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似月嘴角隐隐含笑——
怪也只怪连诗雅的运气太差了,这个丫鬟可不是个普通的丫鬟,她是专门为安国公主搜集紫河车的大丫鬟雪蕾,颇得安国公主的器重和信任,在安国公主的面前也是个说得上话的,所以说起话来才会这般不依不饶的,连她和这雪蕾说话的时候也会多客气几分。
连诗雅咬了咬下唇,为了保住小命,当着众人的面屈膝跪了下来,道,“这位姑姑,是我瞎了眼,冤枉了你,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还请你不要和公主说这件事,可好?”
这奴婢见连诗雅都下跪认错了,才终于道,“奴婢只是个奴才,自然不能为难夫人,只是奴婢代表的事公主府,所以才要与夫人您说个明白,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奴婢看着县主的面子,此事就不再提了。”
“多谢姑姑,姑姑请一旁说话。”连似月将这雪蕾请到一旁,示意身后的冷眉将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放到她的手中——
“雪姑姑,今日惹您不快了,这夜明珠采自深海,集日月之精华,是我的一番心意,还请您笑纳。”
雪蕾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夜明珠,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县主太客气了,我这就先走了。”
“您请慢走。”连似月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她知道,雪蕾除了收集新鲜的紫河车给安国公主驻颜,还要研究紫河车的各种吃法,让公主每次既养颜,又吃的开胃。
据连似月所知,最近,雪蕾最近都会在紫河车里加上一些珍珠粉,而安国公主吃这加了珍珠粉的紫河车,驻颜效果比以前更好了,因此,雪蕾在四处搜集夜明珠。如今,她借这个机会献上一颗珍稀的夜明珠,正是送到了点子上,她自然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待这雪蕾走了,连诗雅暗中松了口气,才惊觉背脊冒出了冷汗。
连似月看着她,道,“三妹还不快些走吗?”
连似月敛了敛神,又恢复了那神态,道,“我的玉佩还没有找到,我如何能走,这玉佩定是掉在这里了,我要搜查了才能走。”
“看来,三妹还是很不死心呢。”连似月道。
“大姐,这铺子和你有关系吗?我要搜查,为何你也百般阻挠?”连诗雅冷冷地问道。
“本来与我也没什么关系,不过就在刚刚,它已经和我有关系了,这铺子原本是九殿下和连诀合伙开的。”
“连诀?”连诗雅微愣,殿下和舅舅不是说这是九殿下和连诗雅的地方吗?
“连诀出门在外,我便时常前来帮忙打理,前些日子,连诀来信了,说要将这个铺子赠给我做及笄之年的礼,我便过来拿了地契和店契,这铺子我便也成了半个主人了,如今,三妹你口口声声说在这里丢了玉佩,这涉及到京西铺子的声誉,我自然要出来过问的。”
“原来如此,那我便更要搜查了,大姐若百般阻止,就显得心中有鬼了!”连诗雅不由分说的下令,店外突然多了很多侍卫冲了进来,将整个京西铺子包围了,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冷眉唰的一声拔出佩剑,冷眼看着众人,道,“谁敢乱来,我的剑可没有长眼睛!”
“三妹,这京西铺子素来是京城有名的地方,信誉极好,如今若让你这的人将我这搜查了,传了出去,岂不坏了我的名声。你们想搜查我的铺子,除非从我的身上跨过去。”
连似月声音冰冷,望着众人,道,她眼神中无形地散发着一种压迫,令人不由地生出一丝退却之意。
“大姐,这样吧,我也不是要为难你,只是我的玉佩是四殿下赠送的,无比珍贵,若是丢了,我便寝食难安,我不然侍卫们替我搜,我自己四处找找,你看如何?”连诗雅退了一步,道。
连似月眼睛微微眯了眯,道,“你去吧。”
“那就多谢大姐体谅了。”
连诗雅在橙绣的搀扶下,四处地找自己的玉佩,一楼找了没找到,又到了二楼,一进二楼,她便向橙绣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那玉佩拿出来,假装当做是找到的。
橙绣会意,抬起袖子去掏那玉佩,结果却什么都没找到,她一脸惊慌,道:
“夫人,玉佩,玉佩真的不见了。”
“什么……”连诗雅一愣,压低了声音,着急地道,“不是好好放在你这儿吗,怎么会不见了。”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橙绣一脸惨白。
“先不管了,四处看看……”殿下吩咐了,主要看账本,她便要快些找到账本。
原本她是想假装找到了玉佩,然后声称京西铺子有贼,再要官府的人进来抓人去审问的,可现在玉佩却真的不见了,她在京西铺子找不出一块玉佩了,便不能报官抓人了。
可恶这橙绣,慌慌张张地丢了玉佩!
连诗雅抱怨着橙绣,再走进中间一个房间里,便见里面高高地堆着一堆账本,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殿下说得对,要搜个措不及防,那账本便没机会藏起来了。
连诗雅不管三七二十一,抽出其中一本,放进贴身的地方,便准备离开,但是转身之际,却觉得脚底一阵疼,踩到了什么?
她移开脚,低头一看,是一个耳环?
她心头一怔,耳环?这是谁的?刚刚看连似月的耳朵上,似乎是有两个耳环的,这耳环是什么人的?
她脑海中闪过一抹思绪,继而心头一颤,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将这耳环放入掌心,走了下去。
“怎么样?三妹,可找到你的玉佩了?”
连诗雅轻咳了一声,看了一眼连似月的耳朵后,视线又不经意间从莫丽娘,冷眉等人的耳朵上掠过,她们每个人的耳朵上都戴着完整的耳环。
她顿了顿,道,“没有,兴许我真是忘了带出来了,大姐,真是抱歉,打扰了,我就先走了。”
连诗雅说着,便走出了京西铺子,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大摇大摆地离去,
待人一走,冷眉便将刚才从橙绣身上神不知鬼不觉顺走的玉佩拿了出来,问道,“大小姐,要怎么处理?”
连似月一脸冰寒,道,“留着。”说着,便匆匆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