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喜欢你。”夜晟看着宫初月那略显紧张的表情,突然之间便笑了,只要有她在,往后还怕没有孩子吗?
“油嘴滑舌。”宫初月撇了撇嘴,没有想到夜晟会突然来这么一招,脸颊不可控制的便红了起来。
“为夫可是只喜欢娘子的。”夜晟又补了一句,而后飞快的在宫初月的额头亲了一下,便退开了,“好好休息,我一会就回来。”
夜晟在宫初月点头之后,便出了院子,既然宫初月不能去看戏了,有些事情他还需要去安排。
“王妃喝药了。”南橘将徐大夫送过来的药给抬了进来,但是一进门的时候,却是看到王妃在发愣。
“王妃?”南橘又唤了几声,宫初月这才回过了神。
“将药放下吧。”宫初月看了一眼南橘之后,便又将目光落回了窗外,就在刚才她一直在想着,三皇子的身世与她的身世是不是也有着什么关联?
看着眼前好冒着热气的汤药,宫初月抿了抿唇,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虽然这汤药可能比不上她血石内的针剂药物,却满含着几人的心血。
“王妃,您早点休息,王爷出门的时候,交代了您早点睡。”南橘看着王妃竟然还没有休息的打算,便又催促了一句。
王妃可还在病着的,若是不好好休息,落下病根,那可就麻烦了。
“好,就属你最啰嗦。”宫初月有些无奈的起了身,若说着念功最厉害的,还真是非南橘莫属了,一句话,她能够来来回回的念叨,耳根子都快被磨平了。
宫初月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对于她缺失的那一段记忆,又开始万分好奇了起来。
只是,无论她怎么拼命去想,脑海中一直都是空空如也的,没有任何的画面,没有任何的声音。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啊……好烦呐!”宫初月揉了揉脑袋,将整个人都闷进了被子里,越是深入,她便越是迷惘。这些事情在她脑海中乱哄哄的交织着,原本还算清晰的线条,此刻也开始混乱了起来。
宫初月觉得她的脑子,就像是一团浆糊一般,怎么都理不清这些事情的头绪,从她出生之前,似乎有些事情就开始逐渐的展开了。
她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导火索一般,随时可能爆炸。
宫初月怎么都理不清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的存在对于别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仅仅是一个莫须有的威胁吗?
为何锦王对她的态度,前前后后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丞相明知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为什么还让她活在丞相府十几载?
在迷迷糊糊中,宫初月的脑海闪过一抹亮光,但是却还没有来得及抓住,便已经烟消云散了。
这一觉,宫初月睡了整整一日的时间,在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次日黄昏了,一轮火红的太阳,斜斜的挂在枝头,透过窗棂看出去,西边满天红云。
所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日暮西山时的那整片彩云,总是被冠上各种祥瑞。
然而,这一次宫初月等到的却不是祥瑞,而是国公爷自被罚禁足之后,又被冤枉下狱的消息!
“你说的都是真的?”宫初月看着夜晟,有些不敢相信他刚才说的话,天边还挂着一抹彩云,夜晟的身上却是带着一抹微凉的气息。
夜晟脸色分外凝重,在面对宫初月质疑的时候,只能是无奈的点了点头,皇上的这一举动来的异常的迅猛。
甚至,在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查探到任何的风吹草动。今日皇上突然的就对国公府发了难。
甚至,在朝堂之上,皇上将那些替国公求情的大臣,也一并给禁了足!
“理由呢?原因呢?皇上能随随便便的冤枉人的吗?”宫初月眼底带着浓浓的愤怒,她以为皇上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始终还算是一个明君的,至少她看到了表面上的太平盛世。
这些,不是一个昏君能够做到的事情,但是今日看来,这皇上却是昏庸的很!
“你不要着急,皇上给的罪名还不致死,皇上只是想要给国公府一个下马威。”夜晟看着宫初月此番模样,不由得有着焦急,不知将这消息告诉给宫初月,是对还是错了?
“下马威?皇上竟然就是这般对待一个战功赫赫的老将军的吗?”宫初月的愤怒早已掩盖不住,倘若皇上真是如此是非黑白不分的话,她绝对要让这皇上一辈子起不来!
“初月,你不要着急!此刻纠结原因都无济于事了,我们应该要商量一下,怎么营救老国公!”夜晟按住了宫初月的肩膀,有些无奈的朝她吼了一句,倘若不这般的话,只怕这女人仍旧不得清醒。
“你还没说皇上到底为何将外公给关起来的。”宫初月被夜晟这么一摇晃,理智微微恢复,刚才她的确太过情急,大脑完全的被愤怒的情绪给掌控了。
“皇上接到密函,老国公私自养兵。”夜晟清楚地知道,这密函绝对是捏造的,目的只是想要将老国公囚禁在天牢内数日。
从皇城到屯兵之地,想要得到确切情报的话,一来一回最快也需要六日的时间,老国公就必须在天牢之内被困上六日。
这六日,会发生何事,谁都没有办法预料到。
这才是他们应该要担心的事情。
“爷,王妃!国公府夫人求见。”青衣快速的来到了院内,落在了窗边,国公府夫人的到来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之外。
“舅母来了?”宫初月一听这话,立马就起身朝着门外飞奔而去,哪里还有一丝端庄的模样?
夜晟无奈的摇了摇头,宫初月到底还是太过年轻了一些,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遇到事情,总不能在第一时间冷静下来。
“舅母!”宫初月远远的看到了前厅那一抹身影的时候,眼眶便微微湿润了起来,整个国公府,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舅母在操持着,这么大的府邸,一切全靠她一个人。
说来也是惭愧,舅母自打冠了夫姓,进了这国公府之后,她的外祖母便过世了,国公府内的一切,全部都是舅母一人边学边操持了起来。
“初月,身体可好些了?”慕容氏看着宫初月那飞奔的模样,脸上闪过一抹笑意,这孩子还是学不会照顾自己。
“舅母也知道了?”宫初月有些诧异,她不过就是胃寒而已,这竟然已经都知晓了吗?
“是呐,来之前就听说了,来舅母给你煲的汤,赶快趁热喝了。”慕容氏笑着点了点头,就冲着夜晟和老爷子那忘年交的情谊。
这两府之内,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
“舅母,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将外公救出来的。”宫初月抬着手中的瓷碗,里面是舅母精心熬煮的浓汤,还冒着股股热气,整个厅内飘散着的,都是这浓汤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