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拍了拍手,吹了口气,冷声道,“谁让你得罪殿下和王妃,本来还可留你一条生路的,现在,就去阎王殿坐你的皇帝梦吧!”
片刻后,夜风走出牢房,对在外等候的两位殿下道,“殿下,已经解决好了,非常干净。”
“……”凤云峥打了个呵欠,说道,“诀儿,接下来交给你了,我要回去补觉了,并且告诉月儿这个消息。”
“是,王兄。”凤诀道。
“不过,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耶律楚是归你看守的,他逃走了,凤烨那边指不定会追究的。”凤云峥提醒道。
“此事我早就想好了,他若要追究,无非是命我将人找到,再赏我几十个板子。”凤诀说道。
“……”凤云峥但笑不语,坐上马车,回到了恒亲王府。
回到房间的时间,天已经亮了,连似月已经起身了。
“如何不多睡一些?”凤云峥走了过去,道。
“心想你也快回来了,便起来了。”连似月上前,拍了拍他的胸前的袍子,道。
凤云峥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啄了一下,淡淡道,“耶律楚已除。”
连似月唇角流露出一丝笑意,道,“死有余辜。”
“你可猜猜他生前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凤云峥再亲着她的手背,将她抱入怀中,道。
“莫非是想见我一面?”连似月只觉得手背有点酥麻,禁不住往回收,但是却被凤云峥握的更紧。
“你猜准了。”凤云峥的唇慢慢贴向连似月的脖子,手缓缓搂住了她的腰。
房中伺候的丫鬟们都低着头快快地走了出去,关上门。
“云峥……”连似月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凤云峥一把将连似月打横抱起,低喃道,“天色还早,我们及时行乐吧……”他耳垂通红,一边抱着她往床榻上走去。
连似月脸颊通红,上一次两人行事还是生承君与挽君之前了。
生了孩子后,他担心伤害她,也是日日忍着,每天半夜起床用冷水淋雨,初春的天气尚且有一丝凉意,所以导致他近几日说话总有些鼻音。
现在,该恢复的也恢复了……
他将她温柔地放在床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低头,从额头上慢慢亲。
时间过得太久了,连似月不禁感到有些紧张,双手握拳放在心口的位置,身体些微僵直。
凤云峥握着了她的手,一点一点地消除她的紧张和不适。
雪白的锦袍落在了地上,与她的衣裳缠绕在一起,室内一片涟漪。
两人紧紧相拥,纱帐飘起。
*
金銮殿上,八皇子凤烨坐于龙椅旁边的座椅上。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他道。
这时候,十一殿下凤诀走到殿中央,低头拱手,道,“八王兄,皇弟有事启奏。”
“大将军王请说。”凤烨道。
“昨天晚上,契丹俘虏耶律楚打伤狱卒,逃走了。”凤诀说道。
众臣听了,顿时小声议论纷纷:
“耶律楚竟然逃走了?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不是寻死吗?”
“俘虏逃走,只有一死!”
凤诀静静地看着凤诀,关于耶律楚逃走的事,其实他昨天晚上就有所耳闻了,当然,他也非常惊讶耶律楚会突然逃走。
若他乖乖呆在牢房里,等着那仁宜太后来赎她回去尚好,现在逃走了,事情就大了。
他会铤而走险逃走呢?
“大将军王负责看守俘虏,出了俘虏逃狱的事,实属大将军王之过。”凤烨说道。
“是,皇弟知罪,请王兄责罚。”凤诀脸上露出自责的意味,道。
“不过,念在大将军王攻打契丹有功的份上,此事本王也不予深究,你派人将耶律楚找回来便可。”凤烨说道。
凤诀手微微一顿,说道,“是,王兄,我必竭尽全力,将耶律楚找回。”
“耶律楚一个俘虏,我们设下重重关卡,要离开京都尚且很难,想逃会契丹去,希望更加渺茫,大将军王稍加费心,便能找到了,本王和父皇都等着你的好消息。”凤烨道。
“是!”凤诀颔首,眼底闪过一抹沉思。
退朝后。
凤烨离开了金銮殿,凤羽走了过来,道,“耶律楚的存在,意味着我大周可向仁宜太后多要城池和牛羊,耶律楚逃走了,于我们也是一个损失,凤诀却看护不当,你大可代父皇治他的罪,你为何……”
“他是有功之臣,若我现在罚他,不免给人一种我八殿下要刻意打击他十一殿下一样,这种事传了开来,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所以我不如命他将人找到,倘若仁宜太后派人来之前,他还不能将耶律楚找到,那有过错的人就是他,与我没有关系。”凤烨说道。
凤羽点头,“有道理,所以,你让他把人找到就好。”
“他找不到的。”凤烨唇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神情,道。
“为什么?”凤羽不解,“像你说的,耶律楚其实逃不出凤诀的五指山呐。”
“因为耶律楚并没有逃走,又或者,他已经死了,但是没人知道他的尸体在哪里。”凤烨说道。
“什么?”凤羽思索着,道,“你的意思是……人被凤诀控制了?或者被凤诀杀了?”
“据我所知,当初火烧连相府的事,耶律楚也有份,那连家三爷的一个姨娘是耶律楚派来的细作,这等仇恨,他们会轻易放过耶律楚吗?”凤烨唇角微扬,眼底也一片冰冷。
“这……”凤羽心头一个激灵,说道,“其一,凤诀看管耶律楚不当,本就是一桩罪;其二,如果他为了报连家的仇而把耶律楚除了,这说明在他的心里面,始终装着连家,把连家人当亲人,连朝廷的利益都不顾了,父皇最忌讳的就是这点,如果父皇知道他这么做的话,定不会谅解!”
凤烨点头,“你说的很对。”
“那只要找到凤诀私放耶律楚的证据,你手里就有了他的把柄了,他为了过去的私情,不顾父皇和朝廷的利益,说不定,父皇一气之下能把诏书撕了。”凤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