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我主刀,你帮忙。”宫初月拿出针管,抽了姚夫人一管血进行化验,随后又将手术用到的工具已经蛊虫收集的无菌液氮箱的操作方法,一一教给了徐大夫。
此时的徐大夫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对宫初月拿出的每一样东西都充满了好奇心,甚至在上手比划了一番之后,便越发的不可收拾了。
这些工具,简直就是太合他的心意了,这些一看可都是精钢打造的,甚至没一种工具,那种千奇百怪的功效,都令他无比的痴迷。
“别看了,完事了送你一套,可你若是拿出去现,被别人给抢走了,那可不能怪我了。”宫初月挑了挑眉,她还在化验血液。
可是徐大夫那咋咋呼呼的动静,她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甚至她还听到了擦口水的声音,活了两辈子,宫初月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够对着手术工具流口水的!
这不是医痴,那可是就是真的饿了……
“王妃可要说话算话,到时候可别赖着不给。”徐大夫脸上堆满了笑容,甚至还怕宫初月反悔一般,又絮絮叨叨的确认了一遍。
弄得宫初月是直摇头,也不知让徐大夫来帮忙到底是好还是坏,但是徐大夫在医术上,毕竟有着几十年的造诣,比她两辈子加起来的时间都长。
更何况,还是个医术高明之辈。
“O型血,阳性,还好是个大众血型。”宫初月看着检测结果,长长的叹了口气,这种血型的话,到时候换血,也就不怕血液不够了,至少在这个王府之内,O型血还是很好找的。
“血液之内含有一种奇怪的细胞。徐大夫不过来看看。”宫初月在高倍显微镜下,能够清楚地看到那细胞移动的痕迹,这种细胞在正常人的血液之内,是根本就不可能有的。
宫初月只能寄希望于徐大夫的身上。
“这是母蛊产的卵。”徐大夫按照宫初月的教导,两遍之后,便学会了使用高倍显微镜,在那高倍显微的指引下,他清晰的看到了那种东西。
不懂的人,不会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明白的人便会清楚,这是母蛊进行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在母蛊成熟之后,会排出一种幼虫,同时也会排出所谓的卵,但是这种卵是肉眼所看不见的。
徐大夫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他在多年之前就接触过这种蛊虫。
无论之前还是现在,这种蛊虫一旦进入人体内,那便是无解的,哪怕将体内的幼虫全部驱除干净了,在人的血液之内,还是有很多的卵,这些卵会蛰伏在人的体内。
经过特定的因素之后,便会孵化成为幼虫,最后冲破人的血管,爬进人的体内,血管之内密密麻麻的幼虫,在瞬间冲出,那作为母体之人,便会在瞬间爆体而亡!
那些随着爆体而出现在空气中的幼虫,又会迅速的找到新的寄宿身体,重复着所有的步骤。
“只怕姚夫人当真是救不活了。”徐大夫从来没有这般的挫败过,这种蛊虫,在多年以前他就接触过,那时候他没能够将那老王妃给救回来,今时今日,他仍旧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换血便可以。”宫初月淡淡的说着,不是她多么的自负,换血这种事情,在现代的医学史上,是有很多的例子的,虽然风险很大。
而此时只有她和徐大夫,在现代一场手术坐下来,主刀的医师,和副手,甚至到打杂的护士,一场大型手术十几二十人,是很正常的现象,但是他们现在却只有两人,所有的事情全部都需要他们亲力亲为。
宫初月只能在手术开始之前,和徐大夫一遍又一遍的熟练着步骤!甚至是忘却了时间。
夜晟在处理完了事情之后,回到了主院,此刻天色已经大亮,但是屋内却是没有任何的人。
夜晟四处看了一眼,便又转身走了出去。
“王妃还没动静?”夜晟扫了一眼守护在院门口的青衣,缓缓的问着,这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这个女人还没有忙完吗?
“没有。”青衣摇了摇头,这整整一夜,他都注意着屋内的动静,但是直到南橘靠在门口睡着了,屋内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也不知徐大夫和王妃到底在屋内做什么呢?
但是,看爷脸色淡定的神色,王妃和徐大夫也不至于,在屋内偷偷摸摸做什么,要不然,凭着他们爷那醋缸的性子,早就将徐大夫给扔出去了。
“让云奚和容楚过来守着摄政王府,你和我出去。”夜晟看了一眼屋内,随后转身便离开了。
虽然,他很不想要容楚接触宫初月,但是能够在有外人的时候,阻拦住别人的,也就只有他们二人了。
而已容楚对宫初月的心,此人才会真正的护宫初月周全。
“是!”青衣领命离开,但是整个人却是满面愁容的,也不知爷是吃错了什么药,之前不是特意交代过,不能让容楚公子和王妃独处吗?现在怎么又将人家拉过来,他们却要离开王府?
实在想不通,青衣只能一声哀嚎,朝着王府外飞奔而去,主子的心思简直就是太难猜了!
在血石之内的宫初月,根本就不知外面发生的事情,在经过十多遍的演练之后,二人终于做到了手法纯熟。
对于宫初月来说,她是需要恢复一下手术的速度,但是对于徐大夫来说却是从头开始练习的,但是出乎宫初月的预料。
徐大夫在医术方面的天分,简直不要太强!这么复杂的手法,她曾经可是学了好几年的,但是徐大夫就这么一夜的时间,便完全的掌握了!
这件事情,若是放在现代的话,简直就是医学界的奇迹呀!
“开始了!”
宫初月和徐大夫互相对视了一眼,缓缓的点了点头。
随后,宫初月便开始准备麻药了,但是在最后注射麻药之前,宫初月却是轻声的将姚夫人给唤醒了。
“待会,我会给你进行一场治疗,但是这个治疗是有非常大的危险的,可能你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也可能又能够恢复成为正常人了,但是假如最后你醒了,可你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姜姨娘那边,夜晟已经在处理了。”宫初月缓缓的说着,语速很慢,一字一句的,她要确保姚夫人能够听的明白。
此时,宫初月的神情,便是动手术之前,医生对待病人或者病人家属时的那种严肃的态度。
在很久之后,姚夫人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她这样子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最终还是逃不脱一个死字。
倒不如就按照宫初月说的,好歹还有一线生机。
姚夫人在闭上眼的时候,眼角流淌下了两行眼泪,同时内心也在暗暗的发誓,假如她还有命能够醒来,她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宫初月,她的命便是她救的,她的新生也是她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