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初月拍着脑袋,假如让她重来一次,打死她也不会蹲着给夜晟拆线,更不会离夜晟这么的近!
“嗯,我知道你是有意的。”要不然怎么会往他的大腿上按?不是应该推胸口才是?夜晟的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意,就这么低垂着脑袋,一双如浩瀚星辰一般的黑眸,紧紧的锁住了宫初月,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
“本姑娘说了不是有意的,那就不是有意的,你这种干巴巴的身材,真以为本姑娘稀罕。”宫初月小声的嘀咕着,避开了夜晟审视的眼神,好不容易才从他那双臂中挣脱开来。
脸上的红晕还未曾散去,嘴上却丝毫不肯退让半分,宫初月瞪了瞪仍旧酸麻的腿。
“干巴巴的身材?”夜晟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身上那冰冷的气息陡然增强,这个女人竟然敢这般形容他的身材,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明明很有料不是吗?你摸过不止一次。”夜晟突然间站了起来,朝着宫初月缓缓的走了过来,甚至就连之前脱去的衣服都还没有穿上。
“你……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宫初月不断的退后着,但是很快就被身后的桌子给阻挡住了去路,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动武她不是他的对手,动嘴她根本就掰扯不过他!宫初月的内心简直就快被呕死了,她到底是走了哪门子的霉运,能够遇见这么一个扫把星。
“干什么?”夜晟那一对剑眉微微的皱了起来,似乎是在考虑宫初月的问题,“既然摸了我,当然是要对我负责。”
这句话,就这么的被夜晟大喇喇的说了出来,那语气像极了那些地痞无赖,但是夜晟的脸上竟然挂着一抹受伤的表情。
宫初月瞪大着一双杏眼,根本就不敢相信她到底听到了什么,这个男人竟然无耻的要她负责!简直就是无耻,下作,不要脸!
“我凭什么对你负责,无意间碰到的而已,我都不要你负责,你还在这里计较个什么劲?你还是不是男人?”宫初月瞪着夜晟,就差直接骂他无耻了,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的不要脸呢?
“那好,我对你负责。”夜晟直接了当的,一句话堵住了宫初月的嘴,反正意思也没差,横竖只是负责罢了。
“大哥,你脑子没坏吧?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宫初月不敢置信的看着夜晟,眼底满满的全是惊恐,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敢在丞相府说出这样的话?
“区区丞相府罢了!”夜晟说着,双手撑在了桌面上,将宫初月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唇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牢牢的锁在宫初月的脸上,他想要看看这个女人会有怎样的反应。
“区区丞相府?”宫初月惊讶了,一双杏眼内,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连丞相府都不放在眼里,救他这件事,她到底是作对了,还是做错了?
突然的宫初月低垂着脑袋,呵呵的笑了起来:“也对,区区丞相府,那于我何干?”在宫初月的眼底满含着鄙视,世人都认为她是宫家的嫡长女,刁蛮任性备受宠爱。
虽然做尽了荒唐事,但她那尊贵的身份,就不是寻常官宦女眷所能够比拟的,但是这光鲜背后的心酸,只怕唯有她自己才清楚。
夜晟在看到宫初月的反应之后,有一瞬间的怔愣,宫家的嫡长女,竟然对宫家是这番态度,这的确有意思。
“小姐,你在里面吗?”就在这时,宫初月的房门口,传来了一阵丫鬟敲门的声音,似乎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
宫初月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一把就朝着夜晟的胸口推了过去,脸上闪过快速的闪过一抹红晕,同时低声交代着。
“你快走,七日内伤口不能碰水,不能剧烈运动,不然伤口可能会崩开,不能饮酒,不能吃辛辣食物……”
夜晟看了一眼宫初月,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来一个小小的丫鬟,这个女人竟然就赶他走?
“走啊,还不动?”宫初月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在一扭头之后,发现夜晟竟然还杵在这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男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说的话啊?还是爬女子闺房,爬习惯了?
就在宫初月即将发火的片刻,夜晟突然间在宫初月的额头飞快的亲了一下,很快就又退开,一阵风一般的消失在了宫初月的面前。
丫鬟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宫初月瞪大着双眼,倚在桌子边发愣的场景,“小姐?”丫鬟疑惑的又唤了一声宫初月,只是宫初月仍旧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久久没有回神。
随后丫鬟轻轻的关上了房门,在退出去之后,不由得呸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目中无人!”
在屋外隐在暗处的夜晟将这一幕全部都看在了眼里,脸上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却又什么都没做,转身便离开了。
一直默默跟随在他身后的青衣,那一颗心可是七上八下不断的扑腾着,刚才他们爷亲未来王妃那一幕,可是被他看了个正着,惊得他差点从树上掉下来,这简直就是太惊悚了,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担心他们爷是不是被人给掉包了,一向暴戾的爷,什么时候这么的闷骚了?竟然还会调戏女子!
一定是他睁眼的方式不对……
在丞相府内,宫初月微凉的手指,轻轻的触摸着额头的位置,一颗心直到现在都还不能平静,她似乎又感受到了那陌生的悸动……
宫初月桌上的晚膳一口都没动,夜晟带来的几道菜肴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们给收走了,宫初月在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桌上竟然少了这几盘菜。
说起来,这个时候去给顾夫人送菜的丫鬟也应该到了,不知道顾夫人在看到那几样精心准备的菜肴后,会是什么脸色!
“夫人。”丫鬟提着食盒,缓缓的在顾夫人面前站定,脸上满是惊慌的神色,这些个主子,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眼下只怕这食盒一开,她在顾夫人这边也是讨不到好。
“可是那贱蹄子一命呜呼了?”顾夫人正脸色苍白的倚在软塌上,宫初月的那一罐子药,可将她伤得不轻,两个御医忙活到傍晚才褪去了她体内情毒。
前一刻,顾夫人看着宫绾绾和厉思思跪在她面前,哭得双眼通红的模样,心头一阵恶气久久无法散去。厉思思几十板子下去,屁股上是一片鲜血淋漓,原本应该是卧床休息。
她却一心就想着要宫初月倒霉,硬是挺着这一身伤,跪在顾夫人面前哭泣,现在唯一能够替她出头的,就只有顾夫人了!
“夫人……二小姐她……”丫鬟扫了一眼宫绾绾和厉思思,迟疑着不敢说话,手上提着的食盒不断哆嗦着,内里散发出了一阵碗盘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