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月暗暗白了一眼夜北冥,钻进马车之时低声对夜凌风道谢:“多谢。”
夜凌风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向他道谢,开心的咧着嘴笑了,突的一股凌厉之气袭来,他立马正色道:“王妃客气。”
林傲月狐疑的皱眉,抬头朝着夜北冥看去,视线与他眼底的冰冷相撞。
进了车厢,林傲月坐的远远的,与夜北冥保持安全的距离。
原本,她以为他会故意刁难她,谁知这一路夜北冥竟一声不吭,视线不曾往她这边偏移半分。
马车穿梭在长街上,与这清晨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让林傲月心底生了些许的暖意。
她从异世穿越而来,尝尽冰冷百态。唯独这一刻,才感受到了些许的人情味。
马匹嘶鸣,马车稳稳停住。
“下车。”夜北冥冷冷发声。
他这是赶她走?
林傲月稍稍怔愣,这才看清楚马车已经停在了冥王府大门口。
“你不下车?”林傲月娇俏的眉眼里带着疑惑,都到了家门口了,夜北冥还神在在的坐着不动弹。
闻言,夜北冥挑眉朝着林傲月看了过去,如皓月般的眸子里沾染着讥诮:“你想打听本王行踪?一个合格的探子,不会像你这么沉不住气。”
“有病。”林傲月低咒,钻出马车,灵动的眸子闪耀着隐忍的怒火,她活该多管闲事。
夜北冥定是有被害妄想症,才会一而再再而三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马匹在她身后嘶鸣,拉着马车绝尘而去。
在踏进冥王府大门那一刻,林傲月摊开了掌心,露出了一枚雕刻着细腻图案的雪白玉佩。
这是下马车那一刻,她从夜北冥身上顺来的。
依照夜北冥对她的态度,没有一点信物,她在府内寸步难行。
她需要热水清理身上的伤,没有容嬷嬷的允许,不会有任何一个丫鬟给她好脸色。
林傲月只是将指尖挂着的玉佩在她们面前晃了晃,无论她要什么,都能第一时间送来。
夜北冥的马车停在了城外一处不起眼的庄园内。
从房屋的构造到庭院的摆设,乍一眼看上去与寻常富人的院落并无两样。
细看才知,此地处处是机关。
“爷,为何刚才不将玉佩拿回?”夜凌风捏着马鞭,视线扫向了夜北冥空荡荡的腰间,脸上写满不解。
王妃偷玉佩的手法实在拙劣,爷明明都看到了,却还由着她,到底是为什么?
“拿回还怎么知晓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夜北冥轻哼,唇角轻轻扯起,双手背负在身后,步态闲适的入了书房。
玉佩在林傲月手中,他才能确定那些人下一步棋会怎么走。
他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林傲月所有的举动,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到他手中。
半个时辰后。
第一封密信传来:王妃用玉佩要挟婢女烧了几锅热水。
第二封密信接着传来:王妃晃着玉佩去了厨房,点了一桌子的吃食。
第三封密信紧接其后:王妃将玉佩挂在脖子上,回屋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