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华走后,方海就问道:“晨晨,你怎知他们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虽说师傅在之前就问出了他们去到的人家和少主外祖家都姓陈,很有可能就是少主外祖家,但这陈姓的人天下也不只一家,也可能不是!
沐晨笑道:“我娘说了我外祖父以前在翰林院任职。”同是被贬秦南,又同是翰林院的官职,除了外祖家也再找不出第二家了。
方海顿悟,道:“怪说一路上啥也没见着在问啥,咋的后面就肯定是陈家了,原来早就说出来了。”
付老爷子对着方海说道:“明日我们就回南栎,将军府那边你明早一早送两坛酒去给程东华就当今日他陪我们辛苦了,顺便再说上一句若是他们去到了沐家就麻烦他们带个信给沐家就说暂时没打听到,路上会再帮着打听,有了消息再给他们送来。”
方海忙应下。
第二日,方海早早的提了两坛酒就往将军府走去,在他去将军府时,沐晨也找到了店小二,和店小二也说了,若是有人来打听他们就请他帮忙递个话,就说他们走了,以后再来谢他们。
店小二也忙点头答应下来,并保证道:“小公子放心,若是有人问,我一准带到。”他在店里跑腿打杂也有两三年,还从未遇到这般客气有礼的公子哥,一口一个大哥哥,喊得可甜了。
方海也没耽误多久就回到客栈,回到客栈喝了杯热茶后,三人就匆匆出发往南栎而去。
就在三人离开黑河镇后,沐庆志把兄弟几人喊到了一起,就连沐林,沐阳,沐锋三兄弟也喊到了一起,几人在堂屋里坐好后,沐庆志就说道:“大哥,二哥。”喊完老大,老二后又转头看向沐庆明和沐老四后又喊道:“三哥,四哥,晨晨走之前说的培育新稻种的事,我们也要抓紧时间筹办了。”
沐林看着大家,一脸懵懂,不只是他懵懂,沐阳和沐锋更是一脸不懂,听都听不懂他小叔说的事是啥意思,沐林先问道:“小叔,什么培育新稻种?”
沐庆志说道:“林儿,锋儿,阳儿,你们也十余岁了,现在家里的事你们也该知晓了。”看着沐林三兄弟,想着沐晨,还有楚钰,他们虽都比沐林小,但是却很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若是家里一直太平他们晚些省事,多耍上几年也无事,现在家里这样的条件,正是磨砺他们,锻炼他们的时机,以后不管能不能成功翻案,只要有想法,日子总也不会过得太难。
沐庆明看着沐阳和沐锋,道:“他们能懂个啥?”
沐庆志道:“三哥,先不说楚钰自己已经做好打算,过两年就要去京里,晨晨才六岁,还是个女娃,她现在又是怎么再为我们打算?千里迢迢跟来秦南,又几天几夜的赶到我们这来。”沐庆志说到这时,伸手就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都怪我被人陷害,害的全家跟着我受苦。”沐庆志红着眼睛说道。
只要她一想起晨晨一个小小的女娃,本该在爹娘面前撒娇讨巧的年龄,现在却为了全家流离在外不说,还要费尽心思的为他们做打算计划,他就后悔当年为啥要去读书?若没有去读书,家里就不会节衣缩食的苦了那么多年,更不会颠沛流离到这个地方来过这些苦日子。
沐家兄弟几人,包括三个侄子在内,谁都没想到沐庆志会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都被他的这个巴掌打的愣了一下,愣过之后沐老大马上喊道:“你这是做啥?谁想被人害?这又不是你想的,还不是遇到了没办法么。”
沐庆明虽然也心痛女儿的很,也觉得他们一家冤枉的很,可遇都遇到了,能有啥法?再说这事也怪不到沐庆志头上,他也不晓得人家要害他,就是想躲都不知道怎么躲才好?
