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咱们再不回去,那人只怕要哭了。”凤云峥笑着说道。
凤诀脸更红了,心里却感觉到一丝甜蜜的滋味,扯住凤云峥的袖子,道,“和她说,我没事,不用担心,明日去看她。”
凤云峥和连似月心领神会,脸上露笑,道,“放心,话一定带到。”
“王兄,姐姐,一路小心。”送到了明安王府门口,凤诀朝两人挥手,道。
“回去吧。”连似月回头,对他说道。
“好。”凤诀转身进了府里,连似月看到他又用手摸了摸脖子后面,她目光微微怔了怔。
“月儿,走吧。”凤云峥执起她的手,受到。
马车在外头等着,夜风忙迎上前,躬身,道,“殿下,王妃,上马车吧。”
连似月却抬头看了看天空,星辰璀璨,繁星闪烁,便道,“云峥,不要坐马车了,我们沿路走走吧。”
凤云峥朝夜风示意,夜风退了下去。
他再走到连似月的面前,将身上的披风取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为她将带子系好,说道,“好,一块走走吧。”
夜色沉静,天地间,一片静谧,两人并肩走在路上。
经过一天的折腾,此刻看这夜景,竟有种恍惚的感觉。
不过还好,他们在彼此的身边。
“云峥,我从来没有见过凤千越的生母,听说她在凤千越五岁那年,被皇后娘娘下令赐死了,凤千越才离开内务府,离开那群下人,皇上赐了寝殿,他才开始有奴才伺候,你对他的生母可有了解?”
“凤千越年长我四岁,他生母死的那一年,我才一岁、。,所以,我也未曾见过他的生母,而且,关于他的生母在宫里是个禁忌的话题,父皇曾经下令,任何人不得提起她。不过,虽说这宫女被刺死是先皇后下的命令,但这其实是父皇的意思,先皇后不过是替父皇办了这个事罢了。”凤云峥回忆着说道。
“五年前不杀,偏偏过了五年,凤千越都五岁了,才下了杀手,五岁已经足以记事了,皇上却在这个时候杀他的生母,就不担心他怀恨在心吗?按理说,想杀的话,应该在凤千越还不记事的时候动手才是。”连似月思索着,说道。
“没错,像这样出身低贱,却怀上皇子的宫女,以前也不是没有,但是往往在这宫女生下孩子之后,要么晋升为美人,妃嫔,要么会被立刻赐死,而皇子会交给嬷嬷和乳娘抚养,以免让皇子对生母有什么印象。但是,凤千越的生母,却是在他五岁的时候才被赐死的,这太合常理。 但是,关于他生母的一切,都一直是个谜,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人可以给我们答案了。”凤云峥说道。
“安国公主?”连似月道。
“这些事情,皇姑姑肯定知道,我们要去拜访她了。”凤云峥点头,说道。
“那我们明日便上公主府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连似月说道。
“好。”凤云峥停下脚步来,走到连似月的面前,执起她的双手,放在唇角轻轻一吻。
这时候,夜风将马车赶了过来,凤云峥搀扶着连似月上了马车,往王府的方向行驶而去。
踢踏踢踏的马低声和车轱辘的声音,在暗夜中回响着。
马车刚刚一回到恒亲王府门口,便见一抹水蓝色的身影站在那儿,焦急地等待着,双手紧紧抓着手中的帕子,看到连似月下马车,她立刻迎上前去,“姐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晚上天凉,你一直在门口等着吗?”连似月握了握连令月的手,一阵凉凉的。
“九哥哥,姐姐,我没事的,一点都不冷!承君挽君怎么样了?连诀怎么样了?”连令月听了传回来的话,又只听了一半,所以格外焦急。
“你放心,他们都没事,承君挽君吃了点药,不哭也不闹了,至于凤诀,他是被关在大牢里了,不过,现在已经回王府去了。”凤云峥见连令月这样着急,原本想卖个关子的,结果每忍心让她继续焦急。
“那就好!那就好!”连令月吁了口气,抚了抚胸口,“那就好,没事就好!”
三个人一起往王府里面走去,连令月恨恨地道,“只是,不知道是谁下这样的毒手,被我知道,绝饶不了那些该天杀的!”
*
香郡府,契丹使者落脚地。
进了房间里面,耶律颜终于撑不住了,腿脚一软,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手捂着心脏的位置,眼望着眼前的仁宜太后。
仁宜太后示意众人退下去之后,道,“颜儿,你不必这么紧张,哀家每一步计划都非常缜密,哀家不是你的哥哥楚儿,也不是你的父亲重元。”
“皇,皇祖母,您太冒险了,在玉佩上动手脚,如果被凤云峥和连似月查出来,我们今天必死无疑。这里不是幽州,这里是京都,皇祖母也没办法一手遮天,况且,那个恒亲王妃真是厉害,竟然在大殿之上当着大周太后的面力保凤诀。”耶律颜喘着气,说道。
“颜儿,你今天太累了,喝了这碗安神汤,早些睡吧。”仁宜太后将早就准备好的汤药端了起来,递到耶律颜的面前,说道。
“皇祖母,求求你了,我们回幽州去吧,我父王的仇,哥哥的仇,我们用别的方法来报,我很害怕,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求求你了,皇祖母。”耶律颜哽咽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她之所以愿意来京都,是因为这里是萧河的家,她想来看看,毕竟,他是她的亡夫,可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掉进了皇祖母的圈套里面,她很想很想回到幽州去,做那个什么都不用想的颜公主。
“颜儿,不要胡思乱想,快点歇息。”仁宜太后却没有应她的话,而是将迫她喝下了碗中的药。
耶律颜喝了药之后,一会变觉得昏昏欲睡,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仁宜太后为她掖好被角,望着她沉静的睡颜,娓娓说道,“颜儿,哀家像你这么小的时候,不,应该是比你还小的时候,也像你这样杀气,深深地爱着一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