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外伤的药,咱们道尊堂就有,回去后你自己涂一下。”师父在对我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忍不住想笑。
“你这命根子要是真没了,我还真未必能让徐燕嫁给你了。”冯师叔又对我说了一声。
听到两个人对我说的话,我苦着脸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们走到师父的车旁,就听到小师姑和徐燕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当我们拉开车门时,她们俩停止了说话,一同看向我,徐燕看我的时候,满脸羞红。
“何师侄她没事吧?”小师姑看向我问向冯师叔和我的师父。
“医生检查了一下,只是有点肿,并无大事,回去擦点消肿的药就可以了!”师父对小师姑回了一声,就把车子打着火了。
我坐在车上,低着头没有说话,心想为什么每次倒霉的人都是我。
师父将车开到了小师姑家,小师姑把之前做好的饭菜热了一下后,我们大家坐在一起就吃了起来。因为我实在是不舒服,吃了两口饭菜,我就吃不下去了。
徐燕吃完饭后,就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伸出双手搂着我的胳膊,并将自己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说来也怪,徐燕这样靠在我的身上,我的疼痛瞬间就缓解了不少。
“说心里话,我挺盼着这两个人能早点结婚,再生个孩子,到那时候我选择退休,帮他们照顾孩子。”正在吃饭的师父,望了一眼我和徐燕,笑着说道。
“人家何师侄有爸妈,用得着你照顾孩子吗!”冯师叔对我师父反驳了一句。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现在的身份也算是他半个父亲,他有了孩子,我自然要帮着照顾。”
“那我也帮着带孩子。”冯师叔嬉皮笑脸地说了一句。
“用不着你帮着带,你赚钱就行了。”
“我一直把燕子当女儿养,她生了孩子,我就是孩子姥爷,凭什么不让我带孩子。”
师父和冯师叔两个人因为带孩子的事争吵了起来。
“行了,两个人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小师姑对师父和冯师叔二人数落了一句,两个人才停止争吵。
“何师侄今年二十三岁,燕子二十二岁,年纪都不是很大,思想也不够成熟,我不盼着这两个人早点结婚生子,应该给他们一点时间相处,过早地有孩子,对两个年轻人的压力也大。”小师姑望着我和徐燕喃喃地说道。
师父和冯师叔听了小师姑的话一同点头,他们认为小师姑说的话有道理。
在小师姑家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冯师叔和徐燕留在小师姑家过夜,师父开着车子载着我返回道尊堂。
“现在感觉怎么样?”师父向我问了过来。
“比起之前好了很多,但还是有点疼。师父,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呀?”
“这还是跟你们家四代做捞尸人有一定关系。”
“那我什么时候才不会这么倒霉?”
“经常做好事,就会消除你的霉运。”
我上到二楼,找到治疗外伤的药膏涂在患处后,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被一群野狗追,这一群野狗大约有十多只,他们将我扑倒在地上后,张着大嘴就向我的裆部咬去。
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并吓出一身冷汗。我看了一眼床头柜子上的闹钟,此时是凌晨三点多。
我感觉自己的命根子已经不是那么胀痛了,我闭上眼睛想要睡觉,结果我翻过来覆过去无法入睡。
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小卧室向隔壁大卧室里面看了一眼,大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屋子里还亮着灯,师父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还打着呼噜。
看到师父把被子蹬到地上,我走进大卧室,将被子捡起来盖在师父的身上,我又将屋子里的灯关上,门也带上。
下到一楼,我画了几张辟邪符咒,贴在了门上,窗户上,还有墙上。随后我将在殡仪馆收的那个鬼魂从收魂袋中放了出来。
一团黑色的阴气从收魂袋中飞出来后,化为一个中年男子的鬼魂之躯出现在我面前。
这个鬼魂身高一米八五,年纪在四十一二岁左右,穿着一套黑色西服,白衬衫,光着脚。鬼魂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我看,脸色铁青,嘴里面露出一口锯齿状的牙齿,面部表情是极其狰狞。虽然这个鬼魂的实力达到了鬼将级别,但我也没将他放在眼里。
这个鬼魂张开双臂要往我的身上扑,我用手指着楼梯口旁边的神龛让他看一眼。
鬼魂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向神龛,他看向神龛里面供奉的三清祖师爷时,三清祖师爷的身上散出一道黄光向鬼魂的身上压了过去,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三清祖师爷显灵,我恭敬地对着三清祖师爷深鞠了一躬。
三清祖师爷身上散出的黄光压在鬼魂的身上,并没有对鬼魂造成伤害,但让鬼魂感到无比的害怕,鬼魂化为一团黑色阴气准备穿透正门离开,贴在正门上的符咒闪出一道黄光,黑色阴气被反弹回来,化为男子的鬼魂之躯跌落坐在地上。
“你要做什么?”鬼魂从地上爬起来,看向我问了一句,此时鬼魂的心里面有些慌乱。
“今天晚上在殡仪馆,你为什么要附在那个警察的身?”
“我,我想报仇。”
“报什么仇?”
