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
没错!就是抱住!抱得那叫一个紧!只觉要把他们的王爷给勒的透不出气来。
完了完了……
兵丁们心中大为遗憾惋惜,这俊俏公子哥儿,看着人挺机灵的……见了他们的王爷激动可以,也不能这么没轻没重啊!
谁不知道王爷不好男风?而且从未见过王爷和谁人这般亲密过!
好好一个小哥儿,这下要被王爷一掌拍的命都归西了!
却见,王爷竟也搂紧了小哥儿的腰,搂的比那小哥儿还紧!
搂腰也就罢了!王爷竟捧着小哥儿的脸,吧唧一口,啃了上去,那小哥儿的嘴上还油乎乎的,泛着亮泽的光,王爷竟也不嫌弃,啃的那叫一个香……
兵丁们霎时有些站立不住,无风自摆,如风里的柳枝一般。完了完了……原来他们的王爷真是好这口儿的……
“咳咳!”沈世勋不知是不是被辣子呛了,骤然猛咳起来。
陆依山比他直接的多,这孩子也扔了筷子,箭步上前,一把将姐姐从秦云璋的怀里拽了出来。
秦云璋的力气是够大,但他怕拉扯弄伤了陆锦棠,没敢和陆依山争夺。
陆锦棠被小山拽的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仓促站稳。
抬头猛地瞧见周围的人都在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和秦云璋。
不管是沈家的随从,还是秦云璋的亲兵,一个个的眼睛都快瞪的掉进锅里了。
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适才那么激烈的拥吻,在一群古人面前,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不过幸而,她穿了男装,倒是不用不好意思,旁人又不知她就是王妃——倒不会坏了王妃的名声。
陆锦棠轻咳一声,落在秦云璋身上的目光,带着暖暖笑意,“王爷来的真快,可是嗅到香味,也要来分一杯羹?”
秦云璋提步走到她身边,适才一亲芳泽,似乎舒缓了思念之情。
他虽眼眸里的情谊,仍旧浓的化不开,行为上却是克制了很多。
“是啊,不知你们这里是什么吃法儿?看起来倒挺不讲究的?”
陆锦棠拉了他在锅边坐下。
陆依山明显想坐在两人中间,好把姐姐隔开。
秦云璋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手落在他肩上,不知怎的一使劲儿,他老老实实往一旁去了。
秦云璋挨着陆锦棠坐了下来。
陆锦棠知他喜食辛辣,可是又不知他如今身体情况怎样。
她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也许心意相通大抵如此,就是我不说,你却已经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撸起袖子,把自己手腕搁在她面前,“降头破的那一刻,我只觉浑身一轻,好似禁锢在血液,周身皮骨之上的枷锁桎梏,砰的一声,骤然断裂。”
坐在他对面的沈世勋脸色一凝,正在夹羊肉的筷子都停住了。
他眼神幽暗的看了秦云璋一眼,不由轻哼一声,“你可知,她为了救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太子亲卫都不敢靠近的奸邪之人,她一个小女子上前,去为他诊治……”
沈世勋有些说不下去,他啪的扔了筷子,起身走出人堆。远远的立在一颗老槐树下,兀自孤立。
秦云璋眉头深凝,“那一刻,我身上是轻松的,但其实心里特别怕。”
他看了陆锦棠一眼,又别过脸,看着那咕嘟嘟冒着汤泡的锅。
他眼圈有点红,眼眶里似乎还含了泪。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该什么都不怕才是。他却是真的怕了,他怕失去她,他怕她真的为了救他,而牺牲了她自己。
这几日,他日日夜夜,如焚心熬过。
纵然没有那邪恶的降头术控制他,他却也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化身恶魔。
“我知道,我也怕,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所以你看我一路走的特别快!”陆锦棠摸了他的脉,立时放下心来。
她是彻底的放松了,整个人,从里到外,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觉轻松畅快。
她向小二要了油辣子,捞了锅里的羊肉和新鲜的菜,拌了辣子给他。
秦云璋还没吃进嘴里呢,他所带来的亲兵,倒是和沈家的随从熟的快,已经呼朋引伴的围着锅坐了下来。
铺子里的筷子都不够使了,他们倒更不讲究,直接折了一旁的槐树枝子,打磨两下就当筷子使了。
热火朝天的,众人吃的好不爽快。
羊骨炖的久了,把骨髓油都给熬了出来,反倒越涮越香,香味能随风飘出几里地去。
秦云璋眼目片刻不离的落在陆锦棠身上。
不管她是夹了羊肉,鱼片给他,还是夹了青菜叶子给他,吃在他口中都像传说中的龙肉一般美妙。
那看守城门的小吏也在随行之人当中,不但叫他尝了一顿从未见识过的“百味锅”,还当真把他从城门口提拔进秦云璋的亲兵之中。
那日后的前程,就不可限量了呀!
倘若他运气好,立了战功……睡觉都能笑醒了!
那小吏把陆锦棠看作他命里贵人,每每遇见,都恭敬至极。
陆锦棠离开的时候,倒是把这涮锅的底料配方告诉了掌柜。
“这草药加进去,不但能去腥提香,还能清热去火,所以一年四季基本都能吃。来往的过路客,在这里吃上这么一顿香喷喷的涮锅,既美了肚腹,节省了时间,也省了厨房好些力气。”
掌柜的千恩万谢,他想要来着,没敢开口。
这一行人看气质就不同凡响,还能让王爷亲自出城来接,怎会是一般人呢?
旁人的食谱方子,他一个小掌柜岂敢觊觎?
没曾想这小哥儿,不待他开口,就主动留方子给他。
“不能收饭钱,绝不能收!这方子做得好了价值万金!我等已经够亏欠公子了!”掌柜说什么不再要饭钱。
陆锦棠悄悄留了两锭银子在铺子里。
她去厨房看了,沈家的随从能吃,秦云璋的亲卫可是更能吃,都把人铺子的厨房掏空了,连存下的腊味都一个不剩。
……
进得襄城,陆锦棠才知道,城里的气氛,比城外严峻多了。
秦云璋却也顾不得旁人的眼神,顾不得她一身男装,自打下了马,就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不论走到哪儿,都把她带到身边。
他回到军营中,便有将领汇报军情,他却也拖着她在一旁听着。
陆锦棠都感觉道那汇报的将领甚为不自在,他却仿佛无知无觉。
他手心里很暖,温暖干燥的感觉让人很舒服。
可陆锦棠并不想打扰他的正经事儿,许多军情讨论是要避着旁人的。
不是说信不过她,按军纪,按规矩,信不信得过,她都不能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