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涛立刻向他汇报起来。
他既领顾海涛的情,自然不遗余力的恶化某人表现。
且黄海涛言语里着重落点在刘畅先对林薇茵的种种举止上,然后才带出刘畅将气撒在年级前十的好学生陈别江身上的恶行。
所长非常生气,他却愤怒的道:“这些不学好的东西,一定是靠花钱进的重点中校,我和你说,一中的高义忑不是个玩意,听说他喜欢去华清池洗澡,老子总有天逮到他。”
黄海涛听的挺懵,心想这关一中校长什么事?
但黄海涛很快反应过来,所长应该和高义有些矛盾,他不由暗喜,因为这说明所长绝对要搞事。
所长翻看他的建议后果然振奋的道:“小黄,你这个提议非常的及时,因为局领导最近正关心校园安全等相关问题,东西放在这里明天我帮你交上去,然后力争让一中成为个试点。”
黄海涛很有眼光,这从他认可现在的陈别江就能看出。
黄海涛也很会舔,这从他能常常进所长办公室就能看出。
会舔的黄海涛立刻道:“所长,我的意见其实还不够全面,我想还是请你帮我再琢磨和补足补足吧。”
他言下之意,要将功劳献给组织。
正想加个名的所长见他如此懂事心花怒放:“好,好,好,对了,小黄啊,你单身问题解决了没有啊?”
黄海涛想到所长家的丑女儿,暗惊,忙道:“已经在接触。”
所长不由遗憾:“本来还准备把我外甥女介绍你认识的。”
所长的外甥女很好看!
黄海涛立即改口:“我那个也是家里介绍,就见过一面,您也知道我们基层工作繁忙,都没什么时间去。。。”
“行吧,你小子!”所长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去忙吧,回头等我消息。”
黄海涛赶紧退出。
所长等他走后,再翻阅了遍其实是陈别江写的“论文”。
以陈别江的眼界心胸论及这等事情时,不仅仅文笔老辣,文章中透露的思想也高屋建瓴又不显得空洞。
因为陈别江除了从具体的校园暴力问题上升到社会稳定层面,另外还兼顾青少年的心理方面。
黄海涛也不是躺功。
黄海涛举的些以前和最近发生的案例,从侧面进一步佐证陈别江的担忧不是危言耸听。
尤其在最后。
陈别江还拿出具体的解决方案,那就是在各校驻警,在各校区附近n米内禁止娱乐场所,在各校区附近路口设置交巡警。。。
这些其实都是后世现成的方案,是经过各方讨论深思熟虑而后成型的,所以内行人看来无可挑剔。
所长顿时越咀嚼越感觉有味。
接着所长自己还从中引申出一点,如果这些方案能够得以推广实施,警方的力量也将更深入社会各角落,这自然意味着权力的增长。
尤其,黄海涛提及的这些案例中有个特例,那就是据说背景深厚的林副市长的女儿是“受害者”,提交上去后想必市局领导一定非常重视。
退一万步讲,上面就算没有太大反应。
一旦其他地方发生些相应案件的话,他的预先示警也将是份浓墨重彩的功勋。
想着这些所长不由摇头晃脑的感慨道:“这个小黄长得一表人才,也有点水平!要不我让女儿和他接触接触?要是成了,翁婿两个正好接班。我退他上,还能保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半生平安!”
嗯,就这么定了!
所长握紧拳头做出决定之际,值班室内的黄海涛莫名感到阵冷流,不由茫茫然。
十二点后,当换班同事抵达。
黄海涛回家路过咖啡店时,他发现里面依旧灯火通明,黄海涛过去瞅了瞅,发现就短短一个晚上,周鹏远就将顾海涛设计里的演艺台搭建好了。
他的到来没引起还在忙碌的周鹏远他们的注意。
黄海涛站门口,看到周鹏远在初春深夜赤着上身,汗流浃背的身影忽然感慨万千。
我是在编警员,虽然辛苦,但基本旱涝保收。
退伍的周鹏远如此辛苦,却钱途难料。。。
他不由庆幸自己上学时没鬼混。
不过紧接着黄海涛就收起这份暗地里的优越感,开始欣赏起周鹏远的勤奋实在。
因为黄海涛知道,这只是表弟的同学委托周鹏远的事,并没有严格要求工期。
周鹏远受人之托却能如此忠恳,这样的人,岂不是值得深交?
想着这些,在社会摸爬滚打才短短两年的黄海涛毕竟血任未冷。
他便走进去帮起忙来。
周鹏远吓一跳,连声说:“使不得。”
“都是弟兄!闲着也是闲着,我难道回家撸啊。”黄海涛爽朗一笑,周鹏远也就不推了,带哥们几个和黄海涛一起将最后的工作完善。
然后周鹏远说:“喝一顿?”
“行,晚饭你请的,夜宵我来!你也别和我见外,别江不是给我免费卡了吗,咱们东边拿的西边补,有来有往才是弟兄!”
周鹏远竖起大拇指:“涛哥讲究!”
深夜的街头摊。
几个开始真心交往的退伍军人和下班警员举杯畅饮,聊天侃地。
这是有别于“正青春年少”的陈别江的又一种人生,但也有它的滋味。
而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日子大部分都是重复和枯燥的。
于是平民的生活往往一眼能看到底。
年过四十的陈道亮以为自己也就这样了。
他因为性格里的清高和不善言辞,导致仕途难得寸进。
到了这个年岁,哪怕自负如他也早已暗中绝望。
这也导致陈道亮在单位的地位不高,就算些小辈都敢对他龇牙咧嘴。
其中以和陈道亮同办公室的,建委常务副主任的小舅子路劲城最为恶劣。
次日。
陈道亮才到单位,路劲城就带着昨夜未醒的酒气摇摇晃晃的走进来。
不喜应酬也没什么应酬的陈道亮闻到酒味厌恶的皱起眉头,起身拎起水瓶就往外走。
机关有不成文的规定。
往往打水抹桌子这些都是小辈才干的事。
但这间办公室不同,作为小辈的路劲城自以为有背景,为人又猖獗而不屑干。
而另外一位科员老汪又是个没什么节操的。
你陈道亮既然爱干就干呗,我负责舔路劲城和他背后的“爸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