人群之中,却是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
“有些人,迫不及待的找死,那我便只能成全了你了!”白芨冷哼着,原本他还打算等那小屁孩子成人之后,再与他一决生死。
却是没想到,宫家竟然这般的沉不住气。
“是吗?”一道阴仄仄的声音,突然自他身后传来。
白芨猛的转身,脸上虽然蒙着黑色的面巾,却是不难看出,他诧异的神色。
“是谁!”白芨身后便是悬崖,之前太过投入,竟然没有察觉到,在他的身后竟然有人!
“你猜!”宫初月声音凉飕飕的,面对着想要她儿子性命之人,她可没什么好脾气。
虽然夜晟一再强调,那就是他们儿子的命,有些事情,必修白芨自己来处理,他们是没办法插手的。
但是,宫初月就是忍不住。
凭什么她儿子就得这般的多灾多难啊!
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要渡劫,最重要的是,还得连累她这个十月怀胎的老母亲!凭什么!
倘若能够去神界,她倒是想要去问问,那掌控人间生死命理的神明,白芨是不是偷了他家的传家宝了,要这么针对白芨?
“你们是谁!”白芨站立在悬崖边,脚步稍稍朝前迈了过去,他可不想稍有不慎,就摔下悬崖。
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可惜了?
“你继续猜猜呀!”宫初月眉梢微挑,她与夜晟可是易了容的,她的易容术可不是谁都能够看出来的!
所以,白芨看到她与夜晟的时候,才会傻眼了。
他们两人的容貌在这四方界根本就不曾出现过,白芨怎么可能会认识?
“我与二位素无任何仇怨,二位为何这般紧紧相逼?”白芨冷了脸,明显的察觉到了那两人不怀好意。
莫非,找他的,会是这两个人?而不是宫家的人?
“紧紧相逼?你瞎呀,那只眼睛看到我们紧紧相逼了?我们可是一直站在这里不曾动过。”宫初月杏眼微瞪,一副很不好招惹的模样。
白芨当场傻眼了,他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
一步步的朝着他逼近,竟然睁眼说瞎话,没有步步紧逼?
这分明是要逼着他跳崖的节奏!
夜晟唇角带笑,就这么任由着宫初月胡闹。
他也是好久没看到,宫初月这般的唬人了。
此刻看来,竟然还是别有一番风情。
“在下到底何处得罪了二位!”白芨右手放在了腰间,哪里缠绕着一柄软剑,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尘世间走一遭,他见识过了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像眼前这一对男女这般,他却是没有见过。
“你猜猜呀!”宫初月脸上的笑容不怀好意,揉捏着双手,似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白芨忍无可忍,虽然说堂堂男子汉,对一个女人出手,未免太过分,然而他也是被逼的!
软剑抽出的瞬间,天地黯然失色,恍若这暗夜里所有的光芒都被白芨手中那一柄软剑给吸收了!
夜晟暗暗心惊,这剑他曾经见过,却是没想到竟然会在白芨的手上!
宫初月轻轻拽了拽夜晟的手,他刚才那一瞬间的神情,没有逃过她的眼。
夜晟在看到白芨那把剑的时候,瞳孔微缩,明显的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