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无忌的哀求,白行简脸色不变,抬头看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谢逊,生硬地说道。
“小兄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当初谢逊滥杀无辜,都是因为成昆的缘故……”
白行简见状,心中一叹,脚下一转,鬼魅一般瞬间闪到张无忌等人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小兄弟既然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又何苦装傻呢?”
“成昆,那奸贼在哪儿?!!”
看着眼前活泼了不少的蛛儿,白行简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光明顶上发生了许多事情,结束了光明顶之事后,我就回到丐帮处理了一些事情。”
尤其是张无忌,瞬间白了脸色,急忙挡在谢逊的面前,干笑两声。
“那什么,这次多谢方大哥出手相救,你来灵蛇岛一定是有事要做,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至于为什么回到灵蛇岛上来。”说着,白行简眼神复杂的看向谢逊所在的方向,最终落在他手中的屠龙刀上,没有说话。
看到这一幕,几人心中都是一个咯噔。
几人闻言回神,看到白行简一时有些欣喜,蛛儿更是兴奋的直接冲到白行简身边,兴致勃勃地问道:“方大哥,好久不见,光明顶一别,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你去哪里了?你怎么会到灵蛇岛上来呢?”
说着就要带着几人离开。
说着,便背起谢逊曾在冰火岛上所授予他的武功要诀。
“拳学之道在凝神,意在力先方制胜……”
白行简一句话还没说完,听到成昆两个字的谢逊便瞬间激动起来,怒声大喝。
白行简顿了一下,看着谢逊道:“成昆已经死了,死在你义子张无忌的手中,小兄弟,难道你还没跟你义父相认吗?”白行简看向张无忌。
“无忌?”谢逊闻言又是一惊,“无忌在哪儿?无忌?”
“义父,孩儿无忌不孝,没能早日前来相接,累义父受尽辛苦。”
谢逊大吃一惊,道:“你……你说甚么?”
张无忌道:“孩儿便是张无忌。”
背得二十余句后,谢逊惊喜交集,抓住他的双臂,道:“你……你当真便是我那无忌孩儿?”
张无忌站起身来,搂住了他,将这些年的经历半真半假地说了出来。
最后提起成昆的时候,也将成昆与阳顶天之间的恩怨情仇,以及白行简怎么在明教密道中擒住成昆,交付给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清楚。
得知成昆真的命丧张无忌之手,谢逊如在梦中,恍惚间只是翻来覆去的说道:“老天爷开眼,老天爷开眼!”
白行简见状说道:“谢狮王,说起来你大仇得报,还算在下的功劳。”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乃是丐帮新任帮主方辛夷,今日上灵蛇岛共有两个目的。”
“一是为了你手中的屠龙刀,二是谢逊你二十年前,在江湖上犯下滔天大罪,无数无辜之人命丧你手,今日既然让我遇上了,便要为中原武林讨个公道。”
“方大哥……“张无忌顿时急了,张嘴就要替谢逊辩解。
白行简冷声喝道:“张小兄弟,我知道你想说这一切是因为成昆,可你别忘了,成昆的确狠毒,可被他杀的也就是你义父的一家十三口。”
“你义父找他报仇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他为了逼迫成昆出现,犯下三十多起灭门惨祸,我问你,那些人难道都是该死的吗?”
“还是说,当日你父母在武当山被迫自刎,你就能去屠杀江湖中的无辜人来报仇不成?”
“冤有头债有主,谢逊为了报仇犯下的滔天大罪,绝不是一句被成昆逼出来的就能一笔勾销的。”
“谢狮王,我知道你本性不坏,甚至在被成昆害成这个样子之前,还是明教之中少有的正义之士,若是不遭坎坷,甚至能够带领明教走向正途。”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错了就是错了,我敬佩你的为人,却不能容许你继续逍遥法外。”
“若是你还有一点良知,就请自我了断,以谢天下吧,如若不然,在下也只能和你父子二人过上几招,分个高下了。”白行简冷冰冰地说道。
听到这话,谢逊整个人的表情格外的平静,仿佛白行简刚刚说的是今晚的天气,而不是要他去死一样。
好一会儿,谢逊才恍惚回神一样,伸出手摸了摸张无忌的头。
“无忌,成昆是真的死了吗?”
看着一脸平静地谢逊,张无忌一阵瞳孔地震,心中升起一个不详的预感,整个人开始颤抖。
“义……义父?”
“成昆真的死了吗?”谢逊又问了一句。
张无忌的眼眶瞬间红了,两眼之间波光闪烁,一张俊俏的脸此刻有些扭曲起来。
“义父,不要,不要!”张无忌颤抖着双唇不住的摇头。
知父莫若子,一看谢逊的反应,张无忌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看来是死了。”谢逊淡淡一笑,整个人越发平静起来,像是随时可能被风吹散一样。
重重的叹了口气,只见谢逊抬头看天,那双毫无光彩的眼眸在此刻仿佛恢复了视力一样,让他窥见了曾经温馨岁月。
“这位方帮主说的不错,成昆该死,谢逊更该死,为了报仇,我这一生杀的人太多了,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为了我,江湖上也死了太多的人,连你的父母,我的义弟,弟妹也因此而死。”
“如今成昆已死,我大仇得报,对这个世界也在没有什么留恋了。”
“无忌,好好活着,不要因我记恨旁人,也不要因为我再生事端了。”
“谢逊一生,能遇到你父母和你,已经知足了。”
说着,手掌一动,瞬间封住张无忌的穴道。
“方大哥!”
说着,便见他手足无措的在四周摸索,想要找到张无忌。
见老父如此,张无忌也瞬间泪崩,扶住谢逊,大哭起来。
“方大哥,求你,别……”张无忌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一双眼睛满是哀求的看着白行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