再一想到柳珠给她说的晨晨外祖父家,柳珠说晨晨外祖父在家写了一首诗,后被人传了出去,在后来传到皇帝的耳里,被人说是晨晨外祖父有谋反之心,所以全家就这样被流放到秦南来了。他也才知道了朝廷中的事有很多都是身不由己。所以他是一点都没有怪他的意思,于是在沐老大的话后,马上跟道:“大哥说的对,这不是没办法么。”后又接着道:“你这样打自己,要是真打出个啥问题来,着急上火的还不是我们这一家子,要是让害我们的人晓得,估计还正好看我们笑话。”
沐庆志红着眼说道:“我就是心痛晨晨还这么小就为了我们奔波操心。”
沐老二道:“谁不心痛,晨晨来了给我说是他师傅带他来的,我当时就要跪下来给他磕头。以前在家时,家里虽然也过的不是多富有,可是咱们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她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们都想给她摘下来。可现在不是没法子么。”
沐老四道:“庆志啊,你也别想太多了,咱们就按晨晨说的,先把这稻子培育出来,以后的事顺其自然,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在这过一辈子,咱们只要一家子齐心协力,这日子肯定也能过的火热。”
沐老大这时又说道:“你坐下,好好说话。有啥事说出来大家也好照做。”
沐庆明拉了一把他道:“坐下好好说。”
沐庆志坐下后接着说道:“我想着这新稻子的培育不能只有我们一家人,得把楚三爷他们喊上一起。”
沐老大道:“可他们也不懂种田。”
沐庆志回道:“这稻子的培育,按照晨晨的想法,最多三五年,这稻子肯定能试验出新品种来,至于新品种的产量如何,到时也肯定也能知晓,只要比现在的产量好上一些,我们也就算培育出了优良品种,届时按照**行赏,有前太子在,这事无论如何也能是一件大功劳,而且还不怕被人顶替。”最后这个尤其重要,他们现在一介流民,不但无丝毫钱权,还要被人镇压,可有前太子就不一样了,到底是皇上的儿子,且楚钰又跟着去了京里,这事以后说不定还真有很大的转机。
这些事,沐家兄弟虽然也不是特别懂,但也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像他们现在拿楚家几就没有完全当流民一样,对他一直都是客客气气,他们一家能这样想,其他人估计也都会有这种心理。甚至不乏有人想着万一皇帝老儿那天想通了,觉得这个儿子冤枉,到时他们也就无事了。
沐老大道:“这事你说咋办就咋办。”
沐庆志道:“明日我就去找楚三爷给他说这件事,然后我和他一起再去集上托人买稻子种回来,正好说我们想念家乡,想在这种些以前家里的稻谷。”
沐老大:“你与他说就是,等到地里冻结了我们就开始犁地,再多开些荒出来,多种几块试试,我想着家里的稻子种一块,这个地方的种一块,然后两种稻子和在一起再种一块田,这样就能区分出来究竟是那块田产量好了。
沐庆志道:“大哥这个法子也是我想试的,到时候我们就先按照这个来试试。”
沐庆志说完后,看向沐家孙子辈的三兄弟,看了三人一眼后说道:“家里的事,你们也是知道的,小叔运气不好,才去京里不久就被人冤枉陷害,导致你们兄弟都跟着我颠沛流离,过着流民,被人管控的日子。”
沐林自从来到秦南后就成熟长大不少,听后沐庆志前后的话,也明白了他要让他们兄弟三人从现在起就开始锻炼。其实他早在心里下决心,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知玩耍打闹,现在想的要多为家里做事,减轻爹娘为了生计着急而活的计划。
沐锋和沐阳仍然是有些没听的好懂,两人看着沐庆志,但又怕问后,惹得沐庆志不高兴。
沐庆志其实也没盼着他们兄弟俩能听懂多少,但还是解释道:“以后你们三兄弟也跟着我们做事,不管是田地里的活,还是去集上卖背篓啥的,都一起去,不管是做啥事,也多想想看,要怎样做才能做的更好,多和钰儿学学。”
这个三人都听懂了,都很赞同。
沐庆志对着三个侄儿说完,又对着几个哥哥说道:“以往我总觉得侄儿们还小,就是我们以前在家的时候,在像阳儿,锋儿这个年龄,爹娘也是没多喊我们做多少事,可这几日我反复的在想。”
顿了顿后又说道:“玉不琢不成器,钰儿小时候不用说,肯定是请了最好的先生来教,晨晨和安子是个例外,打小他们就子喜欢看书学习,兄弟姊妹里面,也就他们三个敢想敢做有主见,所以以后咱们就定个规矩,家里娃四岁开始启蒙读书,十岁开始家里的事就渐渐的让他们也参与,也让他们出主意,以后即便再有啥事,他们自己也能应对着。”
沐家兄弟几人还能有啥话说,都是为了一家子打算,都应了下来,后几人又把培育稻子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好让沐林三兄弟听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