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答应了她的提议。
但是为了方便对外界扯谎,也为了堵住曾家人的嘴,御景炎对外宣称曾也得墓穴阻碍了御氏集团发展,又顺理成章的请于老道帮忙做法事。
唐小晚不知道男人为什么突然间肯改变主意,她踏进颐园那一刻,是没有信息说服他的。
这件事她说给了谢凛听,对方则是一脸不以为然的笑道:“你真以为御少是被你那几句谎言所打动?”
“那不然他为什么第二天又反悔了,亲自给我打电话答应开棺?”
“因为他自己也发现案情跟逝去的曾大少有关。”
唐小晚不懂,“既然他知道,为什么刚开始他否定了我?”
“殿下是真的了解御少?”
一句话问的唐小晚愣住了。
她沉着眸,想想他们以前生活过往的场景,好像一直都不太懂这个男人。
御景炎在她眼里一直是唯我独尊,逻辑思维跟别人又不一样,有时候她还真猜不出,更不理解他的行事作风。
“御少应该是知道了真正元凶。”
“他知道凶手是谁?”唐小晚拧了秀眉,“可他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还要像一个迫切等待真相的关注者。”
“可能因为他愧疚……对那个凶手的愧疚。”
唐小晚微怔,“你的意思是,凶手有可能是曾也?”
“他还活着,他没死对不对?!”
望着她期待的眼神,谢凛狠下心来,“殿下还是等开棺那天,自己发掘真相吧。”
“……”
“到时候一切就该真相大白了。”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少爷那边还有事等我处理,我近几天要回瀛城,已派狐狸保护你的安全。”
唐小晚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开棺那天,为了防止太多的报社媒体关注这件事,御景炎派了重兵把守墓园。
于老道身着黄色道士服,手拿桃木剑和摄魂铃一边摇着,一边念念有词。
程一撑着黑伞,男人单手冷酷地插兜,脸上架着墨镜,身姿高大挺拔。
唐小晚匆忙赶来时于老道已经念完了一轮,又开始点起符箓,跟电视里那些做法降魔除妖的老道士一样。
她站在男人身旁,低声嘟囔了一句:“你怎么不找一个靠谱的法师?”
“苏小姐不是称你二叔是神算子,做法事的高手。身边有这么一位厉害的角儿,我为什么还要花钱请他人?”
唐小晚乐了,“我以为御先生会是一位出手阔绰的人。”
“年轻人,不要以为什么都自己以为,那叫自以为是。”
唐小晚:“……”
这男人,是在教她什么歪道理。
虽然已经进入秋季,但天气仍然时好时坏,今天太阳毒辣,站在外面不一会就感觉到
燥热。
忽地,一把伞出现在唐小晚头顶,遮住她周围的烈日,顿时阴凉。
她抬起头,看到男人单手撑着伞站在她身旁。
唐小晚心底划过一丝涟漪。
保镖小跑着过来,“总裁,可以动土了。”
男人微微颔首,保镖很快动土挖开墓穴,五分钟后便把骨灰盒抱了过来。
唐小晚对这个东西还是有些忌讳的,在保镖过来之前,她别开脸没去看。
其实火化过后的尸体肉眼根本无法辨认生前是谁,但骨灰里有一些大骨无法烧化,骨髓是人的造血细胞,只要拿人骨去化验,就能知道死者是谁。
她知道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可为了还清真相和心中的疑虑,她必须这么做。
何况,这骨灰盒里装着的不是曾也,才是她最希望的事!
唐小晚刚要随男人上车,迎面遭了一巴掌,她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疼。
“你个臭不要脸的女人,我们曾家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竟把我儿子骨灰挖出来,你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曾夫人声嘶力竭的朝唐小晚大吼着,“你怎么这么恶毒,我儿子才入土为安几年,你们居然这么黑心的扰他清幽,真是歹毒至极!”
她手推了一把,唐小晚险些没有站稳,还好男人及时搂住,另只手轻松抬起,反给了曾夫人一巴掌。
唐小晚被她打到耳鸣,又被劈头盖脸的骂一通,有些不明状况。
而曾夫人也是一介弱女子,哪里顶得了男人一巴掌,踉跄几步被曾也的父亲曾邵东扶着。
曾邵东一脸怨愤:“御总,你私自带人挖我儿的坟墓,会不会欺人太甚了!”
“我没记错的话,曾先生可是同意挖坟,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御总只派人通知,曾某还没同意你就动土,放任整个滨城有谁敢这么放肆。”
“既然曾先生早就听说了消息,又何故赶在我的人动土之后,准备离开前冲进来与我对质?”御景炎半眯着眸冷笑,“我的人可亲眼看见曾先生的车停在墓园附近,莫非你要说只是出来办事,并不知晓今日动土?”
几句话说的曾邵东脸色骤变。
“看在御氏和曾氏曾经合作过的份上,既然事已至此,若想化解恩怨,也不是不行。”
唐小晚轻挑了眉,听曾邵东这意思,果然是有备而来,难怪他的车周旋在墓园附近。
男人哦了一声,挑起英气的眉梢,好整以暇地等他接下来的话。
“我儿去世乃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御总忌惮,那便随了您的愿。只是,曾氏这两年被御氏弃了之后,发展得的确很难。”曾邵东被逼上绝路,也顾不得面子了,坦然道:“只要御总肯拨款资助曾氏,这件事曾某就当没发生过。
”
“……”
曾邵东这波操作让唐小晚叹为观止。
他身为父亲,居然看到亲儿子坟墓被挖,非但不及时阻止,还利用这件事狠坑御景炎!
总所周知,自从御氏被御景炎接盘后,他的确带了私人恩怨,垄断了曾氏集团的几个大工程,现在的曾氏集团成了表面空壳,如果不尽快找投资人扶正,恐怕挨不过一个月了。
不过,唐小晚也挺佩服曾邵东,这公司早就该破产了,他却能坚持到现在,也不错了。
只是他这人品不咋地,竟想拿亲生儿子去谋生路,她真替曾也悲哀。
原本以为他对曾也只是不看好,虽然他搬出家住,道至少那时候他多次打钱过去,隔三差五去探望,劝他回家。
可现在呢,自从有了二儿子,曾也地位一落千丈,难怪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提早搬出了曾家。
(本章完)