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也跟了过来,看到了这一处,明显明白了意思,回去拿了锄头。
雨后的土比较软,加上是被翻过的,几下子就给东西挖出来了,这是一个红布包裹的的东西,逐渐打开,是一节白色的腿骨,上面缠着一缕头发,包裹着青色的蛇皮,以及暗红色的血,由于天气的原因,上面已经生了一点蛆虫,散发着恶臭。
阿莲面色发白,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看起来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充满着邪恶的气息,就像是恶毒的诅咒。
“这怎么处理?”,胖子退的远远地,已经不敢去看了。
“用火烧了吧!”,陵游将红布重新包了起来,胖子去客栈买了汽油,阿莲去火塘取了火把以及找寻了一些木柴,整整烧了一个小时,那东西一直在往外面冒黑水,烧出来的烟也是黑色的。
“阿莲,你知道是谁做的吗?”,乡里乡亲的,为什么这么狠毒?
阿莲有些沉默,过了一会,说道,“可能是阿威!”
处理了那东西,没过一会,阿妈也醒来了,阿莲与阿妈一同忙活,一缕炊烟在轻雨下缓缓升起。
天也渐渐黑了,在微弱的天光下,用完了一餐。
炒地衣,炒竹笋,以及一些没见过的野菜,荞麦粑粑,很朴素,吃着却很香,至少比泡面强上了上百倍!
只是阿莲的阿妈一直兴致不高。
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劝导,只是说她的病情很奇怪,会让人疲惫多梦,易做噩梦,如今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不用再担心噩梦的复辟了。
听此,她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天空彻底的暗淡下来了,陵游二人住的是阿莲的房间。
火塘的火一直在烧着,阿莲将小罐抱了出去,点燃了煤油灯,又送来了木盆热水以及布襟,当阿莲坐在了小板凳上要脱陵游鞋子的时候,他一下子也有点懵了,赶忙把阿莲给拉了起来,说自己的臭脚承担不起。
阿莲看那人发窘的样子,轻笑着出去了。
“人家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啊!”,胖子笑的有些暧昧。
“有吗?我的魅力有那么大吗?”
“少臭美了,不过,只是,你看,人家也没提要给我洗脚。”
“原来还惦记着人家给你洗脚,就你那双臭脚,你好意思让人家洗脚吗?”,擦干净脸,泡完了脚,阿莲没过一会又来了。
本想隔夜倒的,陵游用胳膊肘拐了拐胖子,端着洗脚水就出去了。
人家姑娘来了,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小姑娘给自己倒洗脚水。
阿莲见此,只是收了洗漱的木盆与布襟。
看着阿莲的背影离去,胖子碰了一下陵游,“要不你把人家娶了吧!现在这么体贴贤惠的可不好找了!”
“一天天的尽想好事了,我愿意人家就愿意了?她又不是没上过学,她的条件在那呢!下年就该考大学了,到时候怎么找一个都比我强!”,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让人家嫁过来不是让人家受罪吗?
“就你会说!”,胖子还要再说,却见那人走出了房间,“喂!你干嘛?”
“你在里面歇着,我出去看看!”,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是要多长些心眼,小心驶得万年船,防人之心也不可无,阿莲抱出那小罐也不知为何,要是半夜倒进房间也够自己喝一壶的。
白天下雨,晚上反而渐渐放晴了,月亮慢慢爬出了云层,月光很亮,就像是撒在地上的一层白芒。
院子不大,很好找,阿莲的闺房与她阿妈的房间是联通的,中间隔了个过堂,除此外,还有一个露天的洗澡的的小屋子。
阿莲便抱着罐子,将罐子里的两只小虫子给颠了出来,阿莲手很快,用手里的黑瓦几下就给想往土里钻的那两只虫子拍成了肉泥,她用手将小指长的蝎子尾巴上的东西挤在了手里,接着是有十公分的蜈蚣。
她躲进了那洗澡的小屋子里,脱下了外裙,露出了红肚兜,月光下,皮肤显得愈加白皙了,肩上的黑蝴蝶尤其显眼,只见她一咬牙就给手上那些青绿的按在了肩上的黑蝴蝶上,那东西就像是活了一样,吸收了所有的青汁。
阿莲看上去很痛苦,头上留下了一层细汗。
这样的过程大概持续了有一刻钟,她才有些虚弱的站起身来,把肚兜也给褪去了,也不嫌桶里的水凉,冲洗后肩。
白花花的,水流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环绕,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阿莲转身舀水,他顿时全身都燥热起来了,小腹处有一团邪火在燃烧。
山丘起伏不定,森林幽森静谧。
简直要人亲命!
大概几秒钟后才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胖子正在看着他。
踮着脚尖,蹑手蹑脚的从墙头下来,拉着胖子回到了房间。
“老陵,你怎么跟畜生一样,还偷看人家洗澡!”
“声音小点!”
“老陵,你变了!变得我都看不懂了,车站强吻人姑娘不说,现在还偷看人家洗澡,老陵,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过两年可就进去了!”
“你说尼玛呢!赶紧睡觉!”
夜渐渐深了,胖子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阿莲换好衣物,在月夜下看着墙边的那几个脚尖留下的痕迹陷入了沉思,嘴角慢慢露出了微笑。
夜,寂静。
陵游却有些睡不着,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了,要是没有医家真气,早就嗝屁了,不过,就照目前看来,也就只能撑个十几天,阴气攻心,一切就都完了。
列车已经有人去修了,还不知要何时修好,他也有点慌了,一开始有恃无恐,以为最多三天就能到家,现在还不知几时。
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喂,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怎么练出来的?”
“因为我天生的贼,偷你芳心的贼!”
“你这个人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那咱们来说一点正经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我身上的阴气给化解掉?”,陵游看着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月光。
“简单啊,你去找个女人,阴阳交合,一人承担一半阴气不就成了?”
“我上哪去找女人?”
“我看那个给你打洗脚水的丫头就不错,你不是还偷看人家洗澡吗?”
“这样说的话,我看你也不错。”,陵游笑了。
“敢打我的主意,我看你是嫌命长!我这身上可不止是阴气,还有妖气,我劝你好自为之,少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不然有你好受的!”
“我就随便说说,你反应那么大干嘛?”,他发现这女人有时候还挺有意思的。
“你管我?!”
“你不是之前都称本座吗?现在怎么改成我了?”
“老娘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干你屁事!”
胖子翻了个身,陵游怕打扰到这个家伙,不再说话了,走下床去,向内拉开了窗,一个全身是血的东西突然从窗下站了起来,眼睛赤红,血水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滴,身上没有一点活气生气。
这三更半夜,突然冒出一具“血尸”,他的心里狠狠地咯噔了一下,他以为爷爷是之前骗他的,这东西他还真没见过,毕竟僵硬的尸体怎么会动呢,这与他学的物理常识相悖,顿时他身上的寒毛就立起来了,后背发凉。
一时间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