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开了两个半小时的车,来到了云海市的水云镇。水云镇是一个古色小镇,小镇的建筑风格以古式为主,墙是青砖,瓦是红色或者黄色的琉璃瓦。水运镇一面环山,三面环海。水运镇的经济主要是靠海和旅游业这两块,镇子上的轻工业企业不是很多。
到了镇子上青年夫妇把车子停在路边,让我们坐在车上等一会,他们要去市场买点东西。
我和师父也没在车上待着,下了车在镇子上随便地转了起来。镇子路边卖海鲜的摊位特别多,而且价格还不贵,都是轮堆卖。这些海鲜,都是老百姓自己家的小渔船在海上打捞的,看着是很新鲜。
“师父这里的海鲜很新鲜还很便宜,咱们要不要买点回去吃?”我指着路边的那一堆堆海鲜问向师父。
“我看行,那咱们就买点回去吧!”师父对我答应道。
我和师父在路边转了一圈,没少买,有各式各样的海鱼,海蛎子,海螺,蟹子,对虾,海螺丝等等,师父买这些海鲜一共花了五六百块钱。卖我们东西的那些老百姓们也都很实在,他们知道我们住的地方远,用保温箱把海鲜装上,还帮忙加了冰。
我们买完海鲜,那两口子也逛完市场回来了,两口子也没买什么东西,就是买了点柴米油盐等等。
上到车上,我们两辆车继续向镇子西面赶去,镇子周围人家的房子建筑风格就很普通了,大多都是红砖红瓦,或者是平房,
杜志勇的家住在水云镇的平山村,平山村的人家不少,约有五六百户人家。杜志勇家住在村子北面的一座小山的山脚下,这小山不是很高,山顶地势比较平,平山村的由来,应该跟这座小山有很大的关系。
杜志勇的家里面住的是三间瓦房,他们家的院子占地能有个七八十平米,院子中间过道铺的是红砖,两边是菜园子,菜园子里种着黄瓜,芸豆。
我和师父跟着青年夫妇走到屋子里面,看到屋子的棚顶处弥漫着一层黑色的阴气。
我们跟着青年夫妇走进东面屋子,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躺在炕上,大叔的脸上挂着一副悲痛的表情。
“爸,吃点东西,喝点水吧,你这不吃不喝,身子都要垮掉了,孩子没了,妈也没了,我不能再没有爸了!”杜志勇对着躺在炕上的大叔劝说了一句。
“爸实在是吃不下,喝不下,要是爸有一天不在了,千万不要把我和你妈葬在一起,我变成鬼也不想看到他。”大叔睁开眼睛,眼圈含着眼泪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爸,你别想着死好不好,咱们都好好的活着!”杜志勇流着眼泪对自己的父亲劝说了一句。
杜志勇的父亲没有再说话,而是把眼睛闭上一声也不吭,杜志勇见父亲这样,他难过地叹了一口粗气,就带着我们从东面屋子走了出去。
来到西面屋子,管婉柔拿出孩子的照片捧在怀里放声痛哭,听到管婉柔那凄惨的哭声,我和师父的心里面也跟着难受。
杜志勇看到自己的妻子哭地凄惨,他也坐在炕上跟着一起哭了起来。杜志勇的父亲,听到自己儿子和儿媳妇哭,他咧着个大嘴也跟着一起哭。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地活下去,节哀顺变。”师父对这对青年夫妇劝说了一句。
杜志勇和管婉柔听了师父的话,他们俩一同点点头便停止了哭泣。
接着师父又带着我来到了东面的屋子,师父坐在炕上看向躺在炕头上的大叔,大叔咧着嘴,闭着眼睛还在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喊着“想孙子,想孙子”。
“好了,别哭了,你这么哭下去,儿子和儿媳妇心里也难受,两个孩子失去儿子,心里面比你更痛苦。”师父对这个大叔劝说道。
大叔听了师父的话后,他依然在哭,只是没有哭出声。我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走上前帮着大叔擦了一下眼泪。
这个大叔哭了差不多能有十多分钟,才停下来。
“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了?”师父在问大叔这话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我叫杜大军,今年五十五岁!”大叔对师父回了一声,就伸出颤抖的右手把师父手里面的那根香烟接过去,塞到自己的嘴里面。
“我叫陈远山,今年五十八岁,比你年长三岁。”师父自我介绍一番,又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帮忙将杜大军嘴里面的香烟点燃。
