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纪也想起来了这点,她对了对手指,不情不愿甩着尾巴,
“可是……
算了算了,你都这么讲了,我信你,反正你其实比我更讨厌这帮闯入者,”
她一头扎进水里闷闷不乐游走了。
劝走了云纪丹竹转身看向苍沧,冷然道:“你也听到了,我不动手,只因为执念太过脆弱。
大人可以轻易取走却没有动手,而你如今又站在我面前,答案不言而喻。
我好言相告,你偏要坚持。
苍沧,相安无事不好吗?”
她走近苍沧,伸出了手:
“把它给我,你可以安然离开。”
苍沧不语,水顺着发丝滴落在地,她后退几步,握紧了手中的朱砂石。
“对不起丹竹。”
她捏碎了石符。
周围空气扭曲了一瞬,又很快归于平静,苍沧消失在了丹竹面前。
丹竹一愣。
“跑了呀。”
曼陀突然出现。
“上界的味道。又是——
温和。”
这也能有他的手笔,此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丹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人跑了,她急切道:“曼陀姐姐,人跑了!我们去把她追回来然后——”
“不必了。
她用了上界的朱砂符,只凭你我,没有同等效力的符,追不上。”
“难道就这样让她带走执念?”
“不,从忘川河带走的执念,没有大人出手,月寂得不到里面的所有讯息。他会回来的。”
他踏入鬼域的时候,就是为灼灼偿命的时候。
—
墟海上空,天极之地缝隙里,狂乱的风暴肆虐着绞杀闯入者,从此间阁逃离的苍沧不巧被传送到此。
她拼了一身伤总算脱离了风暴,却因体力不支,坠进了海里。
若水汤汤,无涯无边。
被密不透风的水包裹着,苍沧又陷入了涅槃所见梦魇。
“看啊,这里有一只杂毛丑八怪嘻嘻,”
“她和我们都不一样,她就是个异端,杀死异端,杀死异端!”
“听说她以前也很厉害,偏生要因为一个异族堕落,那个异族不还是抛弃了她,”
“可不是,凤族凰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枉她还是强者这点都看不出来,”
“什么强者?凭她也配?”
“你见过哪只凤凰会自毁羽衣在其上纹绣只黑蛟的?
她啊,就是个怪胎。”
无数声音涌入脑海,织就成一张大网狠狠网罗住她,她越挣扎越睁不开反而束缚得越紧,然后被狠狠拽向深不见底的黑洞里,不停下坠,再下坠。
“滴——嗒——”
“滴——嗒——”
“哎~”
悠长的叹息声自四面八方而来,很快又消弥。
墟海激荡了一瞬,又很快归于平静。
漫天的彼岸花瓣纷纷扬扬。
象征此间阁主身份的绯色车马出现在海的上空。
“真的,很讨厌啊。”
出现在预料以外的意外。
她抬起了手。
数道流光飞出车舆,落向四周。
“叮铃——当——”
车舆四角的铃铛在清脆响动着,一道温和的男声响起:
“月流玉,见过阁主。
不知阁主来此所为何事?是否需要在下……”
“月、流玉?
原来被发配到了这里的,是你?”
千鎏起身,走出了车舆,
“啧,千年未见人皇竟然堕落到如斯境地,委实可怜。”
月流玉不卑不亢:“让阁主看了笑话,是流玉之过,实在——”
千鎏不耐:“虚的不必闲扯,我没那功夫,我来是寻一人。
此人盗走阁中物,坠落在墟海。我为她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