“我是被人给害死的,我要找害死我的人报仇。”
“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被害死的吗?”我好奇地问这个鬼魂。
“我叫潘文耀,是饲料厂的老板,我的饲料厂建在市东郊,饲料厂的名字就叫文耀饲料有限公司。今年春天,我和客户在一起喝酒,我醉醺醺地回到家中,我妻子给我泡了一杯解酒的蜂蜜茶。我喝下去后,就不省人事了,我妻子在蜂蜜茶里面给我下了迷药。随后我妻子的情人韩大伟从厨房里面走出来。他们俩将我抬到一辆皮卡车上,就载着我向大洋河驶去。到了洋河桥,我妻子和韩大伟一同将我从桥上扔到河里,然后我就被淹死了。我的尸体被打捞出来后,警察认为我是喝醉酒自己掉入河中淹死的。”鬼魂说到这里,双手攥着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以你现在的实力,你可以去找他们两个人报仇,没必要附在别人的身上报仇。”
“我刚变成鬼,实力还很弱小,我想找那两个人报仇,可是两个人身上的阳气很重,我无法靠近他们,我一气之下,将家里面的锅碗瓢盆砸了,家用电器也砸了。我第二天晚上准备再去闹,结果我根本就进不去家,状况就跟刚刚一样,我想要穿透正门进屋子里,然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我给推了出来。所以我才想借着那个警察的身体,回去找我妻子还有那韩大伟报仇。”
听到潘文耀说的这些话,我表现得也是很气愤。一个女人为了一个情人,居然杀害自己的丈夫,也真是可耻。
接下来潘文耀和我讲述了他妻子的事,他的妻子叫孔凌翠,今年三十二岁,是他的二婚妻子。孔凌翠刚来公司,年纪只有二十五岁,在公司当会计。当时潘文耀三十六岁,两个人一来二去就发生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孔凌翠二十八岁那年怀孕了,她逼着潘文耀和妻子离婚。潘文耀心里面也是喜欢这个小娇妻,就选择和前妻离婚,跟孔凌翠结婚。孩子两岁,孔凌翠跟公司的销售经理韩大伟发生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潘文耀知道这事后,先是开除了韩大伟,然后提出和孔凌翠离婚。孔凌翠坚决不同意离婚,后来就发生了孔凌翠和韩大伟给他下迷药,将他扔到了河里。现如今孔凌翠接手了饲料厂,韩大伟又进入到工厂开始做销售。
潘文耀说起两个人的事,气得是嗷嗷大哭,并念叨着自己对不起前妻,对不起他之前的女儿。
“大哥,我认识一个警察朋友,他是咱们市刑侦大队的队长,今天晚上天黑后你过来,我把警察朋友叫过来,你跟他说一下你的事,或许他能帮到你。”
“好,好,好,那先谢谢小兄弟了。”潘文耀拱着手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经开始蒙蒙放亮了,我将贴在门上的黄符纸揭下来后,潘文耀对我鞠了一躬,就化为一团黑色阴气窜出道尊堂去消失不见了。
潘文耀离开后,我坐在沙发上两眼一闭就睡着了。
早上六点师父从二楼下来,看到我坐在沙发上睡着,他将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取下来,盖在我的身上。
我感觉到有人碰我,就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你小子怎么不上二楼睡?”师父笑着问了我一句。
“昨天晚上做了一场噩梦,突然惊醒就睡不着了,于是我就下了楼,将昨天在殡仪馆抓到的那个孤魂野鬼放了出来,和他聊了一个小时,就把他给放走了。”我随口对师父说了一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师父指着我的裤裆问过来。
“已经好多了!”
“这两天也别乱动了,好好养着吧,我出去买早餐去。”师父说完这话,就向外走去。
上午十点,一个中年女子带着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来到道尊堂。这个小女孩身高一米六多一些,瘦得是皮包骨,体重差不多能有七十多斤,可能是因为女孩显得太瘦,她的额头骨看着比较凸,大眼睛,眼窝凹进去,双腮无肉。我都怕一阵风刮过来,把这女孩给刮倒在地上。而且这女孩的精神状态,看着也不是很好,情绪低落,无精打彩。
看着这个女孩,有种让人怜悯的感觉。
“陈道长,我女儿最近这一两个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爱吃饭,睡觉总是做噩梦,还胡言乱语。有时候莫名其妙地就开始难受,在地上打着滚,就像中了邪一样。”女子指着自己的女儿对师父说了一声。
听了女子的讲述,我仔细打量了一眼女孩,女孩的印堂处没有发黑,也没有阴气笼罩,不像是被鬼缠身。
“把你女儿的名字,农历生日时辰给我。”师父把一张纸和一支笔推到中年女子面前。
中年女子在纸上写出她女儿的名字马婉莹,今年十九岁。
师父看了一眼女孩的名字,还有农历生日时辰就开始为女孩批算八字。算着算着,师父皱起了眉头,表情变得凝重。
女孩的母亲看到师父露出这幅表情,她变得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