“大兄弟,你这样不吃不喝,你折腾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是你的儿子和儿媳妇,刚刚你儿子说了,孩子没有了,妈也没有了,要是爸再没有的话,你让你儿子怎么把这个家扛起来。”
“我孙子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杜大军对师父说这话的时候,眼泪是“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你儿子和你儿媳妇还年轻,他们还能继续再生。你要是死了的话,谁能帮他们带孩子,而且你活着的话,还能帮着你儿子一起扛起这个家......。”
经过师父的一番苦口婆心劝告,杜大军也想开了,自己确实要活着,为自己的儿子儿媳妇活着。
师父与杜大军打开话匣子后,两个人就闲聊了起来。杜大军向师父诉苦,自从他跟杜志勇的母亲结婚的那天起,杜志勇母亲在生活上表现得很强势,处处压着杜大军,隔三差五就骂杜大军不是个男人,还嫌弃杜大军赚钱赚得少,而她自己在家什么都不干,不是打麻将就是打麻将,有时候连饭都不做。杜大军也不跟自己的媳妇一般见识,处处让着自己的媳妇。对于孙子和媳妇的死,杜大军心里面更在乎的是孙子,他觉得自己的媳妇死有余辜,同时还觉得自己对不住儿子和儿媳妇。杜大军谈起自己的媳妇,心中只有恨没有爱。
听了杜大军的讲述,我认为这事确实要怪孩子的奶奶,为了打麻将,致孩子于不顾,换做是我的话,我肯定干不出来这事。
下午五点半,杜志勇的媳妇做好饭,喊上了自己的公公,还有我们师徒二人一起吃饭,桌子上一共有四道菜,家常豆腐,辣椒炒土豆片,大葱炒鸡蛋,还有一盘是酱焖海鱼。
我和师父也没客气,坐在饭桌前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杜志勇看到自己父亲下地吃饭,感到有些意外。
他们四个人一人也就吃了一碗饭,我自己一个人吃了两碗半,而且还将菜底子打扫的是干干净净。
“我发现一件事,你小子不管走到哪儿,都挺放得开!”师父望着饭桌上的空盘子空碗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对我说道。
“吃一口也是吃,吃两口也是吃,干嘛不把肚子填饱,我爸跟我说过,人要是太在乎脸皮,那遭罪的就是肚皮!”我自以为然的对师父回道。
师父听到我说的这番话,他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吃完饭后,师父带着我走出杜志勇的家,向他们村后山走去。杜志勇家的后山也就有两坐房子高,占地约有个七八亩地大,山上种的是梨树,苹果树,还有桃子树。
“小何,罗盘给我。”师父望着前方的小山,向我伸出了右手。
我对师父点点头,就从挎包里找出罗盘递给了师父。
师父从我手里面接过罗盘,向这小山上走去。
师父盯着手里的罗盘在小山上转着圈,他还时不时地向周围望去,看到师父这个样子,我都有点迷糊了。
师父在小山上转了一圈后,他收起手中的罗盘,蹲在地上用手捧起一把土先是看了一下,然后又用鼻子闻了一下。
“师父,你在给这小平山看风水吗?”我疑惑的向师父询问了过去。
“这看着像山,但我觉得它不是山,它可能是一座古墓。”
“你的意思是说这座山是一座墓?”
“没错。”
“这听起来也太扯了吧,哪有这么大的墓。”我有些不相信师父说的话。
“若是普通人的墓,肯定不会这么大,这座墓可能是明朝的王爷墓。”
听到师父说这个小平山可能是明朝王爷墓,我脑海里浮现出盗墓电影里的片段,墓里面除了值钱的瓷器玉器,再就是金银元宝。
接下来师父又带着我绕着这座小平山转了一圈,我们在小平山的后坡发现了两处盗洞,洞口也就比脸盆大一圈。
“在风水学上,我们常把山脉或者河流叫做龙脉,在一条龙脉上有许多吉穴,也有很多凶穴,还有更多普通的穴位。确定墓地的穴位,可以通过穴的来水去水确定土地神位的大致位置,再就是根据穴的座向以及分金五行配合,找到土地神位的位置。盗墓贼可以根据分金定穴,夜观星象,同时参照四周环境来确定一座古墓的准确位置。这座古墓葬在了小龙穴上,只可惜被盗了。”师父指着两个盗洞惋惜地对我说了一声,就带着我向杜志勇的家里走去。
跟着师父向杜志勇家返回的路上,我时不时地回过头看向那座小平山,同时我的脑海里面再次浮现出盗墓电影里,人进入古墓中发现宝藏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