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简见状微微一笑,这胡掌柜能在凤阳城开酒楼,在这凤阳城自然也是一号人物。
显然,他也是知道真正的丐帮是什么样子。
胡掌柜听了却是笑道:“关老哥这是拿我当外人了不是,这里的银子,一部分是你之前给的,另一部分是我给方把头接风的贺礼。”
“之前不知道方把头大将光临,没有准备,只能用这点银子当敬贺之礼了,还请方把头不要见怪才是。”胡掌柜笑着对白行简道。
自己出手对付了凤博文,还要引凤永昌出来,为的是什么,关昌盛看不出来,却瞒不过这位人精。
“关老哥,你这也太见外了,既然是宴请丐帮来的英雄,怎么不早说呢?“
“我老胡虽不是什么大户,但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早知道今日是给方把头接风洗尘,这开宴的钱,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
是他忘了还是我忘了说了?
稀里糊涂的,在胡掌柜热情下,关昌盛还是将店小二递来的托盘中的一包银子拿在手中。
“来来来,这些银两关老哥还是快快收回去的好,要不然,就是不把我老胡当兄弟了。”
听到这番话,关昌盛整个人都糊涂了,这胡掌柜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而且,他不是一早就知道自己要宴请方把头吗?
关昌盛只当是他们在店里动手,伤了凤博文,胡掌柜前来讨个说法,见状连忙站了起来,正要解释,胡掌柜却先开了口。
银子一入手,关昌盛就反应过来了,看着手里鼓鼓的一包银子,不由说道:“胡掌柜,你这银子退多了,我之前给你的可没有这么多啊。”
别看放眼江湖,丐帮三袋弟子只能算是龙套,事实上,在丐帮,三袋弟子已经不算差了。
毕竟从四袋弟子开始,就算是管理层了。
这一包银子,可不是什么接风洗尘,而是向白行简卖个好,算是一点孝敬。
要不然,别说今天的饭钱一个字儿也不能少,这胡掌柜怕是连出面见上一面都不会。
看着满脸堆笑的胡掌柜,白行简也点头示意了一下,开口道:“既然胡掌柜这么热情,盛情难却,关街首收下就是,过一会儿我要整顿帮中事务,有些银子也好办事。“
胡掌柜连连摆手。
白行简道:“没想到胡掌柜居然和我们丐帮这么有渊源,既然如此,不知道胡掌柜可有意愿入我丐帮,做个三袋弟子?“
这话一出,胡掌柜还没怎么样,关昌盛的脸色就是一变。
君不见,关昌盛在凤阳混了几十年,也只是个四袋弟子。
不过,真正让关昌盛变了脸色的,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直升三袋弟子的权利。
按照丐帮的规矩,只有管理系统内的弟子才能引人入帮,比如把头、街首,等级最低的无疑是二袋褡裢。
也就是说,收弟子入帮,最次也要是丐帮二袋弟子。
而且,不同身份的人收人入帮,能够赋予的身份也各不相同。
二、三袋弟子收入帮的,只能从零袋弟子做起。
四袋街首可以让人直升一袋。
像白行简这样的把头,按规矩只能让人直升二袋,他眼下让胡掌柜做三袋弟子,是不合规矩的。
“方把头,这不合……”
“放心,我奉命来凤阳府建立堂口,虽然是五袋把头,却能拥有六袋堂主的权利,定一个三袋弟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知道关昌盛在想什么,白行简打断他的话说道,然后看向胡掌柜。
“不知胡掌柜意下如何?”
胡掌柜打了个哈哈,笑道:“方把头不要开老胡的玩笑了,老胡算哪根葱哪头蒜啊,文不成武不就的,那里能入的了丐帮。”
“要是我有凤大侠这样的实力,那才是要多谢方把头的抬爱了,哈哈哈哈。”
闻言,白行简轻笑一声,知道在自己和凤永昌分出胜负之前,胡掌柜,包括整个凤阳城中的其他商户,都不会轻易在丐帮身上下注。
“既然如此,方某也就不勉强了,不过若是胡掌柜改主意了,日后可就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听到这话,胡掌柜知道,白行简之所以愿意一开口就是丐帮三袋弟子的身份,是因为如今丐帮势弱,任何能够给丐帮助力的人,丐帮都不会嫌弃。
若是他凤阳楼能加入,对凤阳丐帮的振兴大有好处。
日后一旦丐帮兴起,他和凤阳楼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当然,高回报也有高风险,正因如此,一旦白行简在和凤永昌的争斗中落败,凤阳楼也难逃一劫。
要不然,白行简也不会直接甩出自己能给的最高等级了。
若是胡掌柜在白行简取胜之后再想加入丐帮,没有了雪中送炭的好处,自然也不可能有这样大的回报。
话虽如此,可江湖中,锦上添花不多,雪中送炭更少,要这种生意人干脆利落的站在某一方,更是难上加难。
哪怕是白行简信心十足,胡掌柜犹豫半晌,还是决定求稳,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
赔笑道:“若真是如此,到时候少不得求方把头照顾,看在这些年和丐帮的情分上,抬举抬举老胡了。”
“人各有志,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勉强了,今日这顿饭,多谢了,关街首,咱们走。”白行简也不强求,见状淡淡一笑,转身便带着众人走了出去。
看着白行简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胡掌柜心里生出些悔意,似乎有什么机会正在逐渐远去。
就在关昌盛满脸疑惑之时,凤阳楼的胡掌柜带着一个手捧托盘的店小二走了过来。
“诶。“关昌盛这才收下银子,向胡掌柜抱拳道谢,“如此,就多谢胡掌柜的了。”
“哎呀,哪里哪里,关老哥太客气了,我这凤阳楼的生意,这些年可没少受你们丐帮的照顾,只要方把头不嫌我这点银子拿不出手,我就心满意足了,可千万别说什么谢不谢的。”
“方把头,这?”关昌盛拿不定主意,不由看向